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兔崽子,嫌命長哪,奶奶的,一本正經裝出個小大人樣兒,還不就是個沒脫毛的奶娃娃,哼。
「你是哪宮的親眷?誰把你帶進宮來的?」
屁孩子,煩不煩?問問問,沒玩沒了的,我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我延喜宮的。」
「啊,你是皇奶奶的親戚?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是容府的人?不對啊,容府上上下下我都見過。」
怎麼像個問題兒童?
我哭笑不得的撇撇嘴,「你問完了沒有?你不是落跑嗎?小心一會兒有人出來找你,你就跑不掉了。」
「對哦。」他吐吐舌頭,以警告的眼神盯了我一眼,「你要是敢告密,小心你項上人頭,哼,我走了。」
奶奶的,真想把這小孩吊起來打一頓PP,拽死了。我翻翻白眼,瞄了下在牆頭飄蕩的繩索,輕輕一拽,順勢迅速攀了上去。
承乾宮氣勢宏偉,以琉璃瓦為廡殿頂,以漢白玉鋪砌道路,縱橫連綿,一望無垠。泰然殿正對宮門,坐落在單層漢白玉石基上,左右各設一座鎏金銅亭,東西兩梢皆有暖閣,果具有帝王之姿。
我閃過一小隊巡邏的侍衛們,輕巧的翻過圍欄,悄無聲息的向內跑去。
轉過泰然殿,向南奔去沒多遠,隱隱可見御書房外高懸的牌匾,以及書房左面一座六尺高的青鼎,我心想:是這裡了。
我奔了過去,正尋思要如何進去,忽見書房門猛地打開,我匆匆忙忙地躍到那隻大青鼎之後,暗暗鬆了口氣,微微露出一雙眼睛,恰能瞧見韓殤與一名上了年紀的朝廷官員一前一後的步出門來。
我急忙縮回頭,聽得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嗯。」語音微微一頓,忽道,「江德忠,替朕傳衛長風。」
「是。」
隨著一道道高低各異的喊聲此起彼伏,我稍稍透出半個腦袋,見一名身穿黑色御林軍盔甲的高壯男子走入御書房中。我瞧瞧四下無人,便從青鼎後跳了出來,偷偷摸摸的掩到御書房門口,學人家蘸口唾沫,戳穿了窗紙,瞇著左眼向內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