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著曲徑小道在花海中沒頭沒腦的狂奔,連連撞著幾人,最後還被拐角的一隻盆栽勾住了裙子,「哧」一聲,裙邊被扯下了一小截。
這該死的裙子!我詛咒連連的低下腰,索性把那大半截破裙扯了下來,隨手一丟。
今天天氣真熱!本是穿短袖迷你裙的大好時期,偏生我要裹著這身悶不通風的破古裝。
鬱悶!我低頭瞧了瞧自個的裝束,用力扣了下自個兒的腦門。
真是個豬腦袋,這麼熱的天不會把外套給脫了嗎?又不是租來的!
我伸手扯下那件淺綠色的細花對襟闊袖長衫,用力一擲,頓覺渾身一清涼。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抬手摘下叮噹作響的金步搖,隨地一拋,再用橡皮筋把長髮圈了起來,繞了兩繞窩在腦後,順手摸摸後頸的汗,「呼」的舒了口氣。
去掉這一身累贅,感覺還真是妙不可言呢。
我一路漫無目的的閒逛,迎面走來的宮女、太監們無一不愣神的瞧著我。
也難怪,誰見過穿著一襲抹胸短裙、頂著個鳥窩頭,堂而皇之逛皇宮的怪人呢?
哈!這裝束夠勁爆!
剛才就該這麼穿給太后看,管保嚇得那老太太立馬打消讓康王娶我的渾念頭。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等下逛到老太太面前,讓她見識一下我的廬山真面目,嘻嘻。只不知會不會引得老太太發怒,搞不好一怒之下把我拎出去殺頭怎麼辦呢?
算了算了,還是算了吧,當務之急便是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有空找宮南雁喝喝茶都好,總之千萬不能跟皇宮這鬼地方沾染上,準沒好事兒。
我低頭沉思,走著走著,竟閃了神,「碰!」,額頭撞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我急忙抬起頭,不料又「啪」一聲,撞上了那倒霉蛋的下巴。
我一手揉著撞疼的頭頂,抬眼望去,驀然瞪大眼,「二哥?怎麼是你?」
眼前這頭戴束髮紫金冠、身著明黃衣衫的男子,不是那清俊出塵的韓殤又是何人?
「大膽刁奴,竟敢驚了……」
「若寒,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抬手一揮,止了身旁一白胖無須的老公公接下去的吼罵聲。
老公公約莫五十來歲,生得白胖和氣,手執一根拂塵,吹鬍子瞪眼的瞧著我。
「這事說來話長,有空我再慢慢告訴你。」我當沒看到老爺爺的殺人目光,衝著韓殤露齒一笑,「對了,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