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歐陽淺沫的詫異,夏君墨說完此話後便起身微微朝太后帶點禮儀性地告辭,只留一抹驚世絕俗的背影。
許久,亭中仍是一片沉寂,氣氛有些異樣。
一直正襟危坐的太后終於開了金口:「本宮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你們隨意吧。」
說罷,在一群丫鬟的服侍下優雅地走了出去。
見太后走掉,眾人也都一身輕鬆的起身,準備起身,太后在時,敢離開的怕也只有墨王爺吧!
這是連皇上都不會做的行為。
眾人皆心知肚明。
不過一會兒,亭中便只剩下了呆愣愣的歐陽淺沫和完全不再同於昔日裡活潑愛笑的郡主。
「沫兒,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上墨哥哥了,打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的心裡就一直一直只裝的下他一個人。」郡主突然落寞的說著。
歐陽淺沫感覺到郡主的不對勁,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奇異。可能是被此時郡主所表現出來的憂傷所感染,自己突然也很難過。
她甚至有種錯覺,這彷彿是她們作為知心朋友的最後一次談話,彷彿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霎時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傷心的事情。
似乎是看不到歐陽淺沫探究的眼神,郡主眼裡儘是讓人看不清的迷霧,沒有焦距。
「墨哥哥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先皇和他的母后還在世的時候,他是一個完全不同於現在的性格的男孩,他愛笑,愛玩,愛說話,愛打鬧,愛捉弄我。」
自顧自的述說著昔日的一切,郡主的眼中多了幾分真實的愉悅,但談及到接下來的話,瞬間又黯淡了下來,緊接著的,是惶恐。
「但自從現在的太后嫁入宮中之後,事情開始變化,一切的一切,全都變了,直到墨哥哥的母后去世,墨哥哥開始不再愛笑,再到後來的先皇駕崩,墨哥哥被遷到封地,再回來的他,我已經不再熟悉了,他完全變了……」
郡主眼底的恐懼是那麼明顯,明顯得讓歐陽淺沫感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知道郡主喜歡夏君墨,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卻一直不知道郡主對夏君墨的愛竟然有這麼的深,甚至不會少於她的。
十幾年的愛戀,豈在朝夕?
喜歡夏君墨,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卻一直不知道郡主對夏君墨的愛竟然有這麼的深,甚至不會少於她的。
十幾年的愛戀,豈在朝夕?
自己的心裡,突然也蔓延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嘻嘻,被騙了吧?」
再轉頭看向郡主,臉上的陰霾早已消失,只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對著她,燦爛的,晃得人眼疼。
「郡主!」歐陽淺沫假裝生氣,「你怎麼拿著這種事騙我?以後不許再這麼鬧了!」
「不會了,」郡主仍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卻上前緊緊擁住了歐陽淺沫,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再也不會了……」
此刻的她,臉上的表情儘是悲傷的落魄,只不過,她將頭埋在歐陽淺沫的肩頭,歐陽淺沫無法看到。
此刻的郡主,有種無聲的脆弱,脆弱的,彷彿一捏就碎。
歐陽淺沫眼裡是滿滿的擔憂,雙手不由自主地將郡主摟緊些,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彷彿在安慰著三歲的孩童。
「郡主,我不會搶王爺的,我不會的……」心底深處,卻是那麼的矛盾。
「淺沫,我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他,愛得不會比你淺,你明白嗎?為了他,我寧願變成罪人,為了他,我願意拋棄我的一切!所以,如果我以後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我希望你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太愛他了。」
郡主的聲音撕心裂肺。
歐陽淺沫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麼了,她很心疼這樣的郡主,很心疼很心疼,輕聲應和著:「恩……我都明白。」
「淺沫……」簡單地叫了這兩個字,卻彷彿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出口。
一種想說出口卻又被另一種情緒所牽扯的情愫。
全都寄托在了這兩個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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