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什麼意思?」一個人對著身旁的人質問道。邊上那人低下頭,開口道:「對不起,師兄。我本也不想插手,可是師尊他老人家給咱們還交代下任務,我怕,拖的太久會生變。」那個師兄道:「不要拿師尊來壓我,哼!我自有分寸,今日這事,我且饒了你,若有下次你無視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說罷便一甩袖走了。留下那個被訓斥的師弟,滿眼的殺機看著前方師兄的背影……
就在剛才,那個師兄正與黑劍客黑雨戰至正酣,兩方旗鼓相當,是個難得的對手,可就在二人戰到白熾化的時候,那個師弟出手了,萬道驚鴻沖天而上,激戰二人皆是大驚,而後便是黑劍客重創逃離的一幕……
一間即將倒塌的怪異房屋前,兩個老者望著面前大量的黑巫族弟子,一個老者冷笑道:「若是你們投降,就可以免去一死,廢去你們的修為,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可是回應給他們的卻是一片堅定的目光,黑巫族眾人剛剛看著黑雨慘死在這上清派二老的手中,狠從心中生。另一個老者道:「別跟他們廢話了,全部殺掉,他們的罪孽,百死難贖。」「啊!~殺了他們兩個。」一個黑巫族弟子大喊一聲,一眾黑巫族人便衝了上去,身後的長老大喊著回來,可是他們卻如瘋了般向前衝去,儘管他們知道是去赴死……
四個老者一路跑著,回想起剛剛那一刻,幾個弟子來到自己身旁,衝著幾人大喊:「長老們,你們是我們黑巫族的最後希望,快走!快走啊!」遠處的上清二老冷笑著,二人手中突現數張符咒。「冰!(火!)」上清二老大喝道,「兩重天!」上清二老身形虛幻,顯現出時二老的位置已然變換。卡啦卡啦,瞬間冰封天地間,所有衝上去的黑巫族弟子全部冰封,之後,轟!一陣大火呼嘯而過,沒有任何痕跡,所有黑巫族人全部消失了。剩下那幾個弟子紅著雙眼大吼著衝了上去……
「幾個老傢伙還想往哪跑啊?」一陣洪亮的聲音傳至四位逃跑的長老耳中。前方空中,那兩個可怕的年輕男子矗立於空。一個長老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非要置我們於死地?」那個師兄道:「我二人乃是上清弟子,我中原數派應你們南疆受苦之人來滅你們巫族,巫族欺壓弱小,殘殺百姓,我們替天行道。」四位長老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個師弟開口道:「師兄,先不急殺他們,不如活捉這四人交給師尊處置。」「哼!用不著你教我做事,這四個老傢伙冥頑不靈,不殺難以洩我憤。」那師兄冷冷的看著他的師弟道。他的師弟底下了頭,不敢看著自己師兄的眼睛,他怕,他怕自己心中的仇恨被師兄發現。師兄不再理會他,週身劍光泛起,緩緩的向四位長老御空走去……
崑崙天宇派
天宇派大殿上,羽風滿臉淚痕的望著天宇派眾高層,緩緩道出了當年的事。
龍昱真人感歎了一聲,沒想到當年還有這種事發生,據本派密卷所記,我天宇派當年也確實應了南疆之人的請求,派出了幾位長老和一些年輕輩的精英弟子。龍清真人開口道:「沒想到上清派當年連名震中原的繁冰、曳火二位長老都派去了。」
二千多年前的上清派中,出現了二個資質驚絕天下的弟子,繁冰、曳火,二人修為精絕,但卻野心勃勃,為了奪取掌門之位,他二人最終背叛了上清派,聯手對付自己的掌門師尊,最終被掌門與眾長老聯手擊殺……
這時,一個長老問道:「這些秘史你是怎麼知道的?」羽風看著那長老:「凡我黑巫族人,必定要看那我們黑巫族傳下的密卷,知道自己是身懷使命的,我們的人生就是為了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其他的,沒有任何意義。」羽風此話一出,眾長老也是一驚,沒想到黑巫族人居然有如此的使命感。那羽風又道:「終於在五百多年前,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妖魔橫行人間,終入我南疆,白巫族,便是那些討好你們的叛徒,與妖魔一戰元氣大傷,而我們黑巫族便趁此機會自理門戶,與白巫族在南疆分庭抗爭……」
羽風這時臉上似乎有一些憧憬,但很快就變成了憤恨,開口道:「又在百年前,一個強大的存在,找上了我們的長老,他說,他需要我們黑巫族人的恨意,與此同時,他又給了我們無上的法力。我們全族弟子實力暴漲三到五倍,長老們的實力也皆是翻了一番。」
龍昱真人與眾位長老聽聞大驚,同時開口問道:「邪宗?」羽風緩緩看了幾人一眼:「我不知道什麼邪宗不邪宗的。我們只是叫他主上,他說了等時機成熟便帶領我們黑巫族一統人界,南疆便留給我們黑巫族,可是如今,我們黑巫族為他賣命的時候,他呢?他這個王八蛋卻玩失蹤,害的我們黑巫族萬劫不復!」羽風越說越激動,但最後卻是閉上了眼睛,淚水再次流下……
天宇派眾人不語,氣氛有些沉悶。這時,一個長老打破了沉靜,開口問道:「你們那個主上長的什麼樣子?」羽風看了那長老一眼道:「原來只是一片虛影,但是最近見到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而且氣息更強大了。我不過是個小角色,哪裡能說見就見我們的主上,但是大長老懷疑他的身份,曾經派人暗中監視過此人,但是好像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過。」
眾人大驚:「什麼?邪宗他果然沒死,還修成了實體!這下子,人界遭殃了,邪宗邪功大成,如今人界之內恐怕再無敵手了。」這時,龍楓真人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開口了:「也許,有一個可以。」眾人疑惑,誰啊?龍楓真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雲~逸~!」眾人沉默了,雲逸的實力,眾人卻是見過的,那力量之可怕難以想像,可是,他又憑什麼幫自己對付邪宗呢?就憑他曾經是天宇派的弟子麼?可是雲逸現在已經成魔了,能與其交涉的人,恐怕……
一座山巔之上,一個年輕男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仰望著天空,身後一個人緩緩向他走來,見到那年輕男子開口道:「尹血劍,我希望我們能夠聯手,這樣,人界就是我們的了。」雲逸看了一眼那人,冷笑道:「我說邪宗前輩,你這事怎麼來找我啊?我對人界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怎麼?我可以想像成你是在怕我麼?」邪宗冷哼一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怕你?哼!不要以為本尊滅不了你。」雲逸笑著搖搖頭,不再言語,只是看著這天空,過了一會緩緩道:「 在這山巔之上,看著日出日落,山下景致盡收眼底,當真美不勝收啊!若是六界之中沒有這些爭鬥,該有多好啊!」邪宗怪異的看了一眼雲逸,不屑道:「哼!胸無大志,若是有朝一日我一統六界,這天下間所有的美景,豈不都是我的了麼?」雲逸搖搖頭:「那是不一樣的……」邪宗走了,離開前對雲逸說希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不要干預我一統人界……
天宇派大殿上,一個黑巫族男子,向外望著,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此人正是羽風,天宇派眾人只是看著他,這時,羽風回過頭,也看著眾人,口中緩緩道:「長老們!若是沒有羽風給你們跑腿,你們是否會不習慣呢?呵呵!哈哈哈哈!我來陪你們了,長老。」右手並指如刃,狠狠的插進了自己的胸口。眾人大驚,龍昱真人趕緊跑了過去,一股強大的真元湧入羽風體內。羽風笑了笑看著龍昱真人:「不用費力了,我馬上就能見到長老們了。」龍昱真人大喝道:「不可以!我答應過你們大長老,要好好照顧你,要你好好你活下去。」羽風只是苦笑:「活下去?長老們死了,黑巫族滅了,你們親手滅了我唯一活下去的信仰,還說要我活下去,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話沒說完,羽風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天宇派長生殿之上,眾人心情很是沉重,龍昱真人開口道:「看來,我要去一趟南疆,一是帶羽風回歸他的故土,還要去一趟白巫族,找他們淡淡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罷!龍昱真人抱起了羽風,緩緩向殿外走去……
大殿上,龍昱真人已經帶著羽風離開了,眾人歎息,龍楓真人緩緩道:「我們,到底做的是對是錯?」眾人無語,也許沒人能回答龍楓真人的這個疑問吧……
南疆十萬大山
白巫族中,幾位白巫族長老看到了龍昱真人來此,皆是道謝,將龍昱真人奉為上賓。
一間屋內,龍昱真人開口道:「羽風死了。」幾個長老一臉疑惑,一個長老問道:「羽風是誰?」龍昱真人道:「是黑巫族大長老臨死前囑托給我的那個孩子。他自盡了!」眾人大驚,白巫族的幾位長老也聽說過當日的事,那個站在萬千中原修真者面前的柔弱男子,不!他並不柔弱,他的身軀在眾人心中是那麼的高大……
龍昱真人道:「他死前跟我提起了你們巫族二千多年前的那場內亂,如今,我迷茫了,我們中原修真各派參與到你們巫族的鬥爭中,是對?是錯?」幾個白巫族長老也沉默了,一個長老開口道:「二千年前,卻是我們不對,我們借助中原力量,聯手對付我們的族人,使巫族分裂,雖然他們的所做所為卻是過分,但是,我們畢竟是叛徒……」龍昱真人開口道:「長老不必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那長老卻道:「兩千年前,黑巫族說是為禍南疆恐怕也不為過吧。他們欺壓百姓,要他們年年進貢,居然還拿活人去為研製新蠱而……」另一個長老接著道:「我們的先輩,實在看不下去,最終叛離了巫族,自成一脈,不料族中居然派人要去永久除去我們,我們帶領一些受到黑巫族欺壓的南疆百姓離開了南疆,奔向中原去請求中原能介入這件事,最終,上清派最主張力挺我們,中原眾派便和我們聯手上演了那血洗黑巫族的一幕,只有少部分的黑巫族弟子逃脫了,那場大屠殺,說真的,我們也不願意看到,可是那時候,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受我們的控制了。」
龍昱真人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唉!也怪我們啊!昔日種因,今日得果。這場浩劫卻也是與我們脫不了干係啊。」一個長老道:「上人不必介懷,就算沒有當年那事,恐怕黑巫族早晚也會進軍中原的。不過百年前一個神秘的存在,找到了黑巫族,黑巫族一夜之間實力暴漲,卻是這場浩劫的導火索啊!不過好在浩劫已經過去了。」龍昱真人道:「你說的那個神秘存在便是邪宗!他如今的修為,已經在人界之中再無敵手了。浩劫還沒有過去啊!」幾個白巫族長老一驚,之後便也沉默了下去……
龍昱真人走了,離開前他曾經問過幾位白巫族長老,你們能永遠否庇護南疆的百姓?不走黑巫族的老路?得到的回答是一句誠懇的肯定與堅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