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木馬爺爺也和歌也一般,汗出如漿,而且跑廁所竟然跑了一二十次,鮫血湯澎湃的氣血遊走他的全身,將體內歲月沉澱的大半毒素都逼了出來,渾身上下自然臭不可聞。
木馬爺爺年老成精,感受著渾身活潑奔流的氣血,知道昨晚喝的這碗湯非同小可,心中暗暗驚訝:「這什麼鮫血湯,只怕比傳說之中的千年人參湯都要珍貴得多,也不知道歌也從哪裡弄來的?」
木馬爺爺這個比喻卻是很對的,千年人參,體內也同樣寄存了無數草木精華,生機龐大無比,這股生機進入人體之後,便能激盪人體氣血,使人的全身器官重新煥發生機。
所以,哪怕是要死的病人,只要一口千年人參湯服下,也能續上幾分鐘的命。
這鮫血珠乃是鮫人龐大的氣血凝聚而成的,遠比千年人參的藥性更為強大。
木馬爺爺服下之後,雖然火熱難熬,腹瀉冒汗,折騰了一夜,但卻精神奕奕,原本蠟黃的臉頰上,此刻卻變得有些紅潤起來,那是鮫血湯的氣血走遍全身的標誌。
歌也看了木馬爺爺半天,見他神采奕奕,臉色紅潤,似乎連駝背都要直起了一些,心中喜歡,趙盈盈的這個辦法果然可行啊。
爺孫倆到公共澡堂,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才到家中開始做飯,歌也小心翼翼的將鮫血珠收藏了起來。
飯後,兩人閒聊了幾句家常,歌也見爺爺精神健旺,心中十分高興,恭恭敬敬的陪在一旁,和老人說話。
「光光不知道跑哪去了,昨晚熬鮫血珠的時候,這小孩兒說聞不慣那股氣血的味道,便一溜煙出去了,怎麼現在都沒有回來?」
歌也陪爺爺聊天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光光,不禁有些掛念
正在此時,忽然外面有人咚咚的敲門,敲門聲不輕不重,恰到好處,顯示出來人恭謹的態度來。
歌也皺起了眉頭,這幾天麻煩事不斷,基本都是由敲門聲開始,不想今天剛閒了一會兒,就有人上門了。
他拉開了門,只見門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高大,神情卻恭謹得很,微微躬身道:「我家小姐請歌大師過府說說話,還請歌大師賞光才是!」
歌也敏銳的捉摸道一股極為熟悉的神念波動,他心中微微一動,道:「你家小姐是哪一位?」
中年男子眼睛骨碌碌轉了一下,面容又恢復肅然,道:「我家小姐姓趙,她說她是你的老朋友,你去了就知道啦!」說到這裡,中年男子似乎再也忍不住,嘴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來。
「嘿嘿,龍德文,別以為你找了一具肉身我就不認識你,你小子終於想起來找我啦!」
歌也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拳擂在龍德文的肩膀上,惡狠狠的笑罵起來。
中年男子哎喲一聲,疼得彎下了腰,叫苦道:「歌大師,你還是那麼野蠻,動不動就是板磚拳頭,我這個小蝦米真是受不了你的鐵拳!」
這人正是久已不見的蝦精龍德文。
歌也一拳擂上龍德文的肉身,只覺得對方大筋輕輕一彈,將自己的拳力消去了七八分,心中驚訝,道:「龍兄,你這個肉身不錯啊,居然是個煉筋如龍的武徒,這傢伙怎麼死的?」
龍德文苦笑道:「你抬舉我啦,這是魯門世家鑄造的傀儡肉身,上邊刻著七七四十九種養魂安神的陣法,有了這個肉身傀儡,我龍德文的陰魂算是保住啦!」
「魯門世家?傀儡肉身!」
歌也吃了一驚,上面撫摸了一下龍德文的肉身,雖然溫暖柔軟,但是神識之中,卻隱隱感應到木質清香的味道,驚訝的道:「這魯門世家難道就是魯班大師創立的道門?據說魯班大師道法無雙,木鳥飛天,木牛耕種,想不到今天能親眼看見他傳下的道法!」
龍德文得意的說:「我家小姐出讓了「避水流精甲」,才讓魯門五公子幫我做了這個傀儡肉身,名喚「乙木神傀」,用了千年的桃木,混合了地底赤銅,淬煉了六六三十六日,才淬煉成功呢!」
歌也的眼前忽然浮現出趙盈盈英氣俏美的臉龐,心中黯然,道:「趙小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那件「避水流精甲」只怕也非同凡俗吧!」
龍德文臉上又露出慷慨激昂的神色,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樣子,大聲道:「公主對我恩重如山,我龍德文這條性命便是她的,我生死都跟著她!」
歌也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倍,搖手道:「你們水族的思想和我們人族真是不一樣,龍公主要捨身報恩,你也是這樣,要我說啊,大家都是朋友,別分什麼主奴恩人的,豈不是更好?」
龍德文頓時睜大了眼睛,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歌也,道:「歌大師這話差了,恩主就是恩主,奴僕就是奴僕,從古以來都是這樣,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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