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軒呢?」
「老師,雪軒她說最近有急事,向您請一個月的假。」昭然站起來回答。
「一個月?那得落下多少複習課……」老師有些不高興地嘟囔著。
一個月後——
「葉雪軒怎麼還沒來!?」
「老師,雪軒說她有急事還要請半個月的假。」慧穎站起來報告。
「又請半個月!離高考只有幾天了!」老師看起來非常惱火。
當離高考只有十天的時候——
「嗚嗚,雪軒拋棄了我們,將近兩個月都沒來學校了,啊,昭然,我們相依為命了……」慧穎說著爬到了昭然的身上。
「咦~噁心,誰和你相依為命。」昭然聳著肩膀跑走了。
當高考結束時——
「慧穎!慧穎!雪軒這幾天一直不見蹤影,不會沒參加高考吧!」
「哦——什麼?!」慧穎驚駭的大叫了一聲。
「雪軒到底幹什麼去了。」昭然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心,放心。雪軒做事情有分寸,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那等等看吧,過一段時間雪軒定會回來的。」
但她們不知道,這一等,竟是等了十幾年……
「雪軒,出國的事情給你辦好了。你和學院那邊聯繫了嗎?」
「嗯,聯繫好了。」雪軒面無表情的回答母親。
「眼睛最近怎麼樣了?」
「不好。越來越模糊了。」
母親微微歎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去忙事情了。
半個後的某天,大街上——
「啊,昭然,慧穎,最近怎麼樣?好久沒看到你們倆了。」雪軒的母親正買菜回來,看到了手挽手的昭然和慧穎。
「阿姨好。」
「阿姨好。」
「哎,好,好。」
昭然悄悄捅了捅慧穎,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慧穎吞了吞口水,問:「阿姨,雪軒最近怎麼樣了?好久都沒看見她了呢。」
「你說小軒啊,前幾天剛坐飛機走了,現在應該剛到,我們也還沒來得及問候呢。」
昭然瞪大了眼睛:「坐飛機走了?!」。而旁邊的慧穎則是愣在了那裡。
「是啊,她沒和你們說?前幾段時間她不是一直沒在學校麼,那是去辦出國的事情了。」
昭然和慧穎乾脆石化。
葉母看了她們好半天,昭然還有些理智的回過神來,呆呆的問:「雪軒沒和我們說,她,她去了那裡?」
「哦?竟然沒和你們說?她去奧地利了,小軒的姑媽正好也在那裡,她又有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那什麼東西,所以就臨時決定出國了。」
天命,不可抗也。
昭然腦子裡唯一的一個詞,就是天命。
難道命中注定結局就是這樣……
維也納,奧地利。
某條小街的某個咖啡廳裡。
葉雪軒正抱著一杯快涼的咖啡望著窗外發呆。
這時候,咖啡廳進來了一個人。
從葉雪軒身邊經過時,那身影明顯頓了一下。
葉雪軒抬頭望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張較為熟悉的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對方愣了半天,坐到了她的對面,瞇起眼,用中文慢慢的說:「葉雪軒?」
她抿了一口咖啡,用德語靜靜地說:「我叫Sharon Xuan,請問葉雪軒是誰?」
「小軒啊,學校的事情忙好了嗎?」姑媽又在不厭其煩的問。
「姑媽,早已經辦好了,我已經和您說了很多遍了。」葉雪軒皺皺眉頭微微有些不耐煩。
頓了頓,又說:「姑媽,我都說了,不要叫我小軒了,要……」
「要叫Sharon Xuan,哎呀,你以為你姑媽記性很差啊,小軒,你是中國人,不是奧地利人,你是我侄女,這是不變的道理,就算你改了名字,想忘記過去,也不可能改變現在的你,你的身份仍是一個中國人,你也一樣擁有以前的記憶。」
葉雪軒的臉沉了沉,低聲說:「姑媽,我出去走走。」
葉雪軒低著頭去姑媽家附近的小公園走了一圈,最後準備去學校看看。
近幾個月來,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一天比一天忙碌,雖然父母幫著辦了許多事情,但是自己貌似總有怎麼做也做不完的事情,每天就是上德語課,練琴,複習,檢查眼睛……
不過,還好,總算都過去了。
「小軒,你是中國人,不是奧地利人,你是我侄女,這是不變的道理,就算你改了名字,想忘記過去,也不可能改變現在的你,你的身份仍是一個中國人,你也一樣擁有以前的記憶。」
姑媽的話又回到了她的腦海裡。
呵!自己忘不掉,別人還忘不掉麼,在這異國他鄉,誰會認識我呢?葉雪軒自嘲地反問。
進了校區,葉雪軒一個人在顯得有些空蕩的校園裡走著,維也納音樂學院校區很美,不過葉雪軒卻無心欣賞。
葉雪軒承認這次走神走得太離譜了,以至於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她都沒發現,而這直接導致她撞上了一個清冷的人影。
葉雪軒立馬跳開一步遠,正要說對不起,卻發現對方正用危險的眼睛打量著她自己。
對方沒說話,只是瞇著眼看。
就在葉雪軒下定決心要打破尷尬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Sharon Xuan?」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葉雪軒這才想起來對方是那天在咖啡廳看見的人。
她突然感到對方好熟悉,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突然出聲驚叫:「啊,言澤析!」
「不錯,竟然還記得我名字。」言澤析說著還拍了拍葉雪軒的頭。
葉雪軒正想火惱,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影。
回姑媽家的時候,葉雪軒故意繞路走,去看了看姑媽家附近的修道院。
修道院是很明顯的歐式建築風格,外表異常華麗,也挺高的,葉雪軒仰著脖子看了半天,最後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才會家。
「小軒吶,還有好些日子才開學,這幾天姑媽帶你去參觀參觀維也納的一些旅遊景點吧。」
葉雪軒沖了一杯melange,坐在沙發上懶懶散散的回答:「隨便,就算現在不去,我以後在維也納也有的是時間去玩兒。」
姑媽有些詫異:「你不打算回國了?我記得在你小時候我還問你要不要來姑媽這兒生活,你還說要為自己的祖國服務,堅決不來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