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眼睜睜地看著歐陽淺沫從黑暗中往非一般人能進入的禁區裡跳去,氣急敗壞。
眼下便是舜皇皇朝的禁區之一,是除了皇帝以外的人決不能進入的禁區。而這個歐陽淺沫,不偏不倚非要往這裡跳。
難道是他上輩子和她結什麼仇了嗎?連死都要這麼麻煩!
明明是奉命去殺人,結果現在還要他冒著生命危險。
現在,不去是死,去,倒是生的希望大些。
雖是無盡恐懼,但比起這樣,他寧願冒險。
終於,他真的找到了跌落在此的歐陽淺沫,一身狼狽地趴在了一棵竹子旁,早已失去了意識,他準備動手殺了她,卻在千鈞一髮時機,夏君兮出現了。
「大膽,竟敢擅自闖入此地。」威嚴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黑衣人心中猛的一驚,他當然知道,此人,正是當今皇上夏君兮。
他立即跪拜在地,只是不曾想到,這皇帝,竟有如此威嚴,「參見皇上,望皇上恕罪,奴才是奉太后之令前來辦事,不得不如此。」
夏君兮眼神一冷,心裡冷笑,太后?
太后派來的便無需顧慮我,哪怕是個奴才?
也罷,自己在他們這些奴才的心裡也只是個傀儡皇帝。確實也是如此。
夏君兮正欲轉身走去,視線斜角剛好觸及黑衣人對面竹子下的一個狼狽身影。
心,無由地亂了一拍,是她?
再度抬頭時,夏君兮眼中已不再是那無所謂的悠然自得,昔日清澈的雙眸裡此時被憤怒所掩蓋。
「是太后叫你殺了她?」聲音陰冷得不像是從他口中發出。
「是。」
看慣了一向懦弱無能的皇帝的樣子,此時此刻,黑衣人實在難以相信,這無盡冷漠陰森的聲音竟便是從這位皇帝的口中發出,手心不禁也出了冷汗,不由地有些莫名顫抖。
夏君兮聽到了他心中早應明瞭的答案,心裡,卻仍有些難以自制的哀傷。
再次望向趴在竹子旁一身狼狽不堪的女子,那日初見的場景突地閃過腦海,心中隱隱作痛。
他實在不能夠接受這個令他第一次便心動的女子死於此時!
他決定要賭一次!
他的一生也該有些不同了。
他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一切不應該發生的發生了。
「你走吧,人,交給我來處理。」平靜的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種不容違逆的命令。
「這……」黑衣人左右為難,太后命令了必須要將歐陽淺沫的性命親自解決,自己可是絕對不能失敗的。
此時夏君兮的威嚴魄力是黑衣人從未見識過的,量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充滿帝王威嚴的年輕男子,會是昔日裡那個眾人眼中難成大就的傀帝!
於是,他只能恭恭敬敬地半弓著退出此竹林。
沒了旁人,夏君兮的眼神裡只有那林中的狼狽女子,眼中複雜的神情不斷閃爍。
清晨。
竹林中的氣息始終是如此靜雅無爭。
「唔……」歐陽淺沫一手捂著嘴巴一身伸著懶腰從床上慢慢爬起。
待神志徹底清醒,她四處探望,神,周圍的一切她都不熟悉!
自己,這是來到了哪裡?
「天哪天哪!」歐陽淺沫怕是沒有一般人的恐怖心理,或者更委婉點的說,她很勇敢。
此刻,她正光著腳丫在這間優雅的竹屋裡四處瞎晃,東張西望的看著每一件在她眼裡絕對是價值不菲的古董級物品。
她完全忘了思考一下其他所有的外界因素。
門口突然有腳步聲,這總算是拉回了她一點點的思緒,她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壁靠近門口。
門外,果然走進一人。
歐陽淺沫心裡倒數著數字準備同敵人正面作戰。
於是,她撲哧撲哧的光著腳丫拿著一根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武器衝到剛進門的人面前準備開戰。
結果。當然,她還是要石化。
眼前的人修長的身軀身著一身白衣,墨黑的長髮柔順的垂掛著,隨著微風的起伏,時不時輕飄起幾縷,帶著致命的誘惑感。
完美無瑕的臉頰雪白的晶瑩剔透,精緻的五官彷彿是上天的傑作,眼眸純淨的彷彿像是誤入人間的仙子。
額,仙子?歐陽淺沫腦海中突地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卻是那麼的快,那麼的急,迅速的讓人無法捉摸住,哪怕只是一霎那間的身影。
一瞬間的晃神之後,歐陽淺沫迅速回過神,再度細細得打量著眼前這尊比雕塑還雕塑的美男。
觸及美男純淨無暇的眼神,歐陽淺沫覺得自己像個褻瀆神靈的惡徒,可是,她還是移不開眼神。
蒼天哪,拯救我吧!
「好些了嗎?」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喚回了歐陽淺沫悲哀的心靈。
「嗯?恩!」意識到美男是在對自己說話,歐陽淺沫搗頭如蒜。
等……等一下!古裝!四處搖晃著。
天,這太不可思議了,她發現不止是剛才尋望的屋內物品,甚至連現在這個仙子都是身著古裝。
這是幹嘛?拍古裝劇?找上她了?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帥哥,我們這是在拍古裝劇嗎?這部戲叫什麼呀?我們這是在哪裡拍啊?」歐陽淺沫盡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詢問著聲旁的美男。
咳咳,在帥哥面前怎能丟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