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並無冷暖之意,卻讓人幾番想深望,讓人想探究,這樣一個絕色絕顏的男子,生的這樣一雙眸子,是在言說著什麼……這是一雙想去看懂卻永遠捉摸不透的眸子。
「你要跟本王算賬目是麼?」
司徒涼的語氣帶著些低啞,卻很清晰,「那便將那西洋雕花鏡費一萬兩,祠堂修繕費八萬兩又六十錢……一併給算上如何?」
「你……」梁莫念萬千怒,到最後還是化成了兩個字,「過分。」
司徒梁低低一笑,手指撫上她嬌嫩肌膚,魅人眼神在她面上流連,「本王概不賒賬,現在還來。」
「現在?」
莫念半張著唇,心中在思量自己這些年來所帶來所有家當和嫁妝,仔細算來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兩左右,只好仰起臉面,聲音低低的,「有些困難。」
「那就……拿身來還,如何?」
司徒涼的手指摩挲著梁莫念已做了包紮的左面,呵氣如蘭,唇邊儘是誘惑的魅意。
她只感覺到一層層溫熱透過薄紗傳入肌膚,使得她整張臉面開始火燒,甚至不自覺握緊的雙手,也微微發顫。
「莫念身段差,膚質屬次,現在又毀了容,渾身污濁棍傷疤痕,肌膚更是剛塗抹了藥物,體味難忍刺鼻……王爺你……」她沒有躲避,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反問著,手指擱上了胸前衣襟口處,「若是可以的話,莫念現在是可以伺候王爺的。」
司徒涼不說話,靜靜盯著她看。
梁莫念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握在胸襟前的手越握越緊,喉也變得乾澀起來。
這個男人給人的壓迫力,果真是太強,太強。
他只是這樣看著她而已,她已額前多出了薄薄緊張的一層密汗了。
「你不是笨女人,但也算不上聰明」,他笑,「你覺得本王定是挑剔難伺候,將你自己說的如此令人厭惡不堪後,本王就不碰你了?」
梁莫念輕咬唇,撇過了臉去。
簡單的把戲,被他輕而易舉的看穿了。
但即使是她這幅殘敗不堪的身子,除了魏南蕭,她從未想過,要將它送給另外一個男人。
即使,眼前這個夫君是她自個兒選的……
「身價才一文錢的你,本王讓你以身抵債,這可是天大的抬舉了,你可真是蠢笨啊!」
司徒涼歎一聲,抬起一根修長蔥白的指,不偏不倚的彈在了莫念的額頭上,笑容很是親暱,「沒有經商頭腦的你,怎麼做我涼王爺的女人呢,梁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