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陰魂之中,怎麼會有一股極為威嚴的氣息,怎麼回事?」
歌也神識慢慢觸摸了過去,忽然感覺到一股威嚴之極的神念,心中不禁驚詫起來,陰魂神念之中,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在抵禦著歌也神識的探查,歌也雖然修煉有成,還是差點被這股氣息將神念擊散。
歌也本能的感覺到此地危險的氣息,都市狩獵,如果遇到了強大的對手,那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真不好說,他搖了搖頭,乾乾脆脆的轉身就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雖然遇到了冤魂,但是這冤魂既沒有作惡,也沒有對自己出手,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去挑釁他。
歌也慢慢走著,感受著這都市中種種的陰暗和鬼魅,他《龍蟒訣》十二式已經學了三式,筋骨虯結,渾身上下,隱隱發出一股淡淡的白光,這白光映射之下,百鬼辟易,紛紛逃得遠遠的。
這白光便是武道中人特有的元氣了,如果能修到武聖境界,精元之氣筆直凝聚成一股,猶如狼煙一般衝霄而起,方圓數百里的陰魂,也要避之不迭,沒有誰敢與之爭鋒。
歌也現在乃是武徒修為,精元之氣也是淡淡的,但是就是這樣淡淡的精元之氣,也讓眾多陰魂驚懼不已,遠遠避開。
這般遊走了兩個時辰,歌也看了看腕表,已經六點多鐘了,他苦笑了一聲,看來自己這個都市劍俠是當不了了。
天邊隱隱露出魚肚白,整個城市之中,沉寂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這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新的一天將要來臨的時候。
黎明之際,大街上已經有了很多人車在穿行,歌也一看路程,不知不覺的竟然走了七八公里,他苦笑一聲,便到站台去,準備坐公車回家。
他在路旁的站台等了十多分鐘,才等到了路車。路車緩緩停下,張雷剛剛要上車,這時,神識之中,突然感應到一股股凶煞的神念,好似潮水一般從空中傳了過來。
歌也下意識的抬頭往虛空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黑黝黝的夜空,竟然飄蕩著幾十個張牙舞爪的人影,奇形怪狀,有缺胳膊斷腿的,有滿頭滿臉鮮血淋漓的,個個面目淒厲,兇惡萬分,緊緊跟著路車,在路車的後面,還有不少這樣的黑影一飄一蕩的跟上來。
厲鬼?
厲鬼!
歌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都市中遊蕩了一晚上,都沒有發現一個厲鬼,天快要明的時候,卻在這裡卻發現了數以百計的厲鬼。
「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多的厲鬼,難道要出大事了?」
張雷只覺得腦袋中亂烘烘的,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緩緩靠站的路車。心中卻回憶起起了仙子姐姐對厲鬼的解釋。
厲鬼乃是世人死亡之時,太過執著仇恨嗔愛,或者身負奇冤,或者癡情被負,怨念沖天,愛的力量或者恨的力量都會使神念興旺壯大,足可擋住輪迴之力。
而且強大的神念包裹著魂魄,魂魄也不至於就此散去,這樣就形成了人們所謂的厲鬼,這些厲鬼神念強大無比,有的甚至能抵得上「日游」境界的修道中人,行成「白日見鬼」的靈異事件
雖然厲鬼最終還是不能抵禦人間的陽罡之氣,最終必定散去,但是厲鬼之間,卻自有辦法減緩陽罡之氣對神念的消磨。
唯一的辦法,就是吞噬更多的神念,只有更多的神念才能抵消陽氣對神念的消磨。
但是,這樣是有弊端的。
每個鬼魂的神念之中,都帶著自己生前的記憶,胡亂吞噬鬼魂神念,最後往往神智癲狂,失去了自我,徹底變成一個靠本能行事的厲鬼。
這樣的厲鬼在城市之中遊蕩,喪失基本的理智,相互吞噬,壯大神念,形成惡性循環。
某些厲鬼的執念特別深,即便吞噬了很多外在的神念,也能保持一線清明,年深日久消磨下來,還可以將那些外來的神念抹去原主的記憶,徹底變成了自己的神念。
這樣的厲鬼就特別厲害了,有的甚至可以到達「顯形」地步,用神念之力,重新塑造形體,變成一個全新的自己。如果機緣巧合,能學得上乘的修道功法,就是修成鬼仙,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一般的恩恩怨怨也不可能造成久久消磨不去的執念,非是感天動地的癡情深情,或者是八月飛雪的奇冤大恨,才可形成堅韌好似鐵石的執念。
一個執念的誕生,如不小心處理,很可能就便造就出一個驚世的大魔頭。
「唉,這下糟了!」歌也腦子中浮出了仙子姐姐對厲鬼的種種講解,看著緊跟公共汽車遊蕩的數十個厲鬼,深深的歎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