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簡心氣呼呼地回到延禧宮,差點沒把整個延禧宮給掀了。
「怎麼了晉陽,誰惹你了?」在書房溫習功課的永琰聞聲趕來關切地問。
「別這麼叫我,我不是晉陽!」簡心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晉陽?那你是誰?」永琰以為她在說氣話。
「我是簡心。」簡心氣呼呼地別過臉去,不看永琰。
「剪心?這名字有趣!」永琰把簡心的話當成了玩笑話,「誰這麼大膽,敢把晉陽格格的心也給剪碎了?」
「我不是格格!」這人怎麼說也說不通啊,簡心簡直無語了。
「我知道你不是格格。」永琰卻點頭表示同意。
「你知道?」這下換成簡心疑惑了。
「你當然不是格格。」永琰篤定地說。
「那我是誰?」簡心開始問傻話。
「你是魏親王的女兒。」永琰的表情忽然變得好嚴肅。
「魏親王?」這個人簡心似乎沒怎麼聽過。
「魏親王是額娘的親哥哥。」永琰有些痛心地說道。
「你額娘?」令妃?令妃是永琰的額娘,這一點絕對錯不了。
「不錯,我額娘,令貴妃。」永琰已經不忍去回憶關於令妃的事情。
簡心專門看過清史,知道令妃是在永琰十五歲過世的,距今已經好幾年。
「既然我只是個親王的女兒,那我怎麼又成了格格?」簡心問。
「因為你長得可愛啊。」永琰道。
「說什麼呢?」簡心狠狠地瞪了永琰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永琰趕緊解釋,「你出生那一天額娘正好也在,你被抱出去給額娘看的時候,額娘一個勁地誇你可愛。那時候額娘就說,要給咱倆定親。」
「什麼?!」簡心大驚。不是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娃娃親?
「過了幾天,奶娘就把你接進宮來了。」永琰似乎在刻意迴避著什麼,只是草草說了一句。
「慢著,我在家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進宮?」簡心聽出了玄機。
「……」永琰眼神複雜地看著簡心,不說話。
「怎麼不說了?你不會告訴我說,我娘難產,我爹在戰爭中犧牲,我成了孤兒無人撫養,令妃娘娘看我可憐,才把我接進宮來的吧?」簡心開起了玩笑。這種情節簡心在小說中已經看多了。
然而,簡心的猜測卻讓永琰更加沉默。
「不會是真的吧?」簡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與恐慌。
可是,永琰卻在沉默中點頭。
「……」簡心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玩笑話居然全部成真。她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不是傷心,更不想嚎啕大哭,她只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就算自己不是真的晉陽,可聽到這個,還是有點難過。
「因為你是魏親王的女兒,所以依照祖制,你應該被封為郡主。只是後來額娘去世,臨終前把你托付給了皇阿瑪,皇阿瑪為了更好地照顧你,就把你封為了格格。但是後來又怕耽誤了我倆的婚事,就又恢復了你的郡主身份。可是一些宮女太監都已經習慣了叫你格格,所以,在他們心裡,你還是『格格』。」
「這麼複雜?」簡心聽得只想翻白眼。從郡主到格格再到郡主,這宮裡的人沒事做了麼,老是為了一個名號糾纏不清的。什麼格格郡主,她不就是她麼?
「是啊,是很複雜。等你嫁給了我做了十五福晉,封號更複雜!」永琰不懷好意地笑了。
「那倒是。」簡心卻沒反應過來,「我是郡主,又是格格,嫁給你就是福晉,等你做了太子我又是太子妃,你當了皇帝之後我就是皇后……唔,你幹嘛?」
「這話也是你能亂說的?」永琰趕緊摀住了簡心的嘴,「不要命了你?!」現在皇阿瑪正值壯年,她就在說什麼太子的事情,這要讓有心人聽到了,她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我沒亂說,本來就是!」簡心的嘴依然被捂著,因此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抗議。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說了,先做好你的福晉好不好?」永琰一臉乞求地看著簡心。
「好……誰要做你的福晉啦?」簡心這才明白自己早已著了永琰的道,「我就是我,我誰都不嫁!」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能說不!」永琰急了。
「我要求婚姻自主!」果然是21世紀穿越過去的,簡心說的話就是與眾不同。
「你要自主,那我立刻就讓皇阿瑪賜婚!」永琰毫不示弱。
「你敢!」
「我就敢!」
「……」
延禧宮裡就這樣開始了吵吵鬧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