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
朱助從睡夢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把簡心叫醒,提醒她動身。
「格格,時候不早了,該動身了。」朱助在門口敲了幾次門,卻不見有任何回應。
朱助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朱助推門而入。
「格格,該起床了!」朱助邊說邊往床前走,卻見床上十分整潔,沒有任何人動過的痕跡。
「奇怪,格格去哪兒了?」朱助疑惑地撓了撓頭,轉身卻見桌前的地面上留下一灘黑血。
乾清宮。
林郡浯一早就被乾隆召進了宮,為的就是商談永琰婚期延後的事。
「延後?」林郡浯有些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乾隆道,「只不過青瑜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是不是跟晉陽有關?」林郡浯問。除了晉陽,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人能讓永琰做出傷害其他人的事情了吧?
「也許吧。」乾隆有些無奈地靠在龍椅上。永琰這個兒子他再瞭解不過了,這傢伙平日裡看起來還算穩重,可一遇到晉陽的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連乾隆都管不住他。
「那皇上……請問晉陽……」林郡浯遲疑著,還是問出了口。
「朕已經把她逐出宮門了。」乾隆歎了口氣道,「是朱助送她走的,離開宮門對晉陽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林郡浯沉默。其實他能體會乾隆的用心。雖然他知道這些日子陪在乾隆身邊的是來自未來世界的簡心,可是在大家心裡,她就是晉陽。晉陽是伴月宮的宮主,是明朝「餘孽」,大家只會對她除之而後快,絕不會抱有任何憐惜。
「不說她了。朕今天叫你來是想讓你把永琰婚期延遲的事情告訴和珅。」乾隆道。
「義父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嗎?」林郡浯問。原本今日就是十五阿哥的大婚之日,大家一進宮沒見兩位新人,自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朕是讓你再跟他說一次。」乾隆走到林郡浯身邊道,「具體該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林郡浯呆在原地愣了幾秒,終於明白了乾隆的意思。
「臣領命!」林郡浯向乾隆彎下了腰。
乾隆滿意地看著林郡浯。一直以來,林郡浯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對了,朕已經正式告訴永琰,在青瑜身體康復之前,他不能出延禧宮半步。所以這些日子,你要找他就去延禧宮吧。」乾隆揮揮手道。
「這麼嚴重?」林郡浯不由得聳了聳肩。看來這次乾隆是真生氣了。
「好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從昨天到現在乾隆一刻鐘都沒有休息過,現在他真累了。
「那請皇上好好休息,臣告退。」林郡浯俯身退了下去。
從乾清宮出來,林郡浯一眼就瞧見了往自己這邊奔跑而來的朱助。
「朱公公?」林郡浯奇怪地叫了一聲。朱助不是護送簡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參見林大人!」朱助看見林郡浯,趕緊加快了腳步趕過來,「皇上在不在裡面?」
「皇上剛剛準備休息。」林郡浯答,「怎麼了?」
「晉陽格格失蹤了!」朱助緊張得直冒汗。
「什麼?!」林郡浯的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悅來客棧。
「這就是格格昨晚所在的房間。」朱助把林郡浯帶進了房間,「昨晚奴才就睡在隔壁。」
「你昨晚就沒聽到任何響動?」林郡浯看著地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黑血問。
「沒有。」朱助搖頭,「昨晚不知怎麼回事,奴才一去房間不久就覺得頭暈,然後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就到了今早。」
「看來你也是被人暗算了。」林郡浯斷定道。朱助在乾隆身邊服侍了這麼久,平時一點響動都能驚醒他,哪能睡這麼死?
「暗算?」朱助不禁打了個冷顫。這麼說他活著還是上天的賞賜了?
「刺客肯定是先把你迷昏,然後再來暗算晉陽。」林郡浯蹲下看了看那灘血,「這灘血應該是在昨夜留下的。」
林郡浯又站起身,視線集中到了桌上的蠟燭。林郡浯仔細一看,那蠟燭的燭芯被齊齊斬斷。林郡浯又往四處瞧了瞧,剛好見一張窗戶紙被捅破。不用說,暗器就是從被捅破的窗戶紙飛進來的。
「大人,有發現!」跟隨林郡浯來到的小高不知從哪兒拾起了一枚飛鏢。
「這個就是暗算格格的暗器?」朱助問。
「不,這上面沒有血跡。」林郡浯卻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枚飛鏢是刺客用來熄滅燭火的。」
「所以,刺傷格格的另有暗器?」小高問。
林郡浯點點頭道:「而且,那一枚暗器上有毒。」這是林郡浯最不想看到的真相。地上那灘血已經呈現黑色,看來那刺客是一心想置簡心於死地了。
「也就是說,那個刺客是想把格格除之而後快?可是大人,這現場怎麼會有掙扎的痕跡?格格中毒之後總不可能還跟刺客打鬥吧?」小高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林郡浯道。
「還有,格格既然已經中毒,那兇手為什麼還要把格格帶走呢?」小高又問,「難道是想慢慢把格格折磨致死?」
「喂,你別瞎說!」朱助有些害怕。什麼刺客這麼歹毒,傷了人還要慢慢折磨致死?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小高看著林郡浯緊皺的眉頭,開始有些底氣不足。
「還有一種可能。」林郡浯忽然道,「現場出現了第三者。」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林郡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