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和尚說到這裡,眾人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明知道大羅摩寺的神物惹來無窮災禍,自己一旦問起來,大犯忌諱,趙盈盈依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貴寺的神物究竟是什麼,讓血族大祭司都覬覦不已,難道這世上真有什麼寶貝可以讓人長生不死不成?」
此言一出,眾人都動了好奇之心,好奇的看著首領大和尚,首領大和尚面露尷尬之色,為難的合十為禮,道:「這是本寺最大的秘密,寺規森嚴,恕本座不能回答女施主,唉,神物即使有,也被鐵鱷神搶去,我等反被他挾神物威脅,不得不為他賣命,阿彌陀佛!」
歌也看了趙盈盈一眼,面上似笑非笑,神色甚是詭異,他懶洋洋的道:「羅摩真身的確是武道修行中人的至寶,難怪大師不願告知,不過如今已經換了主人,大師大可不必如此遮掩!」
首領和尚一聽,臉色頓時慘白,歇了好一陣才長長歎息,道:「歌大師學究今古,竟然連羅摩真身都知道,貧僧可真是枉作小人了,慚愧慚愧,阿彌陀佛!」
歌也笑而不語,水晶神殿中,山野志怪的雜說書籍很多,關於羅摩真身的事情,他也曾經瞭解一二,如今聽得首領和尚來自傳說中的大摩羅寺,而且神情遮掩,哪裡不知道之理。
趙盈盈驚奇的看著歌也,想不到他對這些雜說野聞竟然瞭解如此之深,竟然比自己這個長了一千多年的龍,還知道得多,忽然想到他那個該死的水晶神殿,想到歌也念念不忘的「仙子姐姐」,心中頓時一酸,鼻子中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看他。
歌也心中也有些得意,他慢悠悠的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貴寺的神物便是羅摩祖師遺留下的肉身,羅摩祖師想以肉身橫渡生死之海,肉身自然強悍無比,可惜神念沒能得到好好的淬煉,最終抵不過時空的消磨,消散在時間長河中……」
「他神念消散了,但是武仙級別的肉身,卻永恆不朽,經久不腐,成為貴寺的鎮寺之寶,但是不知道為何,幾經輾轉,卻落到了鐵鱷神的手中……」
「呵呵,鐵鱷神心性陰險毒辣,他修煉的乃是純正的武道,而以本身鬼仙的修為,神念不算強大,又操縱不了羅摩真身,便借此要挾貴寺,利用整個大摩羅寺的力量,成為自己陰謀奪權的一隻奇兵……」
「嘿嘿,要將肉身修成武仙,可不容易,即使以羅摩祖師的大智慧,只怕也要花費數百年的時間,而毀滅一具武仙級別的肉身,卻不過舉手之勞,難怪貴寺弟子,甘心淪為鐵鱷神的爪牙,嘖嘖,這老貨,倒真是好算計,好手段,讓人驚歎哪!」
他徐徐說來,所有大羅摩寺的隱秘往事,都清清楚楚,好像一件件都發生在他的眼前,絲毫沒有缺漏之處,聽得十八個大和尚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歌也,好像見到了鬼一般。
歌也聳了聳肩,冷笑道:「可惜,鐵鱷神忘記了一個道理,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要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嘿嘿,這許多時空的武道靈道中,強者無數,長江水府,只怕便要熱鬧了,無論你多少水族多少鬼仙,只怕都要死得乾乾淨淨。」
「不可!」
「不可!」
兩聲斷喝,一聲清朗,一聲沉悶,打斷了歌也滔滔不絕的推論,歌也斜眼一眼,首領和尚滿面焦急之色,期盼的看著歌也,沉重的臉色快要滴出水來,另一個人卻是清麗颯爽的趙盈盈,她紅潤的嘴唇微微發乾,面色慘白,好像已經看見了長江龍宮中屍橫片野的慘景。
歌也微微一怔,看著兩個制止自己惡作劇的人,他也是玲瓏剔透的人物,馬上明白了首領和尚和趙盈盈的心思,首領和尚心憂祖師真身,在鐵鱷神的手中,奪回來的機會還是有的,可是如果被被各界的強者知道這個消息,羅摩真身大概再也不屬於大羅摩寺了。
至於趙盈盈,乃是長江水族真正的主人,如今雖然鐵鱷神專權,但是百萬下屬,卻是無辜的,怎麼能慘死在歌也這借刀殺人的狠招下?她情急之下,當即出言制止。
歌也暗暗歎息,知道盈盈的心腸還是不夠狠辣,他面上微笑不變,輕輕鬆鬆的轉過彎,按下不說,悠悠然道:「大和尚,既然你是姬神主的故人,我也就不為難你等,你們走吧,有膽的話,再跟著那鐵鱷神到我西皇別墅試試,看看下場如何,我傾城劍下,從來不缺冤魂!」
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話語中,卻充滿了濃郁的殺意,刺得十八個和尚心頭發涼,低垂眼眸,不敢看他。
首領和尚一張黑臉,神色變幻,忽然一咬牙,跪了下去,道:「請歌大師為本寺做主,貧僧等人甘願跟隨大師,只要能守住羅摩真身,重建大羅摩寺,貧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眾位和尚一愣,但是只遲疑了兩三秒鐘,便跪了下去,口喧佛號,拜倒在地上。
歌也和趙盈盈等人都愣住了,這件事情峰迴路轉,誰也想不到竟然如此變化,一時之間,場中都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