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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一旁皇甫夜略帶懷疑的視線,御微微偷偷地衝他眨了下眼睛:虛張聲勢!
皇甫夜的嘴角抽了抽……
「你說,什麼條件!」皇甫岐文冷面相對。
御微微挑眉毛揚起張揚的笑,「二殿下方才在宴會上口口聲聲說四殿下是野種,皇上,剛才四殿下也說了,他現在還是皇子,如果他是野種,那您是什麼?對吧,傳出去那可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的。」
皇甫夜有種這女人真是個寶貝的幻覺……
皇甫岐文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她看似在陳述實則藉著皇甫夜的話在辱罵他。
「所以,我提得條件很簡單,我要他給四殿下誠心實意地道個歉!」御微微拽拽地用大拇指指指旁邊的皇甫晟,那一派豪邁的姿態與她此刻聖潔高雅的裝扮全然不符,卻異樣美艷。
這女人到底和皇甫夜什麼關係,如此維護他!
皇甫岐文鐵青著臉點頭。
御微微笑了笑,提著裙擺走到皇甫晟面前,一臉嫌棄地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他的下巴,手法詭異地一托,皇甫晟的下巴倏地接上了。
「好了,道歉吧……」御微微裝模作樣地搓搓手,撣掉觸碰到他皮膚的噁心感。
皇甫晟摸摸自己的下巴,繼而壓低聲音惡毒地扯起嘴角,笑得無比陰險:「你太天真了,臭表子!」
「哦?是嗎?」御微微不怒反笑,完美的笑容再一次浮現在臉上,看著他的下巴瞇起雙眸,櫻唇輕啟,「你太天真了,混球……」
「看來二殿下並沒有什麼誠意!」御微微擺擺手,轉身欲走。
身後,皇甫晟剛接上的下巴竟然在突然間又掉了,痛得他驟然哀嚎,臉孔扭曲,這種疼痛感比第一次來得更加強烈。
「你做了什麼?」皇甫岐文勃然大怒,冷聲質問。
「我不是說了嗎?不早點接上去的話以後隨便笑笑就會掉的!而且,二殿下毫無誠意,我這特殊的復原術啊,對待不真誠的人是沒用的!」
皇甫夜:……你就扯吧,女人。
他朝御微微伸出手示意她回來,墨玉般的瞳眸中含著笑意,看了一眼皇甫晟,嘴角已寒譏誚和警告。
「晟兒,兄弟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一會兒好了趕緊給你四弟道歉!」御微微詭異的手法讓皇后駭然,她溫婉卻又不失嚴厲地沉聲訓斥了皇甫晟一番,給他使了使眼色,轉而笑著抓住御微微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這回,皇甫晟顯然已經學乖了,重新接上下巴之後,他嫉妒不甘心地堆皇甫夜說了對不起。
「既然父皇沒什麼事,那我先回去了!」皇甫夜牽起御微微的手,淡淡地說完,離開。
「站住!」皇甫岐文強硬地開口,一臉陰寒,聲音威嚴震嚇。
皇甫夜側身,冷冷應對。
「你和芷琳的婚事也是時候定下來了,婚期我會派人通知你!」
「哼!」
皇甫夜單單留下一個不屑的鼻音,再不理會裡面的那些人,很囂張地牽著身邊的女人揚長而去。
婚事?韓芷琳?
御微微從腦海中翻出那張臉,靚麗嬌美,柔順清純,一個惹人憐愛的女人。
她竟然是皇甫夜的未婚妻?!
不是他的乾妹妹嗎?
這也……太他丫的玄幻了吧?!
皇甫晟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離去的兩個身影,今天他受得恥辱,一定會好好地討回來!
皇甫夜,御微微!還有你們的那個小雜種!
「晟兒,你知道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皇甫岐文銳利的視線停留在皇甫晟的臉上,從他臉上,他不費吹灰之力看出了端倪。
皇甫晟冷笑道:「能是什麼關係,那個女人連兒子都替他生了!」
兒子?皇甫岐文的眼睛裡湧出一股深深的震動……
「皇上……」沈佩走過來,靠近皇甫岐文,「您怎麼了?」
「那個女人就是原種!」皇甫岐文的眸光下沉,眼瞇起射出凌厲的光。
「什麼,原種?那個女人?」沈佩震驚地摀住嘴尖叫。
「那張臉絕對不會有錯!」
他們找了很多年關於她的線索,七年前幾乎快要捉住她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她所有的訊息,沒想到,她自己出現了。
「哈,哈哈哈……」皇甫岐文激動地大笑,聲音在宮殿內繞樑不絕。
皇甫晟並不清楚上一輩的神秘對話,只注意到兩個字: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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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什麼傻?」皇甫夜霸道地牽著御微微的手,眼神戲謔地停留在她臉上數秒,深邃眸光在夜色下蒙上一層蠱惑的流光,彷彿要把人吸引入他詭秘的漩渦裡,不能自拔……
韓芷琳是他的未婚妻,那他為什麼要騙她……
御微微咬著嘴唇,眉心微蹙。
剛才,他沒有給老皇帝任何答覆,會娶還是不會娶……
御微微心跳如雷,理智在某種特定的氣氛下也逐漸變得薄弱起來……
七年前,他們彼此心照不宣地玩了一夜遊戲,她看似瀟灑地離開,將黑暗中無緣相見的男人完全地遺忘在過去。
她一直都不敢承認,原來七年前的一晚,她竟然會對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產生異樣的,類似於一見鍾情的情愫……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自認為還深愛凌臣的同時會對陌生男人產生奇怪情愫。
也不敢相信,彪悍如她會陷入一見鍾情的泥沼。
若非她先成為他的保鏢看膩了他的濫情無情爾後才認出了他,恐怕七年後的自己會再度被他的鬼魅氣息所俘虜所迷惑……
「陪著我,我會給你一切!」這句話像個魔咒,多虧當年她選擇推開……
皇甫夜這樣的男人也許他真的可以給予一切,除了心……
「你用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著我,莫非御小姐,終於喜歡上我了?」惡魔言靈復又出現,御微微扭過頭,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幽幽生情,她陡然失去了控制心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