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劍!怎麼了?」冥王望著眼神呆滯的血劍關心的問道。血劍見到冥王來了,淡漠的說了一句:「我做了個夢,好可怕的夢啊!」冥王歎了口氣,開口道:「人生不正如這一場夢麼?有喜有憂,何必過於憂心它呢?只有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血劍看了冥王一眼,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謝謝冥王前輩,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這個人一向是隨意慣了,一個夢而已麼!說不定明天就把它忘到九霄雲外了。」
哈哈哈哈!冥王大笑,繼而嚴肅道:「其實今日我來,是有事找你的。」血劍不解,冥王道:「跟我來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
一座大殿之上,冥王坐在寶座上,望著身下眾人敬畏的目光,那種感覺簡直爽到無法言喻!
冥王冷冷開口道:「諸位,數日前本王得這位小友幫助,得以脫困。今日,本王宣佈,賜予這位血劍小友冥界輪轉王一職,並且,本王要與這位小友結為異姓兄弟!」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大殿之上一時間議論紛紛。冥王突然大怒道:「不許議論,你們都是本王得舊部,想必都知道本王得秉性吧?」大殿之上立刻安靜了下來。這時,一個少年走上前去,向血劍作一揖,開口道:「恭喜輪轉王,這個職位可是在冥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啊!」言罷,那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飽含深意的笑容。
血劍立刻還禮道:「謝謝!敢問您是?」那少年嘴角上勾起,露出了詭異的笑,開口道:「在下九幽攝魂使,你可以叫我——星芒……」
這時,又來了許多人,來到血劍身邊,恭喜著,各式各樣的話語說的天花亂墜,血劍一一回應著。這時,星芒卻冷冷的開口了:「你們這幫蒼蠅煩夠了沒有!」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血劍向星芒遞送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星芒只是向他點了點頭。回過頭,血劍一臉凝重,心道:「這個星芒的地位看來不低,在大殿之上的話語權幾乎直逼冥王,看來是個狠角色,剛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對於這種人看來不得不防啊……」
出了大殿後,冥王和血劍一前一後的漫步在冥界大殿後的花園中,冥王指著這話說道:「血劍啊!你可知道這花叫什麼嘛?」血劍搖搖頭。冥王緩緩道:「它叫做三塗河花,又稱彼岸花!乃是只有我冥界才有的。」
望著那鮮紅如血的花朵,血劍緩緩道:「確實很美,不過所有的美麗背後是不是都會隱藏著什麼呢?」
冥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啊!不過你說的沒錯,此花花開時是見不到葉子的!而葉子存在的時候,花卻已凋零,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血劍喃喃道:「生生相錯!難道我們的相遇正是一場錯誤麼?」冥王看了一眼血劍,繼而又道:「傳說此花是冥界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前生的記憶。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所以才叫彼岸花吧。相傳此花只開於黃泉,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 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說罷冥王一聲歎息:「唉!當年若雪最愛這花了,為了她,我才將這些花派人移植到這裡,數百年的失敗,才換的最終的成功……」
陣陣微風吹過,那四溢的花香,讓人如癡如醉,血劍看著那火紅的彼岸花,竟有些癡了……
「冥王大人!公主醒了,星芒大人要您過去!」一個傳令之人恭敬的低著頭在冥王面前說道。冥王聞言一陣激動,回過頭對血劍說道:「血劍,你便在這裡逛一逛吧!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血劍望著冥王說道:「嗯!你若是有事便去忙吧,我自己無礙的。」
一處幽暗的地方,上空遍佈星辰,一個女子看著面前的少年,疑惑的問道:「星芒叔叔?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星芒淡漠的開口道:「公主,很多事情無法用言語說清。不過既然你已經記起了當年的一切,那就好了!」那位公主似是明白的點了點頭,片刻,她痛苦的捂著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痛啊!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星芒漠然道:「那公主便不要多想了,這樣頭就不會痛了。對了,一會你的父親就來接你回去!」那公主興奮的問道:「真的嗎?爹爹要接我回去?他不是一直都很忙麼?」星芒歎息一聲:「當年,他覺得虧欠你的太多太多了,以後再也不會以這樣的借口來遠離你了!」
那公主幽幽的說道:「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的,爹爹他是王,王怎麼可能不忙呢?如果他真的那麼忙,我便去陪我母親好了!」星芒身軀一震,不再說話了。見到星芒的反應,公主心中一涼,問道:「對了,我母親呢?」星芒沉默的離開了……
公主望著星芒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那裡,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心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二人,你母親她…已經走了……」
那一刻,淚水再也止不住了,那公主問著自己的父親:「她…是怎麼走的?」冥王不語……
血劍看著彼岸花,那花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臉,冰肌玉膚。「她…到底在哪啊?」血劍喃喃道。
魔界 魔尊殿
魔尊長吁一口氣,心道:「自己的魂魄終於修復完成了,雖然實力有所下降,但是將來會慢慢的彌補回來的!」想到這裡魔尊便恨恨的望著虛空處,當初若不是那些傢伙,自己的一魂二魄豈會被滅,也怪那個笨蛋,自身的能力沒有完全被身體融合便和他們硬碰硬!自己的分身怎麼會如此沒有心機,若是等到分身完全融合力量後,實力便可連翻數倍,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最終還是……
這時,魔尊身後浮現出一道黑影,黑影望著魔尊道:「恭喜主公,已經完全修復了靈魂方面的傷勢。」魔尊冷冷道:「沒什麼可恭喜的!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修為已經大不如前了嗎?」那黑影一愣,繼而道:「只有有足夠的時間,大人您回復如初還不容易麼?」魔尊歎了口氣道:「唉!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冥王已經出來了,想必他還會掀起陣陣風浪,這個傢伙的毅力不得不說是令人敬佩啊!」
黑影沉默了片刻,魔尊又開口了:「水月洞那邊有什麼情況麼?妖皇那邊又有什麼動靜?」黑影語氣立刻變得正經了:「稟魔尊大人,海神前陣子似乎離開過水月洞,但是具體去哪我們也不得而知,畢竟她那個級別的存在,根本不是那些手下可以搞定的,想必她也知道咱們在監視她,不過沒有點破罷了!至於妖皇方面,最近據消息傳來,他與萬獸山的帝江有些不合,不知道是為什麼,恐怕已經自顧不暇了吧。」
魔尊冷笑道:「哼哼!帝江,這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有他蒲牢鬧心的!」
站起身來,魔尊緩緩向殿外走去,大殿外,百萬魔眾見到魔尊後,齊聲大吼:「魔尊大人,千秋萬代,一統六界!」魔尊望著百萬魔眾哈哈狂笑,這一刻他的野心和慾望極大地膨脹到無法收回的地步……
冥界
一間屋外,血劍推門而入,當見到屋內的那個女子時,血劍呆住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冥王此時開口道:「心兒,這時你父親的結拜兄弟,快叫血劍叔叔!」
「血劍叔叔?」那女子疑惑的看著血劍。
轟!腦海中如驚雷炸開一般,血劍望著面前的女子,艱難的開口問道:「琳心?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女子長著和琳心一模一樣的容顏,而且血劍能感應到,她就是自己的琳心……
「琳心?誰啊?你又是誰啊?我為什麼要認識你?」那女子更加疑惑的望著血劍。冥王呵呵一笑:「血劍,這是小女心兒,你會不會認錯人了?」血劍搖著頭,聲音沙啞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即便是我魂飛魄散,我也會認得她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血劍突然瘋了般抓著心兒的肩膀用力的搖著:「我是血劍啊!你最愛的血劍啊!你怎麼會忘了我?怎麼會?」冥王臉色一冷,砰!一聲,血劍雙手被彈開了。心兒揉著自己的肩膀氣鼓鼓的問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傻瓜啊?見誰都這樣精神失常麼?哼!還叔叔呢?呸!我看你就是一個……」
「心兒!說話不要太過分了!」冥王冷著臉看著心兒,心兒一愣,在印象中,爹爹幾乎沒對自己發過火,可如今卻……
心兒氣著跑出了房間,只留下血劍和冥王對視著。冥王緩緩開口道:「血劍,也許你真的認錯人了,這六界之中很大、很大,有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也不奇怪啊!」血劍沒有說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屋子中只剩下冥王一人,冥王歎息一聲,心道:「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心兒,我知道你也許喜歡這個小子,但是你們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抹去你記憶,父王也不想,可是…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關心自己的子女呢,不過方式不知道是對?是錯……
三塗河花前,血劍望著正在賞花的心兒,走了過去,聲音冷漠至極:「剛才對不起!也許真的是我搞錯了吧……」
不知為何,心兒的心沒由來的一痛,望著面前這個還有些孩子氣的男子,心兒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一樣,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啊!~」心兒痛苦的捂著頭,血劍一驚,連忙扶住她,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心兒搖搖頭,開口道:「沒事的,不知怎麼回事,剛才回想一些事感覺頭好痛。」之後心兒便掙開了血劍,說道:「勞煩叔叔擔心了!」血劍的手在空中僵住了,口中喃喃道:「叔叔?呵呵!是啊,我是叔叔!」
心兒看著那些花,幽幽開口道:「這些花,是我母親當年最喜歡的,父王為了母親將這些花,移植到了這裡,每當聽到母親說起此事的時候,她的眼中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可惜,父親當年還是做了一件對不起母親的事……」
血劍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聽著面前這個女子的心事。心兒苦笑一聲:「不知道為何,我居然會對你說這些,也許吧,這些事情是不可能向父親傾訴的,而星芒叔叔給我的感覺好冷好冷!雖然當年我還很小,可是有些事情我卻看的很清晰、很透徹!」……
四百多年前
「我要納水依為冥妃!」冥王堅定地說道,不顧面前淚流滿面的女子。看了眼那女子,冥王繼而道:「哭什麼哭?不又不是不要你了,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的有什麼不可。哼!我意已決,不容更改!」說罷,冥王便轉身離開了……
大殿之上,冥王走了一下過場,問道:「本王納水依為冥妃,可有人反對?」
半天無人出聲,冥王的的秉性誰都清楚,一向是獨斷專行,即便他們反對也是無用,可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我反對!」眾人吃驚的望著那人。冥王瞳孔微縮,冷冷的看著那人道:「你反對?」那人毫無懼意的望著冥王,堅定地開口:「沒錯,我反對!」
……
「我父親最終還是沒有納妃成功,據說那大殿上的反對之人在冥界也是極具地位的,而且最終二人反目,而那個叫水依的女子選擇了那個人,父王勃然大怒,滅了那人全族!而此後父王絕口不提此事,在母親面前也再不提水依這個人了!可母親感覺的到,父親從此變了……」
血劍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怎麼感覺冥王他似乎是奪人所愛呢?」心兒有點生氣道:「你還說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呢,怎麼專在他背後說他壞話啊?」血劍呵呵一笑:「沒有啊,我只是說出我的看法罷了!」心兒不屑的看了血劍一眼,嘀咕著:「看你那樣,整個一個小傻瓜,還發表自己看法?」當血劍聽到「小傻瓜」三個字的時候定住了,喃喃道:「你和她好像好像啊!當初,她也總愛叫我小傻瓜的……」
這一刻,二人又面對面的凝望著對方,彷彿那宿命的羈絆已經牢牢的將二人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