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記得要快點叫他跟我聯繫啊。」
「知道了大姐,我辦事你放足一百個心好啦。」伊蓮笑嘻嘻地直點頭。
「伊蓮。」
「啊?還有什麼吩咐,大姐?」
「你上次說寶寶是我妹妹?」
「對哦,很意外吧。」
「不意外。」我撇撇嘴,「我記得以前我查過關於她的身世資料,本來想告訴克瑞斯那笨蛋的,結果他該死的把我踹下陽台,生怕引起他家寶寶的誤會,氣得我什麼也沒說。想不到,寶寶竟然是我爹地的私生女?哈!難怪媽咪這麼多年來對他那麼冷淡了,原來他曾經出過軌,哈,男人!」
「大姐你很生氣啊?」
「氣屁,要氣的話早給氣死了。」我哼哼一聲。
「她現在怎麼樣?」
「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寶寶?」
「很好啊,被克瑞斯養得白白胖胖的,很可愛。」
「去。」我白了她一眼,「伊蓮,替我好好照顧寶寶,我怕思思的遇襲翻車事件沒那麼簡單。」
「你是怕那撥人會同樣向寶寶下手?」
「嗯。」
「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大姐你放心!」
「謝謝你,伊蓮。」
「大姐你再這麼客氣我要生氣啦。」伊蓮哼了一聲,「還說不關心伯父,你就是怕伯父再來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傷心過度嘛。」
「哼。」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對了,思思出殯那天,聽克瑞斯說,你媽咪沒有到場。」
「早料到了。」我強自壓抑著心中一股刺痛,冷笑一聲,「她會回來才叫奇怪。」
「大姐,我真是多嘴,又害你難過了。」
「伊蓮你這個笨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蘿蔔頭將她推到旁邊,把整張老臉湊向前來,笑瞇瞇地望著我,「若寒,我們等你回來,你要盡快研製出那顆土製炸彈,順利歸來。」
「嗯,一定。」
「加油,我們對你有信心。」
「嗯。」我堅定地點了個頭,「你們讓休爾盡快與我聯繫,等我回來。」
「嗯,等你!一定等你!大姐我相信你!你行的。」
「好,不跟你們說了,我還得回去呢。」
「等等等等等等,大姐,你好像在古代混得滿好的嘛。」伊蓮使勁擠開蘿蔔頭的大餅臉,湊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著我的衣著,「嘖嘖,不錯不錯,你頭上那根釵看上去好像滿值錢的,到時候記得帶回來,讓大傢伙子鑒賞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笑著揮了揮手,「我會記得多帶點東西回來的,人手一件禮物,好了吧?」
「好,好。」伊蓮笑著拍拍手,「那不妨礙你了,大姐,拜拜。」
「拜拜。」我放下有些酸疼的手腕,稍稍活動了下,轉身向林外奔去。
熟料,還未跑幾步,就見秦紹遠遠地過來,他一瞧見我,便奔了上前,一把將我抱住,氣呼呼地叫道,「你上哪兒了?好端端地怎麼突然跑沒了影兒。」
「呃,我突然有點急事。」
他俯首望了我一眼,繼而輕笑道,「早說嘛,我還能陪你過來替你把風呢。」
「把風,把什麼風啊?」我啼笑皆非地望著他。這混蛋,該不會以為我尿急吧?
他古怪地笑了笑,伸手攬過我的腰,「一會兒我們自己回去吧,跟他們在一起,好沒意思。」
「他們?你是指你二哥吧。」
秦紹哼哼著不語。
我笑了笑,忽而皺起眉,輕聲細語道,「你聽?」
「什麼?」秦紹跟著豎起耳朵,凝神屏息。
遠遠地,一道動聽的歌聲隨風傳入我們耳畔。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 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 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
「賢妃娘娘唱得還真好聽呢,比之從前,似大有進步。」我笑著誇讚道。
「你之前聽她唱過?」
「嗯,第一次是在宮裡聽到的。」我點點頭,輕輕地哼著曲調兒,慢慢地唱道,「不知道如何開始,難預料怎樣結束,都說是多情要比無情苦,你為何還要脈脈含情。」
「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太糊塗,愛到盡頭也回不到當初,你為何還要如此執固。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
秦紹驀地伸出雙手,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垂下頭,輕輕抵著我的發端,低語道,「寒兒,我覺得,你像一隻翩然而飛的蝴蝶,隨時會離開我……」
「子初……」我稍稍仰起頭,凝眸深望他一眼。
「我不放你走,不放你走。」他賭咒似的低吼著,垂首尋著我的唇,使勁親了一下。
「子初。」我抬起眼,從他寬闊的肩頭望過去,恰好對上秦殤深沉的眸光,再定睛一瞧,秦戰和秦川也跟在他身後,秦川那兔崽子雙手抱胸看好戲地瞧著我倆。
我面色發窘的推開子初,故作鎮定地乾咳兩聲。
「四哥四嫂,你們兩個也太壞了,居然就這麼撇下了我們,自個兒跑來沒人的地方親熱,哈,真叫人羨慕呀。」秦川那大嘴巴一開一合,又發話了。
我真恨不得用泥巴堵上他的臭嘴,混小子,張口閉口沒半句正經話。
「你們怎麼都跑過來了?」
「見你們這麼久沒回來,所以過來看看嘍。」秦川笑嘻嘻地睨了我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不跑來找你的話,到真會錯過你悅耳的歌聲了,寒兒你唱得確實好聽,怪不得二嫂怎麼學都不及你一半了。」
「你別瞎說,給賢妃娘娘聽到,那多不好意思。」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個口沒遮攔的臭小子。
「哈哈,慕容嗔送娘娘回宮去了,你放心,她聽不到的。」
「皇上、三哥,時候也不早了,府中還有些事兒要辦,我與寒兒便先行一步了。」秦紹捉起我的小手,目光迎向秦殤的雙眸,神色淡然道。
「等等!」秦殤忽然出聲沉喝,俊美的臉龐上掠過一抹陰婺的烏雲,「四弟為何要這麼急著走呢?這遊戲似乎還沒結束呢,聽寒兒接下來如何安排吧?不是說好要活動一天的麼?四弟該不是這麼掃興吧?」
我略略仰起小腦袋,與秦紹對望了一眼,以眼神示意他不可妄動,遂笑著轉頭對秦殤道,「當然沒完,子初說笑呢。只不過,我這人一旦吃得太飽就動不出腦筋來了,腦袋愚鈍了,自然也安排不出啥活動了,呵呵,皇上,一會兒悶著您,可別見怪。」
「既然寒兒也不知作何安排,我到有一提議,不知大家可有興趣參與?」
「二哥請說。」成王恭敬地回話。
「我聽說北嶽山出了一棵活靈芝,通體純黑,在夜間會閃閃發出金光。它非常有靈性,但凡有活物靠近,便避得不見蹤影,故而稱它為活靈芝。」
「真的假的?」活靈芝?怎麼聽上去那麼邪乎。
「嗯,我也聽說過,似乎確有其事。」秦川跟著點了點頭,「據說此靈芝具有活血化淤,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只是若非武功超絕的好手,恐怕也難以將它捕獲。」
「這麼好玩?」我拍拍小手,嚷嚷道,「是不是要比賽抓靈芝?」
「不錯。」秦殤注視著我,微微頷首,「我們各自拿出身上最珍貴之物作為賭注,看誰在今晚子時之前第一個採到活靈芝,取來交給寒兒,即算是贏家。」
「好好好!」秦川頭一個跳了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我就留在這裡坐鎮?」我眨眨眼。
「嗯。」秦殤再度凝了我一眼,微微點了個頭。
「就我一個人?」要到晚上耶!
「怎麼,你怕了?」秦殤勾唇輕笑。
「我怕什麼怕?哼!一個人就一個人,等你們。」我打腫臉充胖子,哼哼著跳了起來。
「好,一言為定。」四人紛紛取出隨身攜帶之物交到我手上,遂紛紛與我告別。
片刻後,四個男人全都走光了,偌大的林內僅剩我一人。
我百無聊賴的欣賞起四人的隨身飾物。秦川那傢伙不知從哪裡搞來一顆鴿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托在手裡還沉甸甸的,哈哈,不錯,這東西收好,晚上沒燈也可用來照明,不用隨手提著燈籠,忒方便,歸我了。我嘻嘻笑著,把夜明珠塞入腰間一隻蝴蝶繡囊內。
這繡囊是馨如繡給我的,想當初,我還興致勃勃的想和她學刺繡哩,結果當然是以失敗而告終。敢情我真沒當古人的天分,哦呵呵呵——
子初交到我手裡的,是一顆翡翠玉佛墜,起初看看似無特別之處,我無意間向著陽光一照,居然能清晰的瞧見墜子內流動地閃過十八尊羅漢的身影,簡直太神奇了,我愛不釋手的拿在手裡把玩一番,愈看愈喜歡,也是我的了,呵呵,一會兒向他討去。我喜滋滋地把佛墜子塞入繡囊內。
再看秦殤,他把隨身佩帶的九紋龍玉珮給了我,見玉珮如見皇帝,估計把玉珮拿出來晃一晃,大小官員都得下跪呼萬歲,嘿嘿這東東拿來唬人滿不錯的,先借給我玩玩。我頭一個想到要唬的人就是趙允山,後來又一想,前次秦川那傢伙似乎已經把他整得滿慘的了,那咱換個對象,對啦,就找那個死樣怪氣的司馬傅!
想起那個司馬傅我就來氣兒,哼,什麼東東嘛,一個大男人,還搞潔癖哩,下次讓他見玉珮下跪、下跪、跪到我滿意為止,哈哈,呃,我好邪惡哦。
最後就剩成王給我的那只白玉鐲了,奇怪他一個大男人身上怎會帶只鐲子,搞不懂。不過瞧這鐲子的成色、精細的刻工,顯然絕非凡品。我將它套到右手腕上,細細撫摸著鐲子上淡淡的、淺淺的紋路,好一朵清雅脫俗的白蓮花,刻得細緻美妙,栩栩如生。
好笑的是,這鐲子套在我手上不大亦不小,彷彿天生就是為我而打造似的,戴在手腕上有種溫溫潤潤的感覺,十分舒適。反正成王不在,呵呵,那讓我先戴一會兒,他該不會那麼小氣的,哦?
欣賞完四人隨身攜帶之物,我重新回到原先聚集燒烤之處,從烤架上撕下一隻雞腿,盤膝坐下,一邊啃咬著雞腿一邊尋思道:伊蓮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找到休爾呀,怎麼還不跟我聯繫呢?趁現在空著,正好教我怎麼做土製炸彈嘛。
才念叨完,那手錶就似乎有心電感應似的,滴滴響了起來。
我急忙在裙子上擦擦油乎乎的小手,按按手錶,對著屏幕上養眼的帥哥笑了笑,「休爾。」
「若寒,聽說你那裡信號不太好,我們言歸正傳,我現在就教你怎麼製作炸彈。」
「好,你等一下,我找東西記一下。」我一手探入懷中摸了摸,掏出一本小型筆記本和原子筆。幸虧平素有在身上放紙筆的習慣,否則,嘿嘿,就只能學古人練毛筆字了。
「其實呢,比較專業的土製炸彈就是硝酸甘油炸藥。需要一根滴管,兩個玻璃杯,碳酸鈉,濃硝酸,濃硫酸,甘油……」
「喂喂喂,老兄,你開什麼玩笑?這些化學藥品你叫我到哪裡去找?我就算逛遍秦都城大大小小的商店,也買不到的好不好?」
「這樣啊,那就只能用更簡單的方法了。」
「廢話,什麼簡單的方法?你說吧。」我咬著原子筆,歪過腦袋斜睨他。
「造一顆炸彈之前,你首先要製作炸藥。」
「我當然得先製造炸藥!」我翻翻白眼,「你這個笨蛋,快快進入主題好不好?」
「你先別急嘛,你要知道,炸藥也分很多種,從最最簡單的黑火藥到恐怖業界最高級別的C4,你得先考慮選哪種!」
「奶奶的,我還能選哪種?我要選這破朝代能買得到原料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