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從房間緩緩走出,面色蒼白,尹血劍走了過去關心道:「怎麼了?那天為什麼突然昏倒了?」那女子搖搖頭示意沒什麼……
這時,一個蛇頭的老者走了過來,看著兩人道:「二位,在我們炎蟒族中呆的還適應麼?」血劍回過頭冷冷的看了那老者一眼沒有說話,老者顯然有些尷尬,而此時那女子卻打圓場:「老人家,我們怎麼會到這裡?」老者看了看血劍,又看了看那女子道:「那日,你的這位朋友殺了一個黑靈族的人,但是你卻在他與那黑靈族人交手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你的朋友瘋了似地到處求救,正好我族一位長老路過此地,帶你們回來了,而且你的這位朋友似乎是……」「好了!不要說了。」血劍突然插嘴道,繼而又看著面前的女子道:「雲心師姐,你該休息了,那些無所謂的事情你沒必要聽他們多講。」言罷回頭瞪了那老者一眼,老者打了個冷顫,便不做聲了,幾人都默默離開了……
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望著眼前的水潭,水潭之中的水漆黑一片。身後一個手下急速走了過來開口道:「靈尊,我族一人被殺了。」那靈尊沒有回頭,一身暴虐的氣息突起,身後那人一陣得瑟跪了下去。靈尊冷冷道:「這點小事也來麻煩本座麼?你們這幫飯桶是不是都活的太瀟灑了?」身後那下屬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可是靈尊大人,那人的死法似乎很是怪異,與傳聞中的血族似乎有關聯。」靈尊身軀一顫,喃喃道:「血族?血族還有遺留者麼?」靈尊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那人知趣的退下了,只留下靈尊一人望著黑水潭,眼神中精光狂閃,心中似做著某種掙扎般……
翌日,血劍帶著雲心在炎蟒族的地方閒逛,看著這些蛇頭人身的怪異傢伙們,血劍對他們都嗤之以鼻,雖然他們救了自己的雲心師姐,但是他仍然對這些傢伙沒有任何好感。
炎蟒一族,冥界中一個平凡的種族,實力都很弱,是蟒族火氏的分支,長著碩大的蟒蛇頭和人類的身體,看著極度的不協調。炎蟒族在冥界屬於很善良的一個種族,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恃強凌弱,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血劍突然覺得這些怪異的傢伙們似乎都很幸福的生活在自己的這片樂土上,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那股搖搖呼喚著自己的力量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心看著這裡的風土人情,像只快樂的小貓,四處轉,看看這裡,看看那裡。血劍滿眼溫柔的望著眼前的女子緩緩開口道:「雲心師姐。」那女子笑著回過頭:「怎麼了?」血劍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這一刻,二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心——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可是這幸福能延續多久呢?也許只有蒼天知道吧……
靈尊身後,成百上千的黑衣人,靈尊開口道:「這已經是第三十多個種族了,若是還找不到那個你所說的血族人,有你好看的。哼!」身後一人嚇得當場跪下:「靈尊息怒,相信再找幾個族,肯定能找到那個所謂的血族人。」靈尊冷冷道:「我就這麼閒麼?陪你們這幫廢物在這裡瞎鬧。」身後眾人趕緊低下了頭。靈尊一揮手,眾人向前進發,而前方,赫然便是炎蟒族的地域……
雲心和血劍二人在路上走著,卻見前方一陣騷亂,血劍拉住一個蛇頭人,問前方出什麼事情了。那蛇頭人慌慌忙忙道:「黑靈族來人了,還不少呢!那可是一個及其凶狠邪惡的種族,這帶沒人敢惹他們的。」說罷便跑了。
血劍喃喃道:「黑靈族?我那天殺的人好像就是這個黑靈族的人啊,難道是衝我來的?」
前方,一群炎蟒族的蛇頭人正與黑靈族眾人似是交涉這什麼。血劍與雲心二人走了過去,在不遠處看著前方。
一個蛇頭老者開口道:「靈尊閣下,不知道你帶人來我們炎蟒族的領地有何事啊?」靈尊冷哼一聲:「別跟我裝迷糊,我就是要進去找個人,若是沒有,本座自會離開。」身後一個年輕蛇頭人大喝道:「臭黑龍,不要得寸進尺,我們大長老不過是不願和你一般見識而已。」靈尊冷笑:「是麼?」眼中精光一閃,那大喊大叫的蛇頭人突然倒退數步,狂噴鮮血,最終倒地而亡。
「你!」那炎蟒族的大長老怒極的看著靈尊。靈尊冷笑:「怎麼你也想去陪他麼?」那大長老往前走了數步,開口道:「我雖然自知不是靈尊的對手,但是你們欺負我們到門口了,我們也不會任由你們欺辱。」言罷,週身火光浮現,靈尊不屑的看著那炎蟒族大長老:「不自量力,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一道黑光在手中流轉不定,靈尊緩緩走出,不屑的望著對面那個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不遠處,雲心急了:「血劍,怎麼辦啊?從氣息上來看,那個大長老似乎遠不是那個什麼靈尊的對手,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呢?」尹血劍望著前方,回憶起幾天前所發生的事……
數日前
尹血劍冷笑的看著對面的黑衣人,眼中殺機浮現,血色光芒漸漸出現在雙眸中,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此人,尹血劍嗜血的衝動特別強烈。嗖!雷霆萬鈞之勢衝了上去,對面那人大驚,雙掌揮出,砰!一股巨力傳來,黑衣人倒飛而出,尹血劍陰險的望著眼前的「獵物」……
看著面前與黑衣人交手的血劍,雲心突然覺得好暈,真的好暈,眼前突然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血劍殺掉了那個黑衣人,當回頭的一瞬間看到倒在地上的雲心,血劍的心震顫了,他瘋了般的衝了上去,眼中血色漸漸褪去,搖著懷中的雲心,大喊著:「雲心!雲心!你怎麼了?」
一個蛇頭人這時來到了此地,看見前方一人瘋了般的到處狂奔,大喊著救命。這蛇頭人一陣迷惑,便走了過去。望著身前不蛇不人的傢伙,血劍敵意的看著對方,那蛇頭人卻不以為然,開口道:「老朽我略懂一些醫理,不知道這位姑娘怎麼了?可否讓老朽一看啊?」血劍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開口道:「不知道她怎麼了,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靈魂氣息,我不能沒有她,求求您一定要救活她啊!」說罷血劍居然跪了下去。老者大驚,趕忙扶起了面前的年輕男子……
一間房屋內,一個蛇頭老者眉頭緊鎖,望著床上的女子,他毫無所為,因為正如那年輕人所說,此女子完全沒有了靈魂氣息,似乎進入了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但是,何時能醒來,誰也說不準,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百年、也許永遠……
那老者搖搖頭,走出了房間,血劍焦急的跟了出去,老者望著天空把雲心的情況說了出來,尹血劍的腦子中如轟的炸開了一般。
望著眼中漸漸浮現出的血紅之色,蛇頭老者大駭:「你?你是血族之人?」血劍猛然回過頭來:「我討厭別人提起血族的事情,不要逼我殺你。」老者緩緩搖搖頭道:「殺我?唉!想必你不是出生在冥界吧?你可知道在冥界,血族便是禁忌,任何血族之人都將遭到通緝和其他種族的聯手圍攻。」血劍一愕:「為什麼?」老者淡淡道:「這是數百年前的辛密了,我也只是聽說過一點點而已。不過剛才我說的話卻是句句屬實。」血劍沉默了,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老者安慰道:「放心吧!她會沒事的。」尹血劍沒有說什麼轉身回到屋裡了。老者開口道:「曲軒!」一個蛇頭老人走了過來,恭敬道:「大長老,什麼事?」那大長老緩緩道:「剛才的事情,想必你也聽到了,希望你不要說出去,好好照顧著兩個孩子吧,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那份純真和善良。也許吧,宿命之中誰也無法改變什麼,希望他們將來的路不是特別坎坷……」
望著大長老的背影,曲軒默默無語,歎了口氣……
屋內,尹血劍望著昏迷中的雲心,淡淡的笑著,眼中卻濕潤了。她在昏迷中是那麼的安詳,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突然,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表情也變了,眉頭緊鎖,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地。尹血劍握住雲心的手,喃喃道:「雲心,你怎麼了?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前的,你快醒醒吧。」血劍低下了頭,雙手緊握著雲心的手……
當晚,大長老找到了尹血劍,兩人望著漫天的繁星,大長老開口了:「小伙子,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是我不得不為了我的族人考慮啊。你是血族人,我們這個冥界中的小族不敢收留你們,若是等幾日,那姑娘醒了你便帶她離開吧。」尹血劍一愕,繼而問道:「若是雲心她沒醒呢?」大長老閉上眼睛:「你們還是要離開!」尹血劍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多謝這幾日的照顧。」血劍眼中的仇恨憎惡之色閃現而出,雙拳緊攥,最終還是鬆開了。
看著回到屋裡的尹血劍,大長老緩緩舒了一口氣,若是他剛才動手,恐怕炎蟒族便有滅頂之災啊。血族的可怕他是聽說過的……
冥界血族,神秘而久遠的一個種族,整個血族人數只有寥寥百餘人,但每人都是震懾一方的絕頂高手,根本不是炎蟒族這種小種族能抗衡的,那些小族的族長、大長老幾乎與血族中最弱的存在都無法相提並論。炎蟒族的大長老在賭,賭他是個心存善念的血族,自己族人便可免去劫難,可是如果要留下他的話,恐怕將來炎蟒族必定會成為歷史的塵埃,其實大長老也不願意這樣的……
在兩日後的一天,雲心終於醒了,望著周圍陌生的一切,這裡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一連串問題浮現在雲心的腦海中,艱難的起身,走出房屋,看著屋前那蒼涼的背影,那是心中的他,他緩緩轉過身,眼中有著驚喜、柔情、釋然……
看著不遠處即將交手的炎蟒族長老和靈尊,雲心擔憂的看了一眼血劍,他似乎還在沉浸在回憶中。「喂!喂!你在想什麼呢?」雲心推了推血劍,血劍從回憶中出來,看了眼雲心,問道:「怎麼了?」雲心氣鼓鼓的開口:「人家好歹也幫了咱們不少,你就看著這些可憐的人被人欺負麼?」血劍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我們不能出手!」雲心疑惑的看著血劍:「為什麼啊?」血劍望著天空:「以後你就知道了。還有我是血族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和其他人講……」看著血劍的面龐,雲心的心沒由來的一痛,她明白,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他想默默地承受起這一切的負擔,雲心流下了淚水望著血劍罵道:「小傻瓜!小傻瓜!小傻瓜!」一邊罵一邊還敲打著血劍的胸口,血劍溫柔抱住了雲心:「有些事情,我們男人是不會和你們女人說的,你們只要站在我們的身後就好了,懂麼?」
「可是……」雲心還想說些什麼,血劍便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可是的!聽話,我們離開吧。」說罷轉身便離開了,雲心沒有走,望著前方對峙的二人,問道:「炎蟒族的麻煩是因為你的到來而惹到的麼?」尹血劍身體一顫,沒有說什麼,雲心又道:「血族在冥界樹敵很多,對麼?」血劍沉默了,雲心有些激動道:「為什麼這一切你總是要自己默默地承受呢?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知道這樣我有多痛苦麼?」血劍面對這一切只能沉默,這時,不遠處轟的一聲!炎蟒族的大長老與靈尊交手了。
血劍緊攥著雙拳,內心極度矛盾:「他們畢竟幫過我們,我這樣對炎蟒族是不是有些不仁不義……」「不!沒有什麼,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危都要趕我們走了,現在正好一走了之……」不同的理念在心中縈繞,是走是留,血劍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