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世言看著她,放下茶盞。
芷蘅道:「既然你此行是為了幫著奕王渡過難關,卻為何如此大張旗鼓,那不是過早的暴露了目標,惹人注意?」
唐世言一驚,上下打量芷蘅,芷蘅一身素雅月白色蟬翼鏤花裙,身姿婀娜美好,蒼白容顏重新煥然,依稀可見曾絕色傾國的樣子。
他的眼光忽然凌厲,沉聲道:「這與你有何關係?你是在為奕王擔心嗎?」
芷蘅一怔,心弦似被不期牽動。
眼光略略垂下,低聲道:「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是嗎?」唐詩樣緩步踱至她身前,低低看著她,「那……我也只是不想說而已。」
芷蘅揚眸,正對上他戲謔的眼光,他挑著唇,表情著有意味,「除非……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你的奕王正處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中,恐怕……是他十四歲以來從未有過的危急,也會告訴你我的全盤計劃……呵,怎麼樣?」
芷蘅驚訝於他身為江湖中人,卻有如此潑皮無賴的樣子,更驚訝於如此一張豪毅的臉,卻掩藏著一顆如此卑下的心。
芷蘅憤然轉身:「不說便不說,我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
只覺得唐世言走上幾步,背上傳來森森然寒意。
他笑著說:「嗯……奕王竟是娶了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呢……」
他刻意拉長了聲音,芷蘅不理會,走向桌邊。
唐世言繼續說:「大沅軍隊此次未戰先劫,軍中病疫流傳,導致大軍軍力折損,不得不在南越休整,北秦趁機援兵齊豫,屯兵抱玉山,將大沅包圍在南越城中,進退不得,只是此時仍不知奕王是否亦染病在身,軍中病況如何,這一戰,只怕並不樂觀……」
芷蘅一字字聽著,唐世言的話在耳裡來回盤旋,的確字字驚心。
北秦將助齊豫共抗大沅,大沅遭遇疫病,自然是最好良機,而此時,其他小國例如南楚、贛良等會不會聯合起來發難都不好說。
見芷蘅低頭沉思,唐世言冷笑一聲:「還說不是心念著奕王?」
說著,猛地轉過她的身子,對上她凌亂雙眸,那雙冰雪眸中交雜著複雜的光色。
唐世言正要言語,卻聽得艙外突地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