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演剛剛離開,易鋮就推開了身上的女人,女人識趣地收過他遞來的鈔票,起身離開包廂。
易鋮擦拭著胸前的口紅印,撥了一通電話——
「喂,小刺蝟。」
「他找過你了,你要見他嗎?」
「那好吧。放心,憑本少爺的演技,誰也找不到你的,你就好好休息,今晚我早點回去。」
掛斷電話,他也不知是對是錯,剛剛歐演的急切,他看得明明白白,他不知道歐演做了什麼事情,讓小刺蝟變成那樣,但是他總是會無條件答應小刺蝟,不管她要怎樣做。
晚上。
「小刺蝟。」客廳空蕩蕩的,沒有開燈,易鋮直接往樓上走去。
她會不會在睡覺呢?就算她不屬於自己,看著她離自己那麼近,他也會有種幸福的感覺,他大概是瘋了。
「小刺蝟。」敲了敲門,麥昕沒有應答,易鋮推開門走進去,卻看到麥昕滿臉蒼白地揪著被子,坐在地上。
「你怎麼啦?」
他跑過去將虛弱的她抱往床上,卻看見她額頭上冒出的細細汗珠。
「吃止痛藥。」
易鋮正要起身拿,卻被麥昕拉住衣角,麥昕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為什麼?」
「寶寶不能吃。」麥昕看了一眼雙手摀住的小腹,小聲地回答。
寶寶?
「你是說?」易鋮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麥昕。
麥昕點了點頭,咬緊牙關忍住疼痛。
看著這樣的麥昕,易鋮卻無能為力,他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麼病,甚至她也不肯去看醫生,現在,她還有了寶寶。
他走上前,坐在床沿,將麥昕抱在懷裡,以一種保護的姿勢。
「痛了就咬我吧,把痛給我你就不痛了。」
麥昕感動地看著這個眼睛裡還閃爍著孩子氣的男人,她怎麼捨得咬,這是她這輩子重要的朋友。
她在他的懷裡渡過這痛苦的一個晚上,以往每次痛,那個男人都在身邊,像易鋮現在這樣抱著她。只不過,他選擇了用他們的愛情去盡可能挽留她的生命,他明明知道她還是會死的,卻為什麼不願意在最後的日子裡陪著她,所以她怪他。這樣一個人的苟延殘喘有什麼意思,如果不是為了寶寶,她真的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活下去。
易鋮同樣也一夜無眠,他的襯衫已經被麥昕的虛汗濕透,姿勢卻一點也沒有變換過。
「天亮了?」
她似乎已經不痛了,但是臉上還余留著虛弱的痕跡。
「嗯。」
「不痛了嗎?」
「好多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寶寶的事情?」
「因為不想去看醫生。」要是告訴他她懷了寶寶,他一定會找醫生來給她看的,她不想再看醫生了,醫生都只會說些沒有用的話。
她害怕自己會死,所以沒有能力留住寶寶。
「小刺蝟,不願意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嗯。」麥昕倔強地點了點頭。
「真是敗給你了。兒子,你以後可別跟你媽媽一個樣,會氣死人的。」
「誰是你兒子?」麥昕虛弱地白了他一眼。
「我都這麼照顧你了,還不夠格當個乾爸爸啊?」易鋮恢復了死皮賴臉的本性。
「夠啦。」
看著她蒼白的笑,易鋮也滿足了,她總是不能學會自己笑,總是需要別人逗她,她才會露出笑容。
她總是讓他心疼,甚至連自己都不明白這種心疼究竟從何而來。看著她還未隆起的小腹,他的心裡其實有了決定,為她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