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軒猛的抬頭,夏蘇明細微的觀察到她的瞳孔似乎急劇的縮小了一下
「你自己考慮,我去咖啡店了。」
夏蘇明不明不白的丟下一句話,幽幽的走了。
這天晚上,葉雪軒房間的燈沒有熄滅。
再到後來,葉雪軒的一些朋友就收到了一份正式的婚貼。
她考慮了一晚上,夏蘇明說那是風花雪月?呵,何嘗不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妻子,縱然不愛言澤析,但,日久生情,不是瞎說的。
那頭言澤析得了消息,自然是大喜不勝,自作主張的直接把葉雪軒接到了自己的公寓裡住。
維也納的婚禮定在聖誕節前一個月,並沒有請很多人,一來本身身在異鄉朋友就不多,親戚更是沒幾個;二來葉雪軒似乎並不想讓人知道結婚的事情,言澤析並不多說,就順了她的意。
言澤析一手撐著傘,一手遞給雪軒一方絲帕。
「雪下得很大,你會感冒的。」
葉雪軒擦了擦臉,低聲說:「其實你可以不用來,夏蘇明可以騰時間送我回去。」
言澤析很沒心沒肺的笑了,說:「你馬上就是我妻子了,當然要照顧周到。」
此言一出,她扔下絲帕走了。
雖然說做好準備要結婚,但是並不習慣這樣親密無間的關係,更受不了言澤析隨時變化的情緒和他的甜言蜜語之類。
遠處的街角,夏蘇明和安德莉亞正隨意地交談著。
「公主你看吧,我就說強扭的瓜不甜,你非要這樣,還把老身牽扯進去。」
夏蘇明不屑的說:「切,還老身來著,也不知道是誰讓我這樣做的。我生出來真是天大的問題,其他姐姐們哪有這樣的任務的,」
安德莉亞抬眉,沒說什麼,悄悄離身走了。
天氣更冷了,冷的有些不似尋常,聖誕節又要將至了。
葉雪軒收到了翼華公司的來信。
是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節目單和一封簡短的邀請函,落款是柯帝士先生。
「你準備去?」
葉雪軒思忖了一會,慢慢說道:「還是要去吧,現在剛剛回校上班,學校安排的可也不是很多,照這樣下去,等你把欠的錢換完之後,我差不多就沒法養活自己了。」
夏蘇明一聽,瞪了瞪眼睛,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她看了看表:唔,似乎又要去上課了。
天氣寒,但葉雪軒並不喜歡穿太多,他覺得那樣太笨重了。
只是,這麼一來,身子也就越發不好了。
葉雪軒看著桌子上的文件,頭痛的撫了撫額:選一個研究生,這麻煩了。
還以為學校早忘了。
「Xuan教授——」
「啊,勞倫茨小姐,你來得正好,麻煩把這幾位學生給我找來一下。」
勞倫茨看了一眼葉雪軒桌子上的文件,小心的問:「Xuan教授,您是要選研究生了?」
「嗯,是。」葉雪軒輕輕點點頭。
勞倫茨面色黯淡了些,和葉雪軒聊了一會兒天,便出去覆命了。
葉雪軒走在街上,一絲風都沒有,只是,天上飄起了小雪。
她抬頭向上望望,唇邊浮起一絲哂笑的表情,心裡突然覺得揪心的痛。
葉雪軒停下向四周環視,並未發現不妥,只好繼續走。
眼睛突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葉雪軒連忙扶住身旁的電線桿。
「你沒有關係吧?」
葉雪軒的眼睛周圍,忽然感到一陣舒服的冰涼
她頓了一下,抿抿嘴唇:「沒事,」
「你怎麼在這裡?」
言澤析的聲音沉了下來:「從你出校門開始,我一直都在你後面跟著。不是說不能在大雪天裡不打傘上街嗎?!就怕你這樣眼疾復發,又要在醫院裡呆上半天。」
雪軒聽了之後有些想哭的衝動,癟癟嘴:「又沒下大雪。」
空氣有一次陷入尷尬。
良久,她開口說:「謝謝你。」
沉默,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葉雪軒說:「言澤析,在聖誕節結婚吧」
言澤析眼皮一跳:上次本來說好在聖誕節前一個月,只是後面葉雪軒又大病一場,婚禮也算是沒戲了,也就再沒有提這件事,而那些發出去的請帖,自然是一個個都收了回來。
「蘇總,額,蘇先生,你確定她就是嗎?」
蘇睿雲並不說話,打了個手勢示意助手不要發出聲音,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街對面依偎攙扶的兩個人。
當人走遠後,他的臉上才呈現一絲擔憂和疲憊,靜靜的回答助手:「是她,只是,不是他。」
助手聽得雲裡霧裡,只好作罷沒有再答話。
蘇睿雲淺淺的笑了一下,說:「去準備一下吧。」
「啊?」
「我說,聖誕節那一天,去準備一下吧,就在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後面。」
「喂,要不要化妝?」
葉雪軒坐在椅子上發呆:「算了。」
夏蘇明走近幾步,仔細打量了大量,說:「化一下好了,看你臉色蒼白的,」
「再說,」夏蘇明垂下眼簾:「一會兒還有婚禮來著。」
葉雪軒一震,似乎有一絲恐懼。
「還有,」夏蘇明的聲音淡淡的,手指在桌子上畫圈:「我的錢還完了,咖啡店已經移到你的名下了,安德莉亞在酒店門口等我,在你婚禮之後,我就要走了。」
葉雪軒垂下了頭,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悲:「走?你的任務完成了?」
「是,完成之後,回到族裡,然後……」夏蘇明的聲音突然帶上了恐懼和悲傷:「然後,然後,祭祀上祖。」
葉雪軒聽得有些奇怪,皺皺眉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