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隻羊?
程嵩不解地低頭看著這個唱得正歡的女人,她唱得這是什麼歌啊?他從來沒聽過……去掉挺怪的,歌詞有些膚淺。
他記得她上次在怡紅院唱得更加膚淺,說什麼「男人是一個消遣的東西」之類的……
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唱一些膚淺的歌!
程嵩剛剛在心中不屑地將夢雪鄙視了一番,就聽到夢雪特豪放地吼道: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突如其來的豪邁把程嵩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見她把頭一偏,翹起蘭花指,倡導:
「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哦哦~~~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
「……」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程嵩再也沒辦法繼續沉默了。
「百里小姐,請問,你……這是在唱歌?」
「你說呢?」
夢雪挑了挑眉,她承認自己唱得的確沒有尹相傑和於文華好,但是是人都應該聽得出來她在唱歌!
「不是在唱歌,我是在嚎叫嗎?」夢雪不滿地又說了一句。
「你不是在嚎叫嗎?」程嵩冷颼颼地說道。
「……」
「不要再嚎了,難聽死了。」程嵩說道。
夢雪徹底被他整鬱悶了,雖然說和文化課比起來,她的音樂造詣的確不怎麼樣,但是怎麼說也是拿優秀的人,程嵩居然把她動情的演繹歸類於嚎叫,敢情他是沒聽過真正的嚎叫吧!
既然他這麼說她,夢雪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讓這個男人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嚎叫,什麼叫做真正的神人!
於是,她氣運丹田,在心裡大叫一聲——龔琳娜老師,我對不起你了!然後張口就來:
「啊哦~~啊哦誒~~~~啊嘶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得咯得~……」
事實證明,《忐忑》真不愧為神曲,夢雪還沒唱完,程嵩就已經開始抓狂了:
「百里霜,你給我閉嘴!」
很顯然,程嵩生氣了!
可是……閉嘴?
怎麼可能?
夢雪俏皮地眨眨眼睛,揚起頭,又吼了一句:
「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買不回來~~~~~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百里霜,你要是再唱一句,我殺了你。」程嵩用力地拽了一下夢雪,警告道。
「程嵩,你不能殺我!已經立字為據了……」夢雪從來沒有這麼爽過,她瞇起眼睛,說道,「程嵩,除了用殺人來威脅,你還會別的嗎?」
程嵩沉默了,天更加黑了,他拽著她安靜地往前走,黑夜中,他的雙眸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他開口:
「百里霜,我不像你,沒事情就唱這些膚淺的歌曲,你不覺得這些歌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千金小姐應該唱的嗎?不對,這些歌,凡是有道德、知羞恥的人都不會唱……」
程嵩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他好像越來越不瞭解這個女人了!
有時候,她表現得優雅得體、冷靜、睿智;有時候,她表現得嬌俏調皮;在怡紅院的時候,她那一曲震驚京城的歌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記住了她,至今,外面都有關於她的傳說,他一直以為,那是她處心積慮的反擊;而今天,她又表現得有些無聊……
到底什麼樣的,才是她呢?
程嵩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還瞭解她的情況下,就已經愛上她了……
「哈哈哈……」面對他惡言惡語地挖苦,她不但不怒,反而笑了,「程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驚世駭俗的男人,沒想到你也這麼迂腐啊!」
夢雪看不到程嵩的表情,不過她腦海裡卻不自覺得出現那幅冰冷,又有些小彆扭的臉,現在,他肯定是這樣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時代的局限性?
「迂腐?」程嵩冷哼一聲,「有你父親迂腐?」
「……」
汗!
瀑布汗!
廬山瀑布汗!
尼瓜拉加瀑布汗!
夢雪的腦海裡浮現出百里徽嚴肅的樣子,又浮現出程嵩彆扭的樣子,她忍不住感慨,這個男人真是會挑比較的對象……
「和他比起來,你的確不是很迂腐。」夢雪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程嵩只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夢雪會真的回答,而且態度還特別認真。
「……」
這明明是風輕雲淡的回答,但是程嵩卻覺得比那些罵人的話更加讓人難受,彷彿活生生地吞了一隻蒼蠅一般……
想說幾句話來反駁,卻又想不出什麼話來!
想反駁,卻偏偏無法反駁,總不能說他比百里徽迂腐吧?
程嵩默不作聲,沉默在繼續,黑暗在繼續,夢雪的黑暗恐懼症似乎又復發了,想唱歌,卻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
八成是剛才唱《忐忑》唱的,果然,神曲不是一般人能唱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吹來,夢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再加上對黑暗的恐懼,她真個人都往程嵩懷中縮。
程嵩這個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把她攬了一下!
黑暗中,氣氛有些怪異,他們靠得挺近的,卻都把頭偏到了一邊去,他們都覺得他倆不應該如此靠近,可是,事實上,他們已經離得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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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各位童鞋,今天開始,到五號為止,俺都在南京旅遊,更新可能會有所減少,大家諒解一下哦!麼麼!
俺現在在青年旅社,和一個台灣人大侃**問題……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