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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目光閃動,一瞬間想了許多,看了看這個陌生媽咪,終是沉靜了下來。
「媽……」張口,他說著又改了口,「我們能不能聊一聊?」
夏千金看向這個孩子,若有所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應允,其它人互相看了看,很識趣的離開了。
房間中,佑佑坐下來,簡單把一些事說了,這樣的情況,他無疑第一時間懷疑到了那藥丸上,而他想或許這人也可能更那兩人認識。
說完後,他看著她眸中的閃動,更加確定了幾分。
「就這些了,我希望我媽咪能完好無損的回來。」佑佑淡道,眸光直視,卻很堅定,即便那兩人說北唐累是他們兒子轉世,或者這位也是他們認識的人轉世,但無非還是不他媽咪。
而媽咪他也不允許有絲毫傷害,包括這個或許是前世的女人。
「你放心,我已經是逝去的存在,我不會搶她的身體,即便她也是我,我也從沒想過,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跟他說完未完的話,還有總統和夫人,我有點想他們了。」夏千金笑笑,眸光柔和了幾分,充斥著一股悲傷的懷念。
佑佑點頭,沒有再廢話,冷彎彎和米璨的身份他也聽過了。
出去,他和夏千金離開了別墅,還有夏咪和奇克先生也跟著,安陌楓沒有阻攔,也沒有去問。
五星級酒店。
夏千金敲開門,是米璨來開的,看著她,他的眸色有些古怪,冷彎彎見到站門口不說話,忙湊了上來。
一看,驚訝了。
「咦,一夜頭髮怎麼變那麼長了?」冷彎彎上上下下打量,是那個兒媳婦不錯,就頭髮長得似乎太快了。
「總統,夫人,好久不見。」夏千金微微一笑,那是真正的柔和之氣。
「你是?」冷彎彎狐疑。
「我是神雨。」夏千金並沒有隱藏什麼,直接道,冷彎彎愕了一下,與米璨對看一眼,眸光更古怪了。
進門後,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也瞭解了一些,就是那藥丸真TMD的不定性,且他們也沒想到夏千金會是神雨轉世,實在是緣分匪淺吶。
冷彎彎眼珠轉動,若有深意的笑了,「神雨,既然你回來了,不如幫楠楠一個幫,也圓自己一個夢,如何?」
嗯嗯,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一定要幫忙地。
夏千金淡笑點頭,一說,她便懂,其實她也這麼想,佑佑瞇眼看了看兩人,沒有反駁,算是默認。
北唐累別墅,房間中。
他出了一身冷汗,翻身起來,站在窗口,他眸中多了一絲茫然,今天做了一夢,夢中一少年殺了一少女,他的恨,他的痛,有點感同身受,就似自己。
可很短暫,他便醒了。
「誰?」正迷茫著,忽感身後有異,北唐累回頭,正好對上夏千金的笑容。
「千金?」語氣古怪,看了看來人,他卻莫名的覺得有點陌生,尤其她頭髮怎麼長那麼長了。
張口,他想問,可還沒出聲,夏千金頭髮驟然射來,如一根重棒子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脖頸上。
驚愕著,他連一個年頭都提不起,已昏迷過去。
不多時,夏千金帶著人從窗口跳了下去,出了別墅,數道身影冒了出來,看著昏迷的男人各有所思。
只是他們走時沒注意,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一處小教堂,地方不大,前一排位置坐著佑佑、夏咪,還有米璨,正中是一襲白色婚紗的夏千金,但很簡潔。
而夏千金身旁是坐在椅子上昏迷的北唐累,衣服早眼被換成了新郎禮服,冷彎彎在一旁開心的笑。
「你們真萬惡。」佑佑搖頭,這些人他是越看越蛋疼,這樣哪是結婚,分明叫逼婚。
「什麼萬惡啊,這叫撮合,撮合,懂不?」冷彎彎皺鼻,伸手掐佑佑臉蛋,眼底卻極為喜愛慈祥。
佑佑嗤唇,沉默,貌似其實他也素同夥。
「你們?」良久,某男悠悠醒來,身上被一根粗繩綁得死緊。
「兒子,你終於醒了,好了,接下來總算可以開始舉行婚禮了。」冷彎彎嘿嘿笑,習慣的回身揪他臉,他們等這麼久,也是在等某人醒了。
逼婚,那也要真實是不是。
「婚禮?」北唐累看向夏千金,眉頭擰得更深,「你不是她。」
「我是,也不是。」夏千金搖頭,俏麗的臉多了份悲傷,「楠,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神雨,我只想對你說,我沒有背叛你,我也沒有背叛組織,我神雨愛過的男人自始自終便只有你一個。」
「算了,不記得就算了,成全今生吧,希望我們今生能有一個好的結局。」隨即笑笑,夏千金斂去神色,似乎也想說這麼一句話,僅想對某人說這麼一句話而已。
北唐累蹙眉,張口無話,那個夢他看到了,還有冷彎彎、米璨,可他真忘了,沒有記憶,也當僅一個夢而已,他不認識他們。
只是不知為何莫名的還是有那麼一絲疼感,說不清。
「喂喂,這是婚禮,又不是葬禮,幹嗎這麼傷感,開心點,來,都給媽咪笑一個。」冷彎彎拍拍掌,自顧的做了個大大的笑臉。
米璨額頭飄過一條黑線,無話,某人在失去兒子後,真是有點神經質。
「好了,現在我來主持婚禮。」冷彎彎也不管他們,清了清喉嚨,往高台上站了幾步,目光落在北唐累身上,問道:「北唐累先生,請問您願意娶夏千金小姐為妻,並保證對她呵護備至,始終如一,不離不棄嗎?」
或許這樣很好,可是……北唐累扯唇,看看自己身上,被綁成這樣,真難以啟齒說那啥。
「不能放,你說你願意再放,快說。」冷彎彎揚眉,聲色並俱,大有不說就綁你一輩子的味道。
北唐累臉色黑了一下,「願意,我願意,行了吧。」
他對這貌似是他前世媽咪的瘋子沒話說了,冷彎彎倒是滿意的點頭,眼睛笑成了月牙兒,芊手一揮,道:「放人。」
佑佑唇再次一扯,怎麼聽怎麼想山頭大王在喊放肉票。
北唐累被米璨鬆綁,對某人有些怨憤,卻沒說話,站在夏千金身旁,心緒複雜。
其實不想這樣,但這樣卻可能是最好,無法否認。
「夏千金小姐,請問您願意嫁給北唐累先生……」冷彎彎扭頭問夏千金,可話沒說完,教堂大門驟的被人推開。
「我反對,他們不能結婚。」中年美婦擰著眉頭,上前就把北唐累扯了過來。
「你誰啊誰你,你有什麼資格反對?」冷彎彎怒了,這場兒子的婚禮,她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的。
「你……」北唐累眸光愈複雜,藍心妍,那個拋棄過他們的母親,可即便回來了,卻從來沒主動早過他們,而現在出現真是有點稀罕了。
「阿累,我知道,你恨我,你們都恨我,我也沒臉再見你們,但,你們真的不能結婚,那一夜,原本已經是個錯誤,不能一錯再錯了。」藍心妍語氣沉重,一雙美眸看了一眼夏千金愈是複雜。
而現在的夏千金不是夏千金,對於神雨來說沒多大感覺,而她想的也只是跟那個心愛的男人說完以前沒說完的話,至於結婚也是為了幫幫這個後世。
米璨看著來人,輕闔眼眸,可北唐累一聽,心中本不再恨的他,卻無法不去怒。
「錯誤?你有什麼資格來評論?在拋棄我們之後麼?」他咬牙,實在無法忍受某人現在出來說教,似乎有些可笑了。
藍心妍咬唇,露出歉意,想說,彷彿又很躊躇,米璨這時睜開了眼,冷彎彎看他,他搖頭,未來重洗,他實在預測不到。
「你們真的不能結婚。」藍心妍無奈,想了想,還是咬牙,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你,你不是北唐家親骨肉。」
「你什麼意思?」北唐累瞇眸,心頭微跳,藍心妍的話他不很明白,即便他不是北唐家,那關結婚什麼事?
「你的親生父親叫……夏南。」吐出一口氣,藍心妍沒法再隱瞞。
可此話一處,全場寂靜。
北唐累愕然了,佑佑他們傻眼了。
按這麼來說,那他們不就是姐弟?畢竟北唐累要小一點。
這社會,真的TMD的傷人啊!
也不帶這麼搞的吧。
冷彎彎抓抓頭,靠過去,依上米璨肩頭,望著天花板,她無話可說了。
這貌似真不能結啊,亂了,亂了,亂倫了。
「你,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深深沉氣,就似是忽然出現了一個火山,在北唐累胸口爆炸,蔓延。
這件事確實來得太快,也太不可思議,那個老頭子,竟然是他生父,他長一百個腦袋也想不到,做夢也不會做到。
夏南,明明是有可能也是追殺他們的元兇之一麼?現在說出這些,真的很扯淡。
「給我說清楚,每一件事。」紫玉般得眸子死死盯著藍心妍,他眸色染上赤紅,拳頭微微握起,有了狂躁的衝動。
「那是一個意外。」藍心妍歎息,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深深的記得那時,這個意外她憤怒過,恨過,悔過,可卻已成定局。
或許若不是這麼一個意外,有些事也會有所不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