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也怔住,這易楚炫怎麼會忽然頒這道聖旨,難道他真的知道了什麼?硬要留自己在後宮之中,如果封了皇后,要想離開還真的不容易,會陷易楚炫於兩難處境,堂堂皇上的皇后忽然不見失蹤了,他該如何面對天下?可是,易楚炫,你現在看到了吧,你把我推向風頭浪尖上了,接下來該如何處置?肯定會遭到朝臣的激烈反對,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易楚炫聽見她的歎息,反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笑意,悄然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他如鷹的眼眸掃過朝堂,語氣強硬,「怎麼?有想抗旨的嗎?」
蓋著蓋頭的蘇淺淺早就按捺不住了,狠命掐了一把華榮的手,痛得他蹙眉,聽見淺淺悄聲說,「快祝賀啊,還愣著幹嘛?」
華榮方如夢初醒,忙上前抱拳行了禮,高聲說道:「皇上聖明,貴妃娘娘一心輔佐皇上成就大業,獨自一人打擊叛臣,救出皇上,貴妃的德行早就天下皆知,可喜可賀,真是喜事連連,天下百姓定當歡慶,感受皇恩浩大啊。」
他這麼一說,有些疑慮的朝臣也紛紛上前祝賀,唯恐被皇上看出自己的遲疑。
易楚炫方露出滿意的微笑,揮了揮手,「大家都去喝酒享樂吧,樂女舞起來吧。」
悠揚的音樂頓時蓋過了眾人不同的心思,樂女優美的舞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一日三喜的興奮或不滿都被統統掩蓋。
玲瓏輕輕對易楚炫說,「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先告退。」
易楚炫忙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這朝堂之上還要皇上坐鎮,臣妾先回去了。」說罷,自己起身,丟下驚愕的易楚炫,帶著綠珠款款走下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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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宮。
玲瓏換上常服,手中捧著一隻白色鴿子,走到鳳鳴宮後院,確認四下無人,把一枚很小的銀筒綁在它的腳上,雙手一抬,白色鴿子撲騰著飛向天空。
望著飛翔的白鴿,玲瓏心如它一樣自由飛翔。
剛回到偏殿,就看見易楚炫背著手,在屋內來回度步。
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走上去,輕聲說:「皇上來了,綠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臣妾好去接駕。」
易楚炫滕然轉身盯著她,良久,方說:「你為什麼要這樣?皇上?臣妾?在沒有人的時候你也要這樣分生嗎?
玲瓏看著他,「皇上何嘗不是?封後那麼大的事情,皇上也沒有和臣妾商量,這難道不是皇上和臣妾生分嗎?」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會信我?」易楚炫急了。
「皇上。」玲瓏輕呼一聲,制止了他要繼續說的話,「瓏兒當然明白你的苦衷,選良人對社稷有穩定的作用,皇上也需要這些臣子的輔佐。瓏兒豈能不明事理?立太子也是對的,因為只要立了太子,天下才會有所安寧,風月國是易家的,歐陽家也為此付出了一生,所以,風月國,皇上是要好好守著。」
清澈如水的翦眸,忽閃著,溢出靈動而美麗的華彩,柔聲說,「至於我自己,沒有關係的,皇上不用顧慮我。」
易楚炫看著她眼底暗藏的痛楚,心裡也如刀絞,真的好想擁她入懷,鼻子一酸,不忍可是無奈,只好猝然轉身,大踏步地離去,堂堂五尺男兒的眼眶也控制不住留下豆大的眼淚,心裡恨不得大聲吶喊,玉玲瓏,一定要你恨我才會拿出毒丸給我嗎?
玲瓏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掩著嘴,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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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迷迷糊糊的醒來,窗外已經飄起片片潔白的雪花,眼睛生痛,緩緩坐了起來,喃喃地說道「下雪了?好美的雪」
綠珠見她醒來,忙端上一個暖爐放在她懷裡,「貴妃娘娘,今天特別冷呢,您先抱著暖爐,奴婢去取暖水來,貴妃娘娘就在床上洗漱吧。」
玲瓏抱著暖爐,呆呆地望著雪花,「外面一定很美,我們去賞雪吧。」
綠珠和一般宮女捧進來熱水,細心地為她洗漱,玲瓏看了一眼她們端上來的衣服,淡綠的棉裙,加上一件漂亮的雪白羊羔毛裌襖,繡著精美的淡淡綠色牡丹,點綴著綠色寶石,閃閃發光,美艷而不庸俗。
「好美啊。」玲瓏禁不住用手撫摸上面的花紋。
「這是今早皇上讓織造坊送過來的呢,還說要貴妃出去賞雪呢,還真是和貴妃想到一塊去了,這新服真的好漂亮,聽說啊,是皇上親自畫的花呢,說是最襯貴妃娘娘了。」
玲瓏心一酸,低眸,撫摸著閃動的寶石,深深歎了口氣,易楚炫,你又何必對我那麼好呢?
一切穿戴停當,如雪般的人兒立在鏡前,烏髮簡單地琯在一邊,只用一支碧綠的寒玉簪子固定,真的是純美的麗人。
「哇,皇貴妃真是太美了。」綠珠不禁讚歎到。
玲瓏淡淡一笑,「走吧,說不上可以摘上一支怒放的寒梅呢。」
御花園中,被白雪已經覆蓋了一片,太監們都忙著打掃彎曲的小路,遠處的寒梅怒放,在一片白茫茫中顯得格外傲人。
「看,那邊寒梅開了,好漂亮,我們過去。」玲瓏心情頓然放開,開始有些雀躍。
「哈哈哈,看看太子可愛極了,賢妃娘娘,真是不公平啊,貴妃娘娘一無所出,卻一直平步青雲,皇上還要封她為後,我們都替賢妃姐姐不值呢。」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假山後面傳出。
「沒什麼,母憑子貴,這是天理,她就算當上皇后,我的兒子還是太子,最後誰是太后也難說。」凝雪不以為然。
「賢妃娘娘,還是您賢良淑德,我們都要向您學習呢。」另一個比較清脆的聲音。
「哎,我老了,哪能和你們這些年輕貌美的良人比啊。」
玉玲瓏緩緩繞過假山,站在她們面前,凝雪微驚,她一身的淡綠雪白,站在白雪皚皚的景致中,越發絕美。
站在她身邊的五個年紀比較輕,穿著上依舊很華貴的女子,滿眼的驚艷。
凝雪溫柔地微笑,「凝雪見過皇貴妃娘娘,她們都是新入宮的良人,不懂規矩,貴妃就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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