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夥計忙走到玲瓏身邊,低聲說,「老闆,這個人是當地惡霸,每逢初一、十五來收一次保護費,功夫高著呢,還是別惹,給個十兩也就打發了。」
「十兩?哼,小翠,你答應嗎?」玲瓏低垂眼簾,根本不看他們,舉起桌面的茶杯,低聲而清晰地問道。
小翠早就義憤填膺,準備一展身手了,見玲瓏問,當然地鼻子向天一翹,「哼,當然不答應!」
橫肉男差異地盯著他們,瞳仁中的目光漸漸陰冷,「哼,兩隻沒長齊毛的毛孩,相比沒有聽說過爺爺的大名!」
玲瓏很優雅地抿了一口茶,「哦,還是江南的花茶香,小翠,剛才聽見那只蒼蠅說自己是大爺來著?」
小翠忍住笑,她還第一次覺得玲瓏很有幽默感,忙指了指橫肉男,「那隻驢頭的蒼蠅。」
玲瓏眼眸彈動,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了出來,「我說小翠,怎麼還等著啊?」
小翠立刻上前,揉著拳頭,很拽地問道,「是單個上呢?還是全都上啊?」
為首的見一個小丫頭居然敢那麼輕視自己,心想這丫頭難道真有些來頭,可是面對那麼多人,要是被她嚇到了豈不很沒面子?
大嘴一憋,「丫頭,你口氣太大了,爺爺我一個手指就能把你弄趴下!」
「啪啪啪。」一連三個脆響,小翠揉了揉手掌,蔑視地盯著他,把為首的橫肉男弄得一愣。,抹了抹臉,居然被她莫名其妙的扇了三巴掌?
「呼」一聲,為首的男人鷹眸頓冷,腳下生風,向小翠橫掃過來,小翠靈敏的一閃,同時也一個後旋腿,「啪」的一聲,準確地一腳甩在他臉上,頓時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怒意頓生,不敢什麼面子規矩了,大喝一聲,「都給我上!」
玲瓏嘴角勾起冷笑,手腕輕輕一樣,四個大漢正要衝上去,忽然膝蓋一軟,噗通、噗通全跪在地上,想要再起來卻毫無力氣。
「看,你兄弟都跪了,你還是識相點,住手吧。」玲瓏笑了笑。
看著店夥計們都目瞪口呆,猛然醒悟過來,猛拍掌,喝彩,這惡霸橫行早就惹起眾怒了,只是他們能打,於是,敢怒不敢言。
為首的橫肉男見勢頭不對,詫異地望著玲瓏,「你……究竟是什麼人?」
玲瓏淡淡微笑,「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的。」
「啪。」甩了10兩銀子在桌子上,「看你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這十兩銀子,你們先拿去分了,要是願意,可以來我染布坊,每月紋銀10兩。」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驚喜地問道,「真的嗎?」
「當然了,反正啊,你們也需要養家戶口不是嗎?」玲瓏笑了。
跪在地上的四個男子,顧不上腳上無力,忙磕起頭來,為首的男人也覺無趣,正要離開。
「你也可以留下來啊,我們也需要人保護店舖。」玲瓏淡淡的說道。
男人猛然轉身,驚喜地望著她,「真的?我也可以?」
玲瓏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看了小翠一眼,小翠走上去解了他們的穴道。
「好了,今天大家就各就各位,開門營業了。」玲瓏高興地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很快,玲瓏就顯示出極強的繪畫天賦,憑藉著宮中多年的熏陶,專門出產高檔織錦面料,利用慕容山莊的網絡,很快染織坊就名聲大噪。
日子很快過了去半年,玲瓏的肚子也越來越顯了,無奈,只好換上女裝。
當夥計們發現他們的老闆是個絕艷女子時,都驚得目瞪口呆。
也因為玲瓏的美名,染織坊的名聲更加響了。
*
風月國西北邊塞戰事連連,易楚炫為了快速平定江山,一直在西北邊塞親自帶領御林軍叱吒西北。
夜深人靜時,易楚炫獨自沁泡在漆黑散發著濃濃的刺鼻藥味的藥池裡,咬著牙忍受著毒液侵蝕的痛苦,這樣的日子已經連續了半年了,鬼冥婆一直用訓練玲瓏的方式,來訓練易楚炫。
鬼冥婆很無奈地站在窗外問道,「我說易楚炫,我帶那麼多徒弟數你最難纏,這西北破地方,你還打算把我禁錮多久啊?鬼冥公一天一封信,催死了。」
易楚炫眼眸隱忍著體內的疼痛,咬著切齒地說,「直到你練出無情障!」
「喂,我說你們兩都瘋了是不是啊?無情障你要是吃了忘了玉玲瓏怎麼辦?何況你也練了毒身了,你也清楚,玉玲瓏她只要不想你,就能抗這些毒的。」
「放屁!我要她想我!」易楚炫怒道,震得帳篷抖了抖。
鬼冥婆歎了口氣,「無情障我是練不出來了,要不你殺了我吧。」
「殺你幹嘛?玲瓏的毒身練到什麼地步?」易楚炫忽然像幽靈一樣出現在鬼冥婆面前。
鬼冥婆嚇了一條,「我說易楚炫,我也就是欠你一條命,被你這一嚇我都死了好幾條了。」
「少囉嗦,要不是你把玉玲瓏煉成毒人,要不是你給她什麼破無情障,我們現在還不用天各一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易楚炫白了她一眼,抬頭望著滿目星空。
「哼,要不是無情障,玉玲瓏一定不會回後宮,你們也別想再面,忘恩負義!」鬼冥婆不想理他了,轉身就要走。
「站住!」易楚炫幽然的聲音,叫停了她的腳步,「師傅,請問玲瓏現在真的無恙?」
鬼冥婆回頭看著他,良久,「無情障只是和她所練體內的毒有些對抗,對她而言,並非難事,可是,如果她無法平靜面對,對你繼續用心,就難說了。」
易楚炫眼眸頓冷,大吼:「無情障再造無望,我們相見無望!那你告訴我!我和她該怎麼辦?」
鬼冥婆看著他,「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廢話!「易楚炫焦躁起來,來回度步。
鬼冥婆忽然問了一句,「我聽說有位方丈說玉玲瓏命格裡是后妃,得伊人者得天下,你是為了愛她,還是為了這句話?」
易楚炫站住,盯著她,「我當然是為了她,要不是你那無情障,要不是著西北戰事,我也許現在就擁著瓏兒,遠眺山峰綠水,其樂融融。」
「你想好了?皇位呢?」
「皇位?沒有她,皇位又有何意思?」易楚炫仰望天空的星辰,心裡默念,「玲瓏,你哪裡的星星一樣美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