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御微微心雖不願,禮儀做足,綻開社交笑顏,客氣地打招呼。
皇甫晟陰冷地瞥了她一眼,鼻子裡發出不屑的哼聲,要不是這個女人,只怕他的四弟早已沒機會站在這裡了!
這個女人太礙事,留不得!
上次讓她逃過一劫,下回……
皇甫晟冷笑,朝皇甫夜走近一步,肩膀錯過他的肩,眼中滿含藐視歹毒。
「四弟,沒想到我一句戲言,你居然還當真了!」
御微微並不太瞭解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恩怨怨,若只說這兄弟倆並沒血緣關係,也不至於搞得這麼僵,她只知道,自古以來,身為皇子還真沒多少是能夠和睦相處的。
即使皇甫夜沒有皇室血統,但皇帝並沒有廢了他的皇子名號,這是皇室醜聞,就算心中再嫌惡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臉丟。
「你啊,不過就是一個表子生得野種,還當真以為這裡是你的家?嘖嘖,這衣服不錯,不過……你沒資格穿著它,還是趁早脫下來比較好!」
歹毒的字語從皇甫晟的口中吐出來,他笑裡藏刀地用手指觸了觸皇甫夜的衣領。
御微微的臉色頓時大變。
靠,居然對自己的兄弟用這麼惡毒的字語!
就算只是名義上的,也太沒有人性了,連她都聽不下去了!
御微微的胸口猛地躥起猛烈的怒火……
若是旁人她或許只會憤憤不平,可是,她身邊的男人是她兒子的父親,這樣的辱罵就像加諸於她的身上,加諸於她的兒子身上……
讓她怒得幾乎想動手……
皇甫夜臉色陰暗,如深淵惡魔的墨玉瞳眸裡射出嗜血狂亂的怒。
他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緊繃起來,全副武裝,像是進入了隨時攻擊狀態。
拳頭握得死緊,手指關節隱隱泛起了青白的顏色,他在用盡全力地忍耐體內肆意奔騰的殺意……
他一貫冷靜,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動手什麼時候必須忍耐,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刻他的痛苦更為深刻,御微微凝眉望住他控制不住要爆發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殺氣,同情,心疼,憤怒,所有的情緒霎時間完全充斥了她的大腦,讓她的思考能力瞬間下降為零。
她從皇甫夜的臂彎抽回自己的手臂,走到皇甫夜面前。
「表子生了個野種,野種又找了個表子,你說你……」皇甫夜的嘲笑侮辱仍在繼續,卻沒有機會給他說完,只見御微微上前一步,纖細白皙的手臂伸出,拇指驟然扣住他的下巴尖,中指扣住下顎骨的後方,往右一推,繼而快速施力往左後方迅速扭曲,卡噠一聲卸了他的下巴。
「啊啊……」皇甫晟猝不及防遭此報復,頓時痛得臉龐扭曲,抱住下巴慘叫。
不料悲嚎只是一瞬旋即戛然而止,賓客的視線在疑惑中又慢慢散開了去。
精美蝴蝶刀綻開絕美的雙翼正抵在皇甫晟的小腹上。
御微微淡定地靠近他,遠遠看來兩個人卻顯得有些親密。
「二殿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作為哥哥的,被先生下來是為了什麼?」
皇甫晟小腹上受著威脅,下巴被卸更是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狠狠地瞪著御微微。
「哥哥不就是要保護弟弟的?」可憐的皇甫夜,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哥哥!
「既然你這個做哥哥的不能保護弟弟,他就換我來保護,我應該警告過你,有我在,你別想動他一根頭髮,包括你這張很臭的嘴,也不能!」
御微微烏黑的眼瞳中滿是堅定和決心,高雅的女神爆發著耀眼奪目的強勢光芒,整個人染上了別樣的色彩,皇甫夜的眸光緊鎖住她,竟然挪不開視線。
她收了蝴蝶刀,臉上的怒氣盡消,完美笑容替換而上,轉身優雅地走到皇甫夜身邊,嬌俏地笑了笑。
「殿下,您久等了!」
皇甫夜一把摟緊了她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股怒意還沒有完全消除,他的手臂輕微顫抖,寒冷氣息悉數散去,灼熱的體溫從他的掌心汩汩湧出,燙傷了她的側腰……
御微微掩去心如鹿撞的尷尬,有些抱歉地掀眸看了眼皇甫夜,咬了咬粉嫩的櫻唇,輕聲開口:「對不起,總裁,可能我太衝動了……」
她當時只想著嚥不下這口氣,只想著皇甫夜在這宮廷中一無所有是多麼可憐的一件事,只想著,看到皇甫夜受傷害她就會心臟抽痛,痛得她失去了理智。
但,皇甫晟好歹是皇子,而且還是最受皇上喜愛的兒子……
皇甫晟那麼肆無忌憚地侮辱皇甫夜,而且,寶貝之前的分析也很有說服力,恐怕,皇甫夜和皇甫晟發生衝突,皇上是勢必百分百袒護皇甫晟的。
皇甫晟低頭,情不自禁地在她的發心輕吻了一下,短促的,卻充滿柔意,御微微的臉倏然躥紅,很快便紅透了。
皇甫夜的聲音低啞磁性,蠱惑人心,如魔音繞耳。
「沒事的,我保護你!」
安慰的話語更像是誓言……
這個女人真的很奇特……
奇特得在那一瞬間徹底地感動了他。
那些他以為早已丟棄了很多年的情緒被這個女人一絲一縷地勾了出來,重回他的身體,然後在他的身體裡扎根成長,愈見牢固。
他很清楚,這樣的存在既美妙又危險,也許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弱點,而一個踩著所有人地屍體立於頂端的人是絕對不能有弱點的!
皇甫夜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但是,要把這個女人讓給別人,他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