薛玄峰站在陣外,悠然自得,看他們還在負隅頑抗,不由笑道:「兩位何必如此辛苦!只要把真氣一鬆,什麼折磨都沒有了,什麼痛苦也沒了,那樣多好!」
七彩真人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出去非剁碎了你不可!」
薛玄峰嘿嘿一笑:「道長這話豈不是癡人說夢!你能出得了此陣?那我十年苦心豈不是白費了!我看是你在放你娘的狗屁吧!」
七彩真人聞言更怒,話沒說出,鮮血先噴了出來。隨之,身上壓力陡增,護罩趁隙又向內壓了一尺,眼看就要燒到紫氣真人的腳邊,七彩真人再不敢說話,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操御護罩之上。
薛玄峰冷冷一笑:「道長,現在知道被人踩在臉上的感覺了吧?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很憤怒?我告訴你,這還不夠!」
他頓了頓,繼續道:「十六年前,你們聚眾圍攻天魔洞,害我妻子慘死,這筆帳我一定叫你們加倍償還,今天只是一點點,只是一個開始,一場屠殺的開始,一場祭祀的開始。從今天起,我要慢慢殺盡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來告慰我妻子的在天之靈!」
七彩真人就欲張口反駁,卻怕氣息洩了,護罩崩潰,只狠狠瞪著他。
紫氣真人吃力地抬頭,看了一眼圈外的薛玄峰,勉強道:「施主莫非是為了你的妻子才侵犯我紫氣峰的?」
薛玄峰冷冷道:「若不為此,我薛玄峰情願老死山中,也不願與你們有任何瓜葛,我們本來就是各修其道,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不同了,我與你們深仇不共戴天,不殺光你們,難解我心頭之恨!」
紫氣真人歎息一聲,說道:「真是罪孽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十六年前正道集會,我曾力阻他們莫生干戈,偏偏無人聽信,如今釀下這杯苦酒,也算是報應不爽!」
薛玄峰冷哼一聲:「道長此時發這種感概不是太晚了嗎?我的妻子還能活過來嗎?還能嗎?」
紫氣道長道:「我只是拿此事勸告施主,你此時的境況豈不是和十六年前的我們一樣,此役之後,又有多少人會因此家破人亡,又說多少人會在十六年後進犯天魔洞,施主可曾想過?」
薛玄峰聞言一愣,隨即高聲道:「牛鼻子,你別拿這些道理壓我,就算有千千萬萬的人找我復仇,我又有何懼,就算今天死在這裡,又有什麼可惜,反倒成全了我,讓我可以與月兒早日相聚!」
紫氣真人道:「施主自有仇恨在心,可施主想過沒有,因為你的仇恨,有多少無辜的人捲進了這場災難之中,多少人與你毫無瓜葛,卻喪命於此!」
薛玄峰怒道:「我豈管得了這麼多,你這個牛鼻子羅裡囉唆,索性先要了你的命再說!」
他說完,一團暗光聚到掌心,抬手就要劈去。
突然,一聲大喝傳來:「住手!」
薛玄峰轉頭看去,只見邵爭正怒目圓睜站在他的後面:「大魔頭,你造成如此浩劫,還在這裡信口雌黃,該死的是你,納命來吧!」說完,捏訣翻掌,一團青雲直直撞了過去。
薛玄峰鄙夷地看著他,輕輕揮動衣袖 ,那團青雲剛到半途,突然失去控制,加速飛撞回來,速度較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邵爭躲閃不及,正正打在胸口,不由倒飛出去。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邵爭只覺胸口煩悶難當,口中發腥,一股鮮血順著嗓子噴到了嘴裡。但他不想露怯,暗暗咬牙,硬是把鮮血吞了回來,蹣跚著走上前去,說道:「你的功力倒是不賴,竟然讓老子吃了這麼多次虧!不知這次的一掌你可否接得下來?」
薛玄峰看著他,眼中浮現一絲異色,卻沒有回答。
邵爭站在離他三丈之處,重新出招,捏訣,聚氣,出手,同樣的一招彩霞一擊,同樣大小的青雲向薛玄峰衝去。
薛玄峰毫不在意,輕描淡寫,把青雲收入袖中,同時恥笑道:「我接不下來你的一掌,真是笑話,小子,你再修煉幾百年說這話也不遲!」
邵爭渾然不覺他的嘲諷,低著頭,突然冷笑起來。
薛玄峰奇道:「你笑什麼?」
邵爭道:「同樣的一招!你覺得我會這麼傻嗎?用同樣的一招來對付你堂堂魔教的洞主,那樣也太小看你了,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腕腳腕,是不是多了一些你想不到的東西?」
薛玄峰聞言大驚,果然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手腕腳腕上此時竟然纏著四隻淡青色的小龍,這小龍好像朦朧的霧氣一般,仔細看去,才能看清形體,而且彷彿真是一抹雲彩,竟無一絲的重量,所以以他的修為都沒有察覺。
薛玄峰甩了甩手臂,發現那小龍竟如影隨形,聚而不散,不由笑道:「小子,我有點小看你了!你何時把這東西放上的?」
邵爭道:「我知道你並未把我放在眼裡,所以故意拿話激你,讓你接我這招,然後我發招的時候,把青雲柔絲放在了青雲之中,柔絲很淡,而聚氣的青雲很濃,所以很難發現。最重要的是,大洞主,你當真配合,竟然輕巧巧地收在袖中,豈不知就在你收的時候,也把青雲柔絲收到了身上!」
薛玄峰哈哈大笑:「果然好計策,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謀略,無怨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敗在你手上!」
邵爭嗤笑道:「不止你兒子,你大概想不到,你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土行使也栽在了我的手中!」
薛玄峰皺眉道:「土行使?你怎麼會見到他?難道他已經……」
「不錯,我不但見到了他,而且殺了他,用的就是這招,沒想到你也會中這招,看來你這個洞主也只是自詡高明,實際卻和他們一樣蠢!」
薛玄峰沒在意他的諷刺,自顧喃喃道:「這個廢物果然出事了,若不是有聶紅香可以頂上,這個五行使者演練五年的陣法就算白費了!我的大事險些被他這個蠢貨壞了!」他越說越氣,抬頭道:「我還真要謝謝你,就算你不殺他,我見到他也定會把他挫骨揚灰,只是,你覺得他能和我比嗎?你覺得這種東西對我管用嗎?」
邵爭聞言一愣,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念動咒語,就要操縱柔絲封鎖薛玄峰的四肢經脈。可未等他施法完畢,薛玄峰突然一聲大喝,全身如充氣一般鼓脹起來,繼而波的一聲,真氣爆出,空氣中也隨之傳來辟里啪啦的爆炸之聲,那股急速衝出的真氣竟然把空氣都劇烈引爆,空間也似乎扭曲起來。
邵爭就站在他身前三丈遠近,只覺氣息一滯,一道猛烈的衝擊波迎面撲來,整個身體如落葉一般被這股衝擊捲到空中,撕扯著,衝撞著,飛出老遠,重重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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