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光光眼見眾人危急,催動黑色骨龍,向鐵三公子靠了過去,七傷單手持著銅錘,目光灼灼,準備一錘下去,將敵人打得粉身碎骨。
歌也傾城劍出竅,和金甲揭諦連拼了數記狠招,只聽得鏗鏘作響,那金甲揭諦雖然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被一劍斬碎,但是在鐵三公子竭盡全力之下,竟然出奇的抵住了歌也的傾城劍。
歌也神念周遊全場,只見無數蝦兵蟹將,手持各種兵刃,叉叉丫丫,將涼亭中眾人圍得水洩不通,柔弱如嫣然,已經漸漸支持不住,幸虧龍德文拚命圍護,方才不至於受傷倒地。
歌也心中暗暗焦急,忽然大喝一聲,傾城劍上,放出萬道碧金色光華,照得鐵三公子鬚眉皆碧,歌也用盡所有神念之力,傾城劍暴漲十餘丈,向鐵三公子射了過去。
鐵三公子駭然色變,忽然瘋狂的大叫道:「龍驤十八太保,給我擋住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空中一聲爆裂的脆響,丈二高下的金甲揭諦手中的天王傘,已經硬碰上了凌厲絕殺的傾城劍,勉強一撐持,天王傘猶如紙糊的一般,輕輕分成兩半,變成一抹金色的光華,閃爍不見。
金甲揭諦大叫一聲,聲若銅鐘,充滿了駭異之情,緊接著身子急速變小,變得三寸來長,滴溜溜往下便墜,光光手快,一步竄了過去,撈了起來,接著一連串的觔斗,翻了出去,穩穩站在一個棕櫚樹樹尖上。
鐵三公子神器被破,猛的眼睛翻白,差點暈死過去,他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大叫道:「龍驤十八太保,還不現身,難道不怕我父王誅盡你等全寺嗎?」
隨著這一聲大喝,只見黑壓壓的雲層之中,忽然齊齊降下十八個人影,個個頭頂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髮,全身上下,隱隱有金色的精元之氣在汩汩流動,個個一言不發,站在鐵三公子前面。
歌也和七傷已經穩穩落到地上,七傷衝殺出去,大錘橫掃,頓時將身邊的十餘個水妖,打得粉身碎骨。
七傷拋棄了原先的屍殼,已經用上了光光的雲泥之偶,從一個狠惡猙獰,全身甲冑的鬼將,變成了一個唇紅齒白,粉妝玉砌的小嬰孩。
他頭上紮著沖天小辮,藕節一般粉白的小手臂,卻揮舞著一柄碩大無比的銅錘,八百斤輕重,猶如小山一般大小,而在銅錘下面的小小身子,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遠遠看去,只見錘翻起層層黑影,打得周圍水妖哀嚎連連,情形詭異無比。
光光怪叫一聲,一連串觔斗,翻進了小亭之中,以練髒如殿的武道修為,御使著鬼王之矛,只殺得緊緊逼近的水妖紛紛敗退,再加上七傷在後面的衝殺,水妖的陣型開始漸漸混亂,合圍之勢漸漸鬆了下去來。
歌也收了傾城劍,瞇著眼睛,掃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十八個光頭太保,只見他們頭頂光溜,上有香疤,眉眼之間,露出無比精悍的氣息,稍稍一留神,便可以聽見十八人的身體中,有嗡嗡的聲音,那是震動骨骼的聲響,也就是說,這幾人恐怕至少都是煉骨如鋼的大武師的境界。
歌也自己,也不過是煉骨如鋼的大武師的巔峰境界,他自然知道厲害,如果這些人一擁而上,即使以光光的先天大武師的境界,只怕也不能盡數抵擋得住。
敵人雖然強大,但是歌也卻沒有放在心上,他的靈道修煉,已經到了鬼仙修為,更兼有傾城劍,推背圖這些神器,紫龍鑒護住神魂,自然也不怕他們的拳意侵襲,可以說,這幾人雖然強大,但是歌也對上十八人,也不至於會死得難看。
歌也自己知道自家事,但是別人未必會如此想,鐵三公子有氣無力的斜躺在地上,看見歌也稍一躊躇,便放聲大笑,嘲弄的道:「歌大師,你想殺我,先殺了這幾個禿驢再說!只怕到時候閣下已經手斷腳斷,被打得惶惶如喪家之犬了!」
領頭的太保眼中,看著漸漸逼近的歌也,閃出憐憫之色,眸子之中的光芒淡了下去,但不知想到什麼,眼中精光復又暴射,喝道:「小施主,請退後,要不然和尚就無禮了!」
歌也一愣,微微一笑,長揖道:「我看各位大師都是勤修武道的高人,不知為何,怎麼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本來想說得更難聽一些,但是終究忍了一忍,沒有說走狗之類的狠話,領頭和尚身後一個矮胖和尚,性子暴躁,聽得歌也話中微有嘲弄之意,一直壓著的火性猛的爆發出來,吼聲如雷,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向歌也衝了過來,大叫道:「我大師兄讓你後退,你沒長耳朵麼?」
他一拳擂出,正是歌也的眉心處,嗡嗡聲大作,拳勢猛惡,歌也要是接不住這一拳,馬上便是腦漿迸流的慘樣。
歌也嘴角微微上翹,他雖然也是大武師境界,但是天天受鮫血湯的淬煉,精元之氣何等強大,而且離先天大武師境界,也不過是一紙之隔,別說靈道修為,就以武道修為,也不是這個莽和尚能比的。
眼看矮胖和尚一拳快要到歌也眉心,歌也才微微一笑,不閃不避,同樣一拳擊出,迎向莽和尚的醋缽大小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