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走後,山林又恢復了寧靜。李澤浩疲憊地坐到地上,伸手便要拔掉那刺入胸口的半截劍。
「不要!」夢雪趕緊出聲阻止,「不要,這樣太危險了!」
李澤浩聞言轉頭看著夢雪,淡淡地說:
「你最好現在走!要不然等我身體恢復過來,你就逃不掉了。」
李澤浩的聲音冰冷,說完之後便要伸手去拔掉那半截劍。
「別!」夢雪走出那個圈來到他面前,固執地按住他的手,凝視著他,道,「我來,我懂醫術。」
李澤浩抬起頭,看向這個奇怪的女子,突然勾唇一笑:
「小姐,別忘了我可是專門來掠你,救了我,對你沒好處。」
夢雪沒有理會他,低著頭仔細地凝視著他的傷口,傷口並不深,不過如果像他剛才那樣隨意拔出的話,還是有危險的。
仔細地端詳了他的傷口之後,她起身四處打量,伸手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摘下一下有用的藥草,放到嘴裡嚼碎,然後塗在李澤浩傷口的四周。
一種酥麻的感覺自傷口傳來,而就在那瞬間,傷口的疼痛減少的不少,李澤浩詫異地睜開眼睛。
落入眼簾的是夢雪溫柔的笑:
「雖然這些藥草的麻醉效果並不好,但是可以稍微減緩你的疼痛,不過還是要靠你自己忍著。我一會兒要取下你胸口的劍,疼痛是難免的,你忍著點。」
李澤浩默不作聲,待她說完後,又顧自閉起了眼睛。
夢雪也不多說,自腰間取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這把匕首是百里徽交給她的,說是以防萬一,不過一直都沒發揮過作用,今天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就地取了一些枯枝,在一旁生了火,夢雪將匕首在上面烘烤片刻。
轉身,她再次凝視著李澤浩的傷口。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取掉他胸口的斷劍並不是什麼大手術,但是現在不同,此時沒有精湛的醫學儀器,更沒有神奇的藥品,而她現在,甚至連消毒用的酒精都沒有,所以必須格外小心。
夢雪認真地凝視片刻,仔細地分析了傷口四周的動靜脈分佈,在腦海裡勾勒出方案之後,對著雙目輕閉的李澤浩道:
「我要開始了。」
回應她的依舊沉默,夢雪也不在意,顧自抬手按住傷口旁邊的靜脈血管,匕首準確利落的劃上傷口旁邊的肌肉,然後小心地握住那殘劍,順勢輕輕一用力,那殘劍並順手而出。
然後迅速伸手按住穴道止血,另一隻手拿起之前準備的好布,合著草藥給他敷上。
看著血液並未浸透包紮在傷口的布,夢雪知道血止住了,不由地鬆了口氣。
夜,不知不覺降臨了,月兒移上中天,林子裡的蟲兒們活躍了起來,演奏出一曲曲動人的音樂。
雖是夏日,但是山野間到了晚上不免也會有點寒氣,尤其是李澤浩剛剛受了傷,夢雪怕他涼著,並起身,輕輕地說:
「等我一會兒。」
李澤浩盤腿而坐,閉著雙目,雙手搭在膝蓋上,估計是在運功療傷之類的,見他默不作聲,夢雪並當他默許了,躡手躡腳地朝林間走去,因為一直熱愛戶外運動的緣故,在這月光下找點野果和差柴火對她來說並是難事。
沒多久,她並滿載而歸,將乾枯的柴火放在一邊,取了火種點上。那乾柴並迅速燃了起來,火光跳動,四周頓時亮了很多,也暖了很多。
然後,夢雪跑到溪邊,將野果洗淨,拿一些遞給李澤浩。
「沒打擾你療傷吧?」夢雪見他不接那野果,輕輕地問道。
「為什麼?」李澤浩突然睜開眼睛,清冷的雙目直勾勾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