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十幾個宮女聽聞老太醫如此說,皆應聲退下,守在門外,不讓閒雜人等入內。
我見她們一走,立即脫下鞋子,小心的爬上風凌軒的床榻,站在床榻的另一頭,萬分小心、極其輕柔的扶起風凌軒的身子,讓他斜斜的靠在我的懷裡。
這時,老御醫小心的捲起風凌軒的衣物,然後,輕輕的揭開綁著胸前的白布,揭開後心的藥膏。
驀的,我瞳孔緊縮,雙眸酸脹,渾身顫抖不止。此時,風凌軒的傷口上面雖已塗滿了藥,但仍可清晰看見傷口的可怕、恐怖。只見原來白暫潤澤的後心,顯現一個偌大的血窟窿,上面一大片的皮肉翻起,裡面的猙獰白骨隱隱可見,霎時,這一切,刺痛了我的雙眼,淚水又是嘩嘩而下。
「好了,別哭了,再哭也沒用了」,老御醫輕輕一歎,悠悠說道:「若太子殿下沒事,你可要對他好一點了,不然,他今日的苦可是白受了」。
我心痛難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任那淚水滴落下來,落在風凌軒慘白的俊臉上。
老御醫不再理會我,忙著重新把配好的藥輕輕的覆在上面,小心輕柔的抹均,最後,再重新綁好胸前縛著的白布。
「好了」,老御醫輕輕舒了一口氣,揮起衣袖抹了滿臉的薄汗,接著說道:「現在你把這藥給他服下,一定要讓他全部喝完,這才對他傷勢有利」。
「呃」,我輕聲應道,然後,小心的把風凌軒的衣物放下來,再把他萬分小心的輕輕放在枕榻上。這時,我才發現風凌軒好重、好沉,都把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待我小心爬下床榻時,我感覺小手都累得一抖一抖的,仿若打擺子似的。
「要不,老夫叫宮女來喂吧」,老御醫看我累成這樣,心疼的說道。
「不用,我不就是宮女嗎?在太子宮裡,我也是宮女啊」,我立即反駁道。
說完,我小心的拿起藥碗,匙起一勺,輕輕吹涼,而後,緩緩送到風凌軒唇邊。可是,風凌軒雙唇閉得緊緊的,我無奈的放下藥碗,一隻手掰開風凌軒雙唇,一隻手拿著湯藥,小心的一點點送入風凌軒口中。
可是,無論我喂多少,藥汁都順著雙唇緩緩的流了出來,浸濕了脖頸。我小心的一邊用白布輕輕擦拭著,一邊柔聲說道:「凌軒,你不是曾說我一點也不乖,老是不肯乖乖喝藥嗎?這次,怎麼你也這樣了?」說完,我淚水又浸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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