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數百年的中原大地,風波再起,而這風波,則源於修真界。天宇、上清兩派穩做修真界老大哥的日子已經很久很久了,但如今,南疆之中,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種族走出了十萬大山,進軍中原,那便是巫族,巫族又分白巫族與黑巫族,黑巫族為禍修真界,白巫族則是請求中原修真勢力幫他們清理門戶,這樣,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黑巫族,到底黑巫族為什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強大,沒人知道;到底黑巫族敢與天下為敵有何憑仗,也沒人知道……
數月過去了,黑巫族早在數月前便對中原各大修仙門派發起挑釁,更是放下狂言說要一統人界,爭端再起,中原大地再次迎來了波及整個人界的大戰。天宇、上清再次以修真界大哥的身份帶領中原各派與黑巫族對峙,數月苦戰下來,中原修仙各大門派均是死傷慘重,但不同於五百年前那場曠世之戰的便是對方的傷亡數,黑巫族在這數月的對峙中,幾乎沒什麼傷亡。其原因竟是黑巫族的個體實力極為強大,若想滅掉一個黑巫族的高手,中原修真界都需派出大量的高手圍攻,而這麼做確實是得不償失,往往那個黑巫族高手還沒被幹掉,來援助的黑巫族高手卻是盡誅中原高手,使其損失慘重。
南疆十萬大山中的一座山上,一個黑衣人站在一個祭壇之前,身後站著幾個南疆服飾的黑巫族中人,其中一人,走上前幾步道:「主上,一切祭祀準備都完成了。不知……」那黑衣人打斷了那黑巫族人的話語道:「在等等吧。」繼而又問道:「那個人呢?」身後的黑巫族人道:「主上放心,那天宇派的小子中了雪蠶蠱,目前,我們正派人看守著這小子,絕對跑不了。」黑衣人轉過身來,此人赫然便是那數月前出現在極北苦寒之地上的邪宗。邪宗那冰冷的面容,邪惡的雙眸,讓這黑巫族人看著不寒而慄。邪宗凝重道:「千萬要看好這小子,黑暗祭祀之後,我想便能弄清楚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了。」那黑巫族一愕,道:「主上,那小子不就是崑崙天宇派的弟子麼?還能有什麼身份?」邪宗冷冷的看了那黑巫族人一眼,開口道:「你知道什麼?哼!不該你過問的東西你就不要多問,否則難保你小命哪天就無緣無故的沒了。」那黑巫族人大驚,連忙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請主上贖罪。」邪宗不再理會他,而是看著祭壇,陷入了沉思。
一處黑暗的空間中,那寶座上的陰暗男子緩緩睜開了雙眼,冷冷道:「何人敢擅闖我魔界?」一個男子從黑暗中走出,道了一聲:「魔尊大人,別來無恙啊。」魔尊看著眼前的人,一驚道:「你還活著?」那男子點了點頭,魔尊繼而冷笑道:「想必你是做了冥王那傢伙的一隻狗了吧?不然,你也能活到今天?」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魔尊卻似是無視他那神情一般,又道:「你今日來所為何事?莫非,是與我那分身在人界所見到的那小子之事有關?」那男子笑了笑道:「魔尊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魔尊看著那男子問道:「那日我三成功力降臨人界分身,居然還被那小子挫敗,想必附在那小子身上的人便是你吧?」那男子也不否認,點了點頭。魔尊眼中殺機一現,冷冷道:「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那男子笑了笑,看著魔尊道:「理由有三,第一,我們可以成為同一陣營的,我們有著共同想對付的人;第二,我們沒有利益衝突;第三,你目前也殺不了我!」說罷!那男子似是挑釁般的看著魔尊。魔尊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夠狂妄,居然敢說我魔尊殺不了你。雖然後兩條,我不贊同,但是有第一條就夠了。」說完,魔尊臉色瞬間變冷又道:「不過那小子,我雖然目前不殺他,但是他要是再敢犯到我魔尊的頭上,就是冥王來了,也保不住他。哼!」那男子淺笑道:「多些魔尊大人,最近我被星芒盯的很緊,出來久了恐怕不便,告辭。」說罷轉身要走。這時,魔尊突然爆睜雙眼,右手一揮,身旁的那團五色火焰瞬間化作一把長劍,劍嘯破空而至,轉眼到了那男子的眼前,男子右腳後邁一步,抬起右手,右手間血光一現,吟!的一聲劍吟聲,長劍停在了那男子的手掌前。僵持了片刻,嗖的一聲,劍又收回,變回了那團五色的火焰,男子頭上微微冒了一層細汗,望著魔尊道:「魔焰不愧是六界八大神兵之一,果然威力不同凡響。」魔尊陰笑道:「多謝誇獎!」說罷,便閉目而息,不再做聲了……
十萬大山上,邪宗望著身前來來往往的黑巫族人,他們馬上就要準備黑暗祭祀了。雲逸則被綁在了祭壇上渾渾噩噩的,似是失去了意識般。一切準備就緒,幾名黑巫族人口中吟唱著平常人根本無法聽懂的古老咒語,一道道如蝌蚪般的文字漂浮在空中,星星點點很是好看,慢慢的湧向祭壇,祭壇上面點著四堆火焰,分佈在東南西北四方,火焰時而詭異的泛起陣陣黑色。當文字沒入那祭壇下方之時,祭壇突然邪氣大盛,邪氣之強,連幾位吟唱咒語的黑巫族人都要承受不住了。這時,邪宗眼中射出一道黑光,沒入祭壇,之後便再無動靜了。邪宗的意識似乎進入到一種非常玄妙的游離狀態中,意識之體身前突然黑芒閃動,一個巨大的黑色臉龐出現在邪宗面前。邪宗看著那黑色巨臉,問道:「那個小子,該怎麼處理?還有,你告訴我的口訣,只是將你的部分力量借用,連人界之中似乎都有能夠威脅我的存在。」巨臉怒道:「哼!還不是你沒用,那時你的軀體只能承受出我給你的三成力量,而且大半都無法發揮!若是練到實體後,你再多加修煉鞏固、融合,或許能發揮出我近五成力量,那時,便是那個人親自和你交手,你也能立於不敗之地了,況且他也並非是人界的存在,最近應該不會再來了。至於這個尹血劍,他似乎也是一個血族的後裔,先留著他,我和那人有約定,現在還沒必要鬧到和他翻臉的地步。」邪宗問道:「那現在我該怎麼辦?」那巨臉陰笑道:「哼哼!我只說不殺他,但沒說不讓我在他身上動手腳。」巨臉雙眼爆睜,眼中一道黑芒,傳入了邪宗的眼中。片刻後,邪宗淡淡道:「我明白該如何做了。」
十萬大山上,吟唱咒語的眾黑巫族人各個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可能暈倒一樣。這時,邪宗終於眼中恢復了靈動,看著幾人道:「停下吧。」幾人慢慢吟唱完最後的幾句咒語,那些向黑暗祭壇前飛去的蝌蚪般的文字慢慢從祭壇的方向飛了回來,沒入幾個黑巫族人體內,幾人長舒了一口氣。這時,邪宗看著祭壇上的尹血劍,暗道:「哼!現在本座不殺你。那就利用你幫本座把前面的障礙全部清理乾淨吧。哈哈哈哈!」說罷,邪宗狂笑不止……
中原各大修仙派的損失慘重,讓各個門派明白了一件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敵。白巫族則為中原各大派紛紛講解各種所通曉的巫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弱點一一點破,還說巫族的缺點便是肉體太弱,幾乎與凡人無異,但卻不明白黑巫族的肉體為何都極為強悍,絲毫不亞於修為絕強的修真者。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黑巫族的可怕便是那層神秘,揭開了那層神秘的面紗,漸漸瞭解了黑巫族的往事,黑巫族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戰勝了。雙方的交手仍在繼續,雖然黑巫族還是佔上風,但最起碼,不是一面倒的情形了。
數場大仗,中原修仙各派,紛紛取得了勝利,這是來之不易的勝利;這是企盼已久的勝利;這是鼓舞人心的勝利。勝利的天平,終於開始傾向中原各大修仙門派了,但他們不知道,一個更大的陰謀,正在緩緩接近他們,大劫將至,人界危矣。
十萬大山中的祭壇上,雲逸已經被捆在這裡數日了,邪宗整天站在祭壇下,望著雲逸,那微微翹起的嘴角,陰狠無情的雙眸,使邪宗在陰笑時,連他的手下黑巫族人,都會感覺到不寒而慄。
這日,邪宗終於動了,緩緩的走向雲逸,雙手抬起,滿身似黑雲般霧氣,緩緩從邪宗身上,湧向渾渾噩噩的雲逸。就在這時,雲逸突然似極為痛苦般的大聲哀號著,驚起了四周山林無數的飛鳥。邪宗陰笑著,看著雲逸自語道:「哼!尹血劍,今日我激發出你體內的血煞之氣,讓你為我所用,去和天宇、上清兩派的那些老傢伙們拚命,等你清醒後發現你手上已經沾滿了中原各大派修仙人士的鮮血時,看你怎麼辦?」
「啊!~」雲逸繼續慘叫著,雙眼已經漸漸化為血紅色,似乎隨時要爆發一樣,邪宗繼續加大功力,黑霧湧現的更多了,雲逸痛苦的掙扎著,砰的一聲,雲逸身上的鎖鏈被掙脫了開來。雲逸沖天而起,化為一道血色光芒,消失在茫茫天際……
邪宗被那一震的餘波震的後退了幾步,邪宗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雲逸,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次黑暗祭祀,效果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這時,邪宗眼神突然一冷,頭也沒回,伸出手虛空向後印出一掌,數丈外的一棵樹後,噗!一個黑巫族人口噴一口黑血,身體緩緩的軟了下去,滿身黑氣縈繞。邪宗自言自語:「哼!敢背叛本座的人,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