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也一直微笑著,他和烏有計已經成了生死之敵,不在乎得罪於他,但是吳天德這般絲毫不顧及烏有計的臉面,卻讓他很是意外。
吳天德看著烏有計消失的身影,面目間的神色依舊親切如故,他和烏有計的父親,政見不合,在很多地方都有碰撞。
烏家兄弟在江城市搞風搞雨,很很能就是出於他們父親的授意,吳天德自有依仗的人物,也不用對這些人太過客氣。
吳天德轉身過來,對著歌也一點頭,微笑道:「年輕人,你很好,我聽說了,曉曉全靠你和李局長才安全的救出來,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出類拔萃了!」
他和歌也握手,和藹的道:「曉曉是我的侄女,你救了她,這樣吧,找個空,來我家吃頓便飯,讓我代替曉曉爸爸感謝你吧。」
「吳書記太客氣了,實在是過獎。」歌也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說道。
「嗯,這小子不簡單哪。」
吳天德微笑如故,但是心中卻暗暗吃驚,在政壇上混了這麼多年,上下沉浮,他看人的眼光已經練得純火爐青,老練狠辣。
眼前的這個少年,面對自己的時候,既不矜持自傲,也不軟弱慌張,眸子中一派清明,絲毫沒有被上位者的威壓影響,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啊。
其實歌也面對這江城市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過他修道有成,神念強大,道心深湛,而且他一顆心無污無垢,通靈剔透,所謂無慾則剛,吳天德的威壓自然對他沒有什麼作用。
「好!好好!小伙子不錯,好好幹,前途無量啊」
如果說吳天德剛才只是應酬的客氣話的話,現在已經多了一些敬重和欣賞,他拍拍歌也的肩膀,逕直走到附近的一些官員群中,應酬去了。
這一幕,只是整個晚會的一個小小插曲,但是早被有心人看在眼中,歌也的地位,一再拔高。
接下來便是一場表彰大會,對剛剛破除的大黑山一案,市委領導給予高度的評價,李同仁站在台上講話,興奮得滿面紅光。
歌也暗暗歎息,難怪李同仁武道一直難以增長,一入官場,難免有了名利之心,這些都會成為魔障,讓道術難以寸進。
表彰大會過後,晚宴便開始了,吳天德沒有多飲,交代了兩句,在一夥人的陪同下,就走了。
吳天德一走,宴會便熱鬧起來,不時有人來向歌也和風曉敬酒,龍德文不愧是趙盈盈苦心培養的商業骨幹,抓住了這個機會,很快就和各部門的官員打得火熱。
眾官員聽說龍德文是歌也的堂哥,熱情馬上高漲了起來,歌也雖然溫和雅致,但是身邊陪著風曉,讓眾人難以接近,而歌也這個堂哥,熱情隨和,想事周到,和眾人三句兩句,幾杯酒下肚,便有相見恨晚之感。
晚會到了尾聲的時候,龍德文和各部官員快成了生死之交,大黑山煤礦,在這場推杯過盞的宴會過程中,差不多就敲定了。
歌也放下心來,望了望快喝成醉蝦的龍德文,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讓他自行回家,又和眾官員打了招呼,便和風曉出了大廳門口。
風曉清秀的圓臉上,微微有了酒意,滿臉紅暈,黑得發亮的齊耳短髮下,小巧的耳垂上,一枚翠綠欲滴的翡翠耳墜微微晃動。
她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身,附在歌也的耳邊,吹氣如蘭,道:「歌大師,送我回賓館吧,離這裡不遠。」
歌也看她醉醺醺的模樣,知道這小丫頭賴定了自己,作為朋友,他自然也不放心風曉,便點了點頭,把風曉攙進車座,驅動車子,向市中心奔去。
璀璨的都市夜燈下,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身影,他望著疾馳而去的奧迪,冷冷的哼了一聲,喃喃的道:「小子,受死吧!」
一團濃厚的黑霧漸漸籠罩了他,在這團黑霧包裹下,連燈光都被吞噬得乾乾淨淨。等黑霧消散之後,這個詭異的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