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秦樂天只覺得週身無比舒暢,似乎連每個毛孔都在樂呵呵地唱著歌兒。
被司擎蒼殺傷的暗瘡居然一夜就完全消退了!秦樂天微微咋舌。不簡單,看來,她的恢復力越來越妖孽了。不但外傷癒合復原極快,連內傷都好的這麼利落。
司擎蒼還在睡著。不同於秦樂天的神清氣爽,他的面色暗沉,眼窩深陷,竟是一副憔悴枯槁的模樣。
秦樂天的腦海裡一下冒出來的詞,居然是「采那啥補那啥」……
天雷!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冒出來獻媚的時候,秦樂天下意識地輕微地動了一下身子,驀地,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一動。
齜牙,咧嘴,察覺那鐵杵一晚上地都呆在她的搗藥缽裡,秦樂天更是嘴角抽搐只差翻白眼了。
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秦樂天還在琢磨著怎麼個兒不驚動司擎蒼下地去,男人金紫色的眸子卻已經緩緩睜開了。
「那個、那個,尊上,我絕對沒有采、采你的陽氣補自個兒……」秦樂天語無倫次風中凌亂了。
司擎蒼看到秦樂天的嘴張張合合,但是,那聲音根本沒入他的耳。他只是下意識地一巴掌拍在秦樂天的PP上。秦樂天嗷地叫一聲,整個人趴司擎蒼胸脯上了。
鐵臂鎖鏈一般地環住秦樂天的小蠻腰,知道自己懷裡的獵物不會因為自己沉睡而溜走,司擎蒼放心地合上眼簾。他可還累著,沒睡夠呢。
被對方的手臂鎖的太死,秦樂天有些不舒服,她下意識的掙扎卻讓那根鐵杵有舉起抬高的趨勢了。額頭一陣黑線,秦樂天甘拜下風地再不敢亂動。
腦袋貼在男人雄健的胸膛上,男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震動鼓膜,一種熨帖的感覺落在心上,秦樂天竟是忍不住孩子氣地吐個泡泡。
被人寵,被人疼,被人憐,被人愛,被人惜,孩子一般地只要無憂無慮樂開懷,所有的煩惱負擔通通有男人去阻擋阻攔——那般夢一般美好的生活,秦樂天何嘗不想要。
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旦習慣了那樣如春暖花開的日子,當有一日廣廈傾覆,暴雨襲來,退化成溫室嬌花的她,或許只有萬劫不復的下場。
靠爹靠媽靠男人,又怎比得上自己錘煉出一副經得起風霜雪雨的翅膀?
畢竟,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如墨的青眸淺淺一笑,秦樂天聽的心中那個冷靜的小人兒一本正經地訓示:愛情,畢竟是個奢侈品,卻還不是她當下就要的起的玩意兒。
不若自強。不如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