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從鳳凰山上下來,你可有不舒服?」歌也皺著眉頭,輕輕的問。
西裝男人被歌也嗆了一句,並不生氣,他身後的兩個保鏢的臉色卻沉了下去,同時也暗暗驚訝,自己這個老闆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乃是商場上出名的鬼難纏,沒想到今天被一個窮酸少年訓斥,卻如此平靜。
聽到歌也一問,西裝男人終於插上一句話,道:「鄙人姓陳,名東果,小女自幼身體就不好,這兩天更是遍體發寒,噩夢連連,夢中常常哭醒,就醫一直無效,聽說大師在鳳凰山施展神通,降伏了惡鬼,所以借這個機會,請大師來看看小女的病情,唐突之處,還請見諒!」說著躬身行禮。
嫣然粘在他的身上,此刻也抱著他的胳臂求道:「她是我最好的同學陳採蓮,哥哥,你幫幫她嘛,我知道你能行的。」
歌也沉吟半晌,只見陳採蓮人淡如菊,楚楚可憐,便淡淡的道:「那就到採蓮同學的臥室看看吧!」
陳東來心中大喜,以他財勢,什麼和尚道士都可以請,但是世上沽名釣譽的人多得不可計數,未必可信。
而且以他的身份,如果說家中鬧鬼了,只怕也要惹得旁人笑話,更讓競爭對手借此大肆炒作,影響生意的發展,畢竟做生意的人,都講究一個忌諱,沒有誰願意和陰魂纏身的人合作。
歌也不過是他女兒同學的哥哥,道術又是女兒親眼所見,不可能虛假,這樣的身份,進入家中驅邪,簡直是太合適了。
於是,陳東果親自引路,引著歌也向陳採蓮的房間走去。
進了大門,便是一派開闊的花園,一條又寬又直的大道筆直的伸向遠方一座輝煌精美的別墅,兩邊鮮花怒放,綠草如茵,噴泉涼亭,格外雅致,有園林工人在裡面修修剪剪,見了眾人,都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
這樣豪富的氣派,讓歌也好生驚歎,光是這些傭人的花費,只怕一天就要幾萬塊吧?
別墅乃是典型的歐式風格,圓頂穹樓,線條流暢而華麗,正門之前,鋪著裝飾華美的地毯,透過透明的玻璃門,一直向裡面延伸進去。
眾人換了拖鞋,繼續前進,越是前進,歌也的神念之中,感覺到的陰氣就越濃,原本陳東果在前帶路,到最後,歌也卻衝到了最前面,幾乎不用指引,那濃郁的陰氣便是最好的路標。
眾人眼看如此,眼中都露出驚奇之色,陳東果眼中露出喜色,他聽女兒繪聲繪色的講述歌大師降伏惡鬼的經過,原本也不太相信,只是拗不過女兒,才請歌也前來。
一見歌也的樣子,他心中老大失望,這平平凡凡的窮少年雖然有幾分氣度,但是畢竟稚氣尚存,陳東果不禁暗罵自己糊塗,只是客人已經到來,他只好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在前面帶路。
如今一看歌也的模樣,陳東果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指望,傳說之中,道學之士都是能掐會算的,這個少年既然有這樣的本領,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一路順著濃郁的陰氣前行,歌也東一拐,西一轉,在迷宮一般的別墅之中穿行,他煉筋成功,氣血強大之極,步子也是迅捷無倫,眾人漸漸都有些追趕不上了。
終於來到了陳採蓮的房間,淡淡的散發出一股少女的清香,歌也也不多話,逕直推門而進。
剛剛進了房間,歌也不覺一愣。
這臥房大得出奇,足足有七八十個平方,鋼琴書架,健身用具,琳琅滿目,更讓歌也驚奇的是,這房間之中,竟然擺著幾個兩三米高的透明魚缸,裡面養著各色的觀賞魚,五彩斑斕,在缸中自由自在的游著。
奇怪的是,外面的陰氣濃得令人窒息,到了這房間之中,卻又變得微弱之極,讓人摸不著頭腦。
歌也知道自己的精元之氣已經驚動了鬼魂,陰魂瞬間收斂了神念,可是雖然這樣,卻依然逃脫不了歌也強大的神念探查。
陳東果眼見歌也定定的看著魚缸,面上滿是凝重之色,在一旁解說道:「小女自小就喜歡養些魚啊蝦的,這些魚蝦,都是她的寶貝呢。」說著一笑,眼眸之中,露出對女兒的慈愛之色。
歌也歎了一口氣,轉身對陳東果正色道:「採蓮同學的病根只怕便是由此產生的。」
陳東果一驚,面上滿是震驚之色,陳採蓮也是吃了一驚,無神的眼眸之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吶吶的道:「也哥哥,這是真的嗎?」
陳東果聽見女兒對歌也親暱的稱呼,眉頭不由一皺,眼睛急切的盯著歌也道:「歌大師,這可怎麼是好?」
歌也微微一笑,道:「我自有辦法。」停了一停,又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怪事,你們都不可驚詫,更不可動我的身子。」
歌也又叫嫣然守護自己的肉身,關閉窗戶,拉上所有的窗簾,將窗明几亮的房間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切做完,方點了點頭,盤膝而坐,凝聚神念,化作「傾城一磚」,頓時出了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