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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還在繼續,但結果一樣。
而夏千金直從愛麗絲去世後,便一個人在房間,沒有出來半步,每每都是北唐累進去給她送飯,吃得卻也愈發少,這麼些天下來,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
「跟我出去走走?」看著僅吃了幾口的飯菜,北唐累無法再放任她這麼下去,夏千金擰眉,他已拉起了她,因多日少食,她的掙扎更是無力。
到了門口,是一輛嶄新的腳踏車,停泊在別墅前極為不協調。
「這是?」夏千金眸光古怪。
「腳踏車啊,你不會這也不認識了吧?」北唐累一笑,拍了拍車頭,貌似挺喜愛。
「你不會準備騎它上街吧。」若是北唐少爺騎這麼個車子上街,真是有夠奇怪,應該是很失面子。
「別以為我沒過過苦日子,我苦的時候連腳踏車都沒得騎,只能走路啊,哎,悲傷日子真是傷不起啊。」北唐累感感歎歎,一臉別人都不懂藝術的味道,夏千金唇抽了一下,他一把抱起她便放到了車尾,自己立即又坐在了前面,完全都不問別人意見。
「小姐,請問想去哪?我這絕對是火箭速度,每秒1500公里。」北唐累回頭笑問,夏千金眸光閃動,看著他,有了一絲瞭然。
「你就玄幻吧。」這麼些天,她終是第一次笑了,也回了過去。
「走咯。」北唐累眨眼,也不反駁,腳飛速踩動,車子直直狂飆了出去。
風吹過髮絲,拂在臉上涼涼的,讓夏千金也不禁感覺到了舒爽感。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特扯,明明很有錢,有一段時間卻特別羨慕腳踏車,時常被家族笑我寶氣,我弟弟也這麼說。」北唐累邊騎邊說自己趣事,夏千金一笑,環住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你挨過你父親打沒?」她淡問。
「怎麼沒,尤其我和弟在大鐵門外敲門,玩他們的時候,人走在河邊,哪有不濕鞋的時候,我們終於被逮到了,我爸爸氣得拿鞭子抽我們,然後捏著耳朵跪在地上一直讓我們說我錯了,說了整整一夜。」
「從此你們再也不敢玩敲門,換其它了是吧?」
「咦,夏小姐很聰明嘛。」北唐累故作驚訝,貌似才發現了一塊瑰寶。
「你小時候可真搗蛋,我以前也是,但他們不會打我,就把我關在門外,不讓回家,那個夜晚的風吹得陰森森的,太小了,好多時候都被嚇到哭。」夏千金睜眼看藍天,也想起了自己以前,那段日子是最快樂的。
「看來吾道不孤嘛。」北唐累搖頭晃腦嬉笑,兩人邊說邊鬧,沒多久到了一道小街道。
這裡不是繁華區,但很有鄉土的熱鬧感覺,小攤子一個接一個,大喊著自己的買賣。
「棉花糖。」夏千金眼睛一亮,拍北唐累後背讓他停車,走上前徑直買了兩串,遞給北唐累,他也沒拒絕。
不得不說的是北唐累騎腳踏車的技術還真好,一手吃,一手掌方向也能游刃有餘。
「你到底要去哪?」夏千金品著甜甜滋味的棉花糖,不禁問道,這開了幾乎是快一個時辰了,似乎還沒到目的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北唐累神秘道,夏千金撇嘴無言。
又過了兩個時辰,腳踏車出了市區終是停了下來,可夏千金真是咋舌了,這麼遠的路程,某人竟騎腳踏車來,真瘋了。
北唐累也不管她鄙視的眼神,拉著她走了一段路,進入了一片滿是蔥綠的郊外,裡面很廣,也有許多人,還有買賣的商販,看起來應該是野外旅遊區。
可貴的是再走了一段路後,一處平平的草地上有一群白鴿,幾乎有上千隻,在地上啄著人們給它們的食物,這幅景象很美。
「小姐,可不可以為我們照張相。」夏千金怔怔的看著,北唐累已拉著她走近,還對一中年美婦禮貌的遞出了隨身帶的數碼相機。
夏千金唇角痙攣了一下,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別人阿姨還等著呢。
兩人站到白鴿處,北唐累手一攬,她身子僵了僵,還是沒開口,努力擠上微笑。
北唐累做了個OK手勢,中年美婦手指按下了按鈕,可就在這麼一瞬間,她只覺得腦袋被人一按,一抹溫潤已觸上了她的額頭。
時間便如同定格,就這麼被拍了下來。
「你……」夏千金臉噌的紅了,北唐累攤手一笑,快速轉身對上前還相機的中年美婦致謝。
「不客氣,你們夫妻感情真好。」中年美婦笑笑,眸中露出羨慕,夏千金面皮抽了抽,沒開口,北唐累和她又說了兩句,中年美婦才離開了。
夏千金瞪了他一眼,北唐累望天裝神,一歎,她蹲了下來,捧起一隻雪白的鴿子,卻還是免不得有絲傷感。
地方很美,北唐累也盡量在逗著她開心,可有些事還是無法抹去。
「阿累,你覺得我們還剩下什麼?」夏千金輕問,揚手,鴿子展翅而飛,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地上繼續啄食。
沒有等他回答,她繼道:「我隔幾天會離開這裡。」
「離開?」北唐累輕怔。
「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安安靜靜的過一回。」夏千金淡笑,這事她早已想過,只是沒來得及實行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北唐累沉默,沒有應允,也沒有反駁,其實他也明白,很多事是需要時間的。
幾天後。
夏千金收拾好了行裝,被北唐累親自送到了飛機場。
「幫我照顧好夏咪。」揉揉夏咪的腦袋,夏千金還是有那麼一絲留念。
「嗯,我會的。」北唐累點頭微笑,盡量不露離別的傷感。
「阿累,若我回來便是釋然了,若我們有緣在那個地方再相見,那時便是永恆。」看了他一眼,夏千金微微一笑,沒有明說,轉身已沒入了人群。
「少爺,你真的就這樣放她走了?」黑森納悶,少爺似乎變得越來越多了,應該說對待一些人方面。
「經歷了太多過後,人會疲累,會想一個人,我們都需要時間,那時會更好。」北唐累笑說,轉身拉起夏咪離開。
兩人,相反的方向,都沒回頭,一切都靜靜的。
…………
三年後。
日本,某旅遊公司。
夏千金一身職業裝,面容比往昔多了幾分成熟,她在桌上整理文件,一同事卻是竄了過來,「千金,你這麼拚命也不覺得累麼?」
「還好。」這多了年,夏千金一直不斷的接導遊工作,當然,也為了尋找自己的兒子,或許是無奈,但依然沒放棄。
「真是個拚命三郎。」同事搖頭感歎,夏千金拿出一張信紙,落下三個字,卻讓同事瞪大了眼睛,「辭職信?」
「千金,你這是幹嘛啊,不會真的要離開吧?」同事擰眉,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裡呆的好好的不是麼?
「嗯,我想休息一下。」三年了,她是該休息了。
笑看向同事,夏千金伸手捏她鼻子,笑道:「放心了,有空我還會回來看我們的大美女的,希望到時候是吃你的喜酒。」
「喜什麼酒啊,八字還沒一撇呢。」同事聞言,立即多了一絲火氣。
「怎麼?又吵架了?」夏千金莞爾。
「哎,別提了,不想說他。」同事撇嘴,轉首,看著夏千金奸奸的笑了,「千金,走時記得請客哦,不然小心我們姐妹群起撲了你。」
好吧,又是來宰她的。
辭職的事很快辦下來,夏千金走時還真被狠狠宰了一頓,嘴上數落幾女,但心頭其實也不介。
踏上飛機,她終是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三年時間,變化不是很大,天還是那個天,城市還是那個城市,除了有些建築設施多了一些,其它還是她所熟悉的。
找了一間酒店落腳,夏千金沒有回自己的家,也沒去找任何人。
看著窗外,她真覺得現在心寧靜了不少,那是時間的磨噬。
那句話確實也不假,時間會磨噬一切,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但也愈發會的想念一些舊物,比如家鄉,比如人,尤其是兒子,還是那麼的想念。
旅遊區,白鴿處,夕陽西下。
北唐累坐在地上,就這麼望著天,時不時看一下人群,不言也不語,有時候偶爾看去倒真像一尊雕像。
「少爺,天色已快晚了。」黑森走來,輕道,這三年他家少爺幾乎每天都會來等一等,看一看,他也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所說的老地方。
只是,都三年了,也不知曉那個人到底還會不會回來,尤其回來了會來麼?
「你先回去吧,我再坐坐。」北唐累淡道,沒回頭,黑森歎息無語,這樣的事也是太多次了。
夏千金走進這處郊外,這時還有許多人,有些都準備著搭帳篷了,比以前還熱鬧了幾分。
慢慢的走去,白鴿也多了,看起來應該有近萬,可謂是一個絕美奇觀。
「小伙子,你天天來也不累啊。」一老頭笑著來到北唐累身前,北唐累扭頭微笑,「我覺得這樣很好。」
「哎,真是情關傷人啊。」老頭微微歎息,這也是北唐累來此太多所認識的人之一,老頭在一邊嘮叨,他也不插話,只是笑看著他時不時的點頭回兩句。
夏千金望向鴿叢,似在尋找什麼,只是看了一眼,也掃過了一名男人和一名老人的背影,微微頓了一下,想了想,她還是搖了搖頭。
北唐累怎會跟一老人聊得那麼熱乎,那是不可能地。
她是這麼想,也以為他們在聊,轉身,夏千金走離白鴿群,其實早有預料,畢竟時間上誰都那麼巧合,若是,那便是天祐之,或者總是等在這裡。
「千金?」她剛一走,北唐累回頭間卻立即抓住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愣了愣,沒理老人還在說什麼,起身,就追了過去。
而他動作如此大,也驚起了白鴿群飛,轉首看去,已沒了那個身影。
「難道我又認錯了?」北唐累擰眉,這樣的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思忖了一下,他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老人看了看他,見得他無心說話,歎息的拍拍他肩膀,也離開了。
「給我一串棉花糖。」夏千金在西側找到一家小販,綿綿的白色,看著就能讓人回憶起很多。
「好咧,小姐拿好。」小販笑笑,快速捲了一個大大的遞給她。
夏千金給了錢,品著甜絲絲的滋味,又旋回了白鴿處,在邊上坐了下來,她還是準備等等,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千金?」北唐累怔了一下,在這裡廣闊的地方,那背影離他有幾十步遠,看起來很熟悉,跟那個她極為相似。
只是……
「許是又認錯了吧。」自嘲一笑,北唐累扭回了頭,記得上次也差不多情況,有一女子背影很像她,結果激動上去,卻被認成色狼,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時間靜靜的流逝,夏千金時不時的看看人群,直到夜深,她才歎了口氣,起了身。
既天意,她也坦然接受,畢竟早有準備。
北唐累看看天,捧起一隻白鴿,用臉噌了噌,笑笑,又放開了。
又是一天白等,這樣的事他習以為常了。
起身,他動了動酸軟的脖子,向門口走去。
夏千金邊走邊看著夜晚的郊外,這裡有些人還真是住在了帳篷裡,有些情侶在打鬧,有些親人便圍著火堆嬉笑談話,氣氛十分和諧。
看著,她愈是對兒子多了份想念,若不是多年以來平和的心境,讓她能控制自己,恐怕會更難受。
搖頭,夏千金腳步加快了少許,可一個不注意,便撞了一個正提著白鴿籠子奔跑的小男孩。
「阿姨對不起。」小男孩很有禮貌,無論誰非,低頭就率先道了歉。
夏千金感觸更濃,微微一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腦袋,眸光愈發柔和,「應該是阿姨不好意思才對,不過你也小次小心點,不然摔著了可就不好了。」
小男孩點點頭,可愛的小臉浮現純真的笑容。
而這時,站在不遠處的北唐累卻是呆呆的愣住了,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怕又看錯,可無論怎麼揉,熟悉的身影還是沒變。
終於,他心緒激盪了起來。
「千,千金。」聲音幾乎發顫,仍夾著一絲不敢置信。
夏千金怔了一下,看過去,真的是那個熟悉的男人,他還是那麼俊朗,就是衣衫有些皺褶,沒以前乾淨罷了,也不知曉去哪裡竄了一番回來。
北唐累看著她,瞬間卻是另外有了想法,記得說是老地方,可看看這裡,也不清楚算不算,若不算的話,會不會變卦來著?
想著,他忽然目光定格在了好奇的小男孩身上,微笑著上去,北唐累一把扯過了小男孩的鴿子籠,還豪氣的笑道:「小屁孩,借你的鴿子一用,不會介意吧。」
「我為什麼要借給你啊,不給不給,你還我。」小男孩的臉色可謂是瞬間拉下,嘟著一張小嘴,直往北唐累身上爬,伸手憤憤的想拿回自己的鴿子。
「借一下又不會死人,給你錢。」北唐累撇嘴,一掏,數張一百人民幣,數都不數遞了過去。
「不要,不要,我要鴿子,鴿子……」小男孩也倔強,看都不看,只是死死的盯著北唐累手中的籠子,小手小腿不斷踢打某人。
「我說借。」北唐累真不耐煩了,可他還真沒打小孩子的習慣,但小男孩這麼不依不饒,也著實讓他鬱悶。
他想吧,不就借一臭鳥麼?用得著抱著他不放麼?
「我說借,快放手。」
「不要,快還我……」稚音更氣,小男孩墨眸都紅了。
「你……」北唐累面皮扭曲,還想說,可手卻被人按住,扭頭,對上的是夏千金淡淡的笑容。
「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如同醍醐灌頂,聲聲震耳。
「忘,忘了麼?」他聲音哽咽,手下意識的放開。
「但我想繼續試試。」夏千金自是懂得他所問何事,除非那些事,還有他們兩,那恨或許並沒有全部磨滅,但她想繼續試試,試著遺忘。
可,這樣夠了,真的夠了。
北唐累重重點頭,本靈活的舌頭卻像打了結巴說不出話來,心頭是滿足的激動。
只是瞬間,一道大哭聲卻是打斷了他們的氣氛。
「壞蛋,壞蛋,你賠我鴿子,賠我……」小男孩眼淚狂飆,小小的拳頭如暴風雨般落在北唐累腿上,儘管不痛不癢。
而看下去,地上籠中已經沒了鴿子,應該說北唐累放手時落地上觸動了開關。
額頭浮過黑線,小男孩的哭聲已經把一些在野外住宿的人群引了過來,包括來找孩子的媽媽,小男孩媽媽很是彪悍,劈頭蓋臉對著北唐累就罵了一通,罵得他臉青脖子粗,結果還不好發怒。
終於還是夏千金賠著笑說了好久,這事兒才完結了。
可TMD,這算什麼事兒。
「你怎麼越長越小了。」夏千金搖頭看他,實在憋不住笑。
北唐累眼角輕扯,沉默,他哪是越長越小,不過太怕失去,不然也不會去跟小孩子搶東西。
想著,他更抑鬱了。
夏千金眸光流轉,忽然抱住了他,其實她都懂。
北唐累指尖顫了一下,感覺著熟悉的味道,那股子窘迫似乎也瞬間消失了。
伸手回抱,他雙臂緊了緊,「我很想你。」
「我知道。」閉上眼,夏千金臉上有了一絲放鬆,或許很多東西還在心底,但這個懷抱不得不說是她想念之一。
很溫暖。
即便這麼個男人實際並不溫柔。
靜靜的擁抱著,風吹在耳邊,也變得快樂,他們就似默契,沒有開口,卻都懂。
兒子會繼續尋找,該面對的會繼續面對,但跟三年前不同的是,現在變成了雙人。
一生一世,兜兜轉轉,依舊一雙人,僅此。
…………
後記:
我在哪裡?為什麼眼睛睜不開?
黑暗縈繞著,卻是讓他感覺很溫暖,可腦子迷糊的記不起任何東西,他很想睜眼,卻無能為力。
猛然,一聲痛叫撕心裂肺,隨之,他眼皮動了動,在長久已來想睜眼中,終是睜開了。
這是一處充斥著藥水味道的房間,到處都白色,還有鮮艷的血紅。
「兒子,兒子……」一名少女額頭滿是大汗,臉色蒼白的微笑,露出大大的齙牙,正向著他伸手。
這醜女誰來著?兒子?喊我麼?
他挑動了一下眉頭,想說話,可出來的卻是……
「哇哇。」
嬰兒?
瞬間,他止聲了,沒有記憶,但總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很不正常。
「醫生,我兒子怎麼了?為什麼哭了兩聲就不哭了?」那少女愣了一下,忽然淚流滿面,連連抓著醫生詢問。
白癡,你還喜歡自己兒子哭不成?
「我檢查一下。」醫生也不明白,查了查,卻搖頭道:「沒毛病啊,算了,我還是再查查吧。」
他心中一歎,看著醫生又要來鼓搗他,他終是喊了起來,「哇哇,哇哇……」
也就這麼個聲音了。
「我兒子哭了,哭了。」少女聞聲破涕為笑,醫生也放心了下來,讓人幫她料理,先抱孩子出去了。
大大的嬰兒房,全是小孩子,他左看右望,有些無語。
大概算算,在這裡呆了一個月,才被那少女抱回家。
那個家看起來不錯,就人,他不敢恭維,一個醜女,一個瘋婆子,還一個勁都愛捏他。
這丑媽的名字更有特色,葉優樂,還真是蠻逗樂。
「小姨,你給他取名字了麼?」一少女問,這是他大表姐葉唯,前些天來的,也是在這家中唯一一名相貌正,腦子正常的人。
「想過,可是好像他都不滿意。」葉優樂苦臉,抓了抓自己的菠菜頭,極為不明白。
說起來,她這兒子她覺得很奇怪,很少哭,也不玩玩具,她給他取了好多名字,但喊他,他都不理睬。
葉子,葉俊俊,葉豪華,這TMD都神馬跟神馬,誰要誰白癡,嬰兒偏頭,翻白眼。
葉唯笑笑,很瞭解這個小姨,思想卻是有點詭異,還覺得那些名字好聽,她真不好說。
想著,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多了份傷感,也多了份懷念。
摸摸嬰兒的腦袋,葉唯笑道:「小姨,就讓他叫葉佑宇吧。」
葉優樂眼睛一亮,「葉佑宇,這個名字不錯耶。」
廢話。
他心中腹誹,可對這名字卻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這便是他。
葉佑宇。
闔上眼眸,嬰兒看似要睡去,但沒人知曉他心中卻透出了迷茫。
他忘了。
他,到底是誰?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