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太子走進一座宮殿,比太子的德和宮小許多,但也足夠大了。裡面墨香撲鼻,窗明几淨,雖沒有其它宮殿的金碧輝煌,倒也清新雅致。哈,全齊了啊!宰相的大女兒李碧柔和兒子李浩天都在呀,就見李碧柔一臉嬌羞的看著太子風凌軒,一雙小臉紅通通的,好像大蘋果!風凌軒八成都給我安排好了,太傅沒有多問凡讓我倆去座位上。他坐前排正中間,我從右首。歎!位置怎麼要排這麼顯眼?這叫我如何睡覺?後面還有幾位,不知可以換座位不?我心裡暗暗盤算著。
一個上午我都在雲裡霧裡轉,不知老太傅講些什麼,什麼之乎者也,聽都聽不懂,我哈氣連天,好想尿遁。許久後,「李清兒,回答老夫的問題。」「李清兒」那太傅在我耳邊叫著。好吵,睡個覺都不安生。「啪」一聲巨響把我震醒,太傅手拿戒尺,站在面前,花白的鬍子氣的一翹一翹,一把戒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我拚命我後面縮。
「本太傅在上面講課,你卻在下面睡覺?把不把本太傅放在眼裡?」我該怎麼辦?我瞄一下風凌軒,都是他害的,不是他,我根本不會來這。我恨恨的看著他,風凌軒則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態然自若的看著我和太傅。
「太傅是放在心裡的,不是放在眼裡的。」我訕笑著,「剛剛本太傅講到哪了?」太傅臉色略有緩和。「詩」。我試著蒙一個,如果蒙錯了,就可以接著說是(詩)詞,是(詩)做人的道理,是(詩)論君王之道……掰對一個是一個,反正是和詩同音。
「那你盡興作一個給本太傅聽聽。」蒙對了,我心裡一陣竊喜,做詩?李白、杜甫、陸游沒穿來吧?冒似我可以剽竊他們的。於是我一臉自信,昂首挺胸,胸有成竹的吟道:「
白白的月亮圓又圓,
長的特像一大餅。
倘若一箭射下來,
你吃我吃大家吃。
「轟」,「哈哈哈」,一陣拍桌大笑聲傳來,風凌軒和那些人個個笑的前俯後仰,笑聲震天。當心笑死你們,我恨恨的想,如果不是想保持低調,我隨便吟一首,都能震暈你們。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我偷偷瞄一眼太傅,太傅鬍子抖個不停,眼睛瞪的圓溜溜的,「把手伸出來」。太傅威嚴的怒道。我乖乖的伸出手,「啪、啪……」好痛呀,太傅毫不客氣的打了十下手心才罷手,痛的我是嗷嗷直叫喚,我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受這種罪,我恨恨著。
上完之乎者也的課,又是教古箏的課。我的左手都腫的不像樣了,還談什麼箏,我悲壯的想著。授課的少傅不太其煩的講解著,我聽的頭都大了。古箏我從小就學過,十二歲時就已經達到最高級別十級的水平了。今天所聽的古箏課也就我當時的四級水平,太簡單了。
我不由的又是哈氣連天,開始和周公打魔獸啦。突然感覺有人用東西戳我,戳的我很不舒服,我瞇著眼睛瞄瞄,就瞧見風凌軒沉著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懶得理他,扭過頭,接著睡。搞什麼?你聽你的課,我睡我的覺,互不干涉,少來煩我。
「啪」,又是一聲巨響把我震醒,少傅不知何時已站在面前,「把手伸出來」。得,又要挨板子,我乖乖的把右手伸出來,「啪,啪……」又是十下,痛的淚眼朦朧,不一會,我右手也腫了,這下可左右平衡啦!
跟著風凌軒回到寢宮,來到書房,風凌軒喝退所有的人,站在我面前來回踱步,晃的我頭暈,又有點睏了。突然,一根手指用力的戳著我腦門:「你是豬呀?餓死鬼投胎也就算了,現在睡覺睡上癮了?我少你吃還是少你睡了?」風凌軒一臉陰沉,拉下俊臉,用手指連著戳、戳、戳:「你真是一隻豬。」「我根本不想上學,是你逼我的。」我小聲的抗議著。
「你不想上學?」風凌軒用威脅的眼神看著我,「不想上。」我毫無畏懼的肯定。「你不想上可以,那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辛者庫,我看那裡挺適合你的。」「什麼?」我大叫道,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在那不知有多少人被活活折磨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不去辛者庫」。
「那就去上學。」風凌軒毫不相讓。強權之下必有懦夫,我不得不應著:「好,我上。」「還有不准再打瞌睡」,風凌軒接著命令道。「是」。我小聲應著,切,如果瞌睡蟲硬要找我,我可是沒辦法。
「把手伸出來。」「啊?什麼?」我不解道。「手伸出來。」我乖乖的伸出小手,風凌軒一臉痛惜的看著又紅又腫的小手:「是不是很痛?」「呃」,我應著。
「你真是隻豬。」風凌軒用手一戳我的又紅又腫的小手。「啊。」我痛的嗷嗷直叫喚,眼淚直流,這個小變態,不折磨我會死呀?風凌軒從身後拿出一瓶藥膏,輕輕的擦在我手上,真涼爽,真香,那藥膏塗在手上,手上頓時涼爽無比,也不那麼痛了,舒服了好多,而且還有股清香,泌人泌脾,聞著好舒爽。風凌軒塗完又不知從哪找來的白布,把我的小手包了一層又一層,活像棕子。歎!他包的也實在太爛了,一會兒,叫小翠給重新包過。
「這藥拿著,這是進項的上好消腫去淤的,可別弄丟了,我這裡也只這一瓶了。」風凌軒輕輕的把放在我包成棕子的手上。「嗯。」這麼好的藥是要好好留著,估計將來經常用得上。而且這麼好的瓶子,可是用上等羊脂白玉做成,外面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龍,好美啊!一定值不少錢。我雙手接過,心裡笑開了花。
夜晚,我翻來覆去老睡不著,這裡動不動就要挨板子,太可怕了!我得趕緊把項鏈弄回來,我要回家!心動不如行動,我悄悄的爬起身,躡手躡腳的摸到風凌軒床榻邊,今晚夜色深沉,一絲月光也沒有,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伸出兩隻棕子的小手輕輕的摸索著,摸到腳了,往上摸,摸到腰了,再往上摸,摸到胸口了,再往上摸,終於摸到了脖頸了,我心大喜,在他胸口輕輕的摸著,翻找著項鏈,找到了,我激動萬分。俯下身去,正準備拿出身上準備好的小刀割開繩索。突然手被人抓住,我又痛又驚:「啊……」,詐屍了?我嚇的不輕,腳一軟,全身趴在了風凌軒的身上。
「李清兒,你……你給本太子起來。」風凌軒又氣又急的怒道。「呃」我如夢初醒,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來人,掌燈。」風凌軒沉聲吩咐。門外的太監、宮女立時進來,掌好燈,伺立在旁,「都退下。」風凌軒命令道。「是」。我趕緊跟在太監、宮女屁股後面,準備開溜。「李清兒,過來。」風凌軒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是」。我垂首老老實實靜候在風凌軒的床側,「你深更半夜不睡覺,摸本太子幹什麼?」風凌軒俊臉一沉,咬著牙問道。
我該怎麼回答?半夜摸項鏈行不行?可如果說了,只怕以後再想弄回來就更難了。要不說夢遊好了,冒似這個理由不錯,我輕啟著小嘴,正準備開口。「本太子知道自己俊美非凡、玉樹臨風、英明神武、風度翩翩、氣勢凌人、氣質高貴、舉世無雙、無與倫比。但你也太小了,就算你傾慕本太子,投懷送抱,也太早了吧?「風凌軒神色緩和些,抬起好看的鳳目言道。什麼?我投懷送抱?丫的,我拿塊豆腐撞死算了,這超自戀的傢伙,我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自戀的這麼徹底的。我張了張嘴,又無力的閉上。這還真無法爭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我只有低著頭繼續保持沉默。
「過來。」我移動小身體,往前走湊了點,風凌軒抬起玉手用力的戳、戳、戳我的小腦袋:「你這小腦袋到底想些什麼?才十一歲就學摸男人,學投懷送抱,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風凌軒好像戳上癮了,說完了還用力的戳、戳、戳,戳的我小腦袋也跟著一晃一晃的。「真是隻豬。」風凌軒又氣又好笑,揚起好看的眉眼,「以後不准亂摸別的男人,知道嗎?」「知道了。」我低聲應著。
良久,沉默無聲,我奇怪的抬眼瞄瞄風凌軒,他怎麼突然不罵了?只見風凌軒俊臉緋紅,眼神躲閃,神情羞澀,欲言又止,薄薄的雙唇張了又張,可是就是發不出一句話,而俊臉也越憋越紅,連脖子都紅通通了。
我更加好奇了,轉念一想,天!中暑了,得趕緊傳御醫,我吱溜一下就竄到門邊,正欲開門喊人,「李清兒,你去哪?」「去傳御醫,你好像中暑了。」「你……你給本太子滾進來。」風凌軒恨恨的牙癢癢的,這隻豬,活活要被她氣死!「人不是球體動物,不能滾,是走。」我好心的提醒。「李清兒,你……」風凌軒穿著褻衣褻褲從床榻上一躍而起,竄到我身前,抬手抓住我耳朵用力一扯:「你這隻豬,竟敢頂撞本太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啊,啊,痛痛。」我揮著棕子的小手,想揮開風凌軒的小龍爪,無賴力氣太小,只得任由他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