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演,你還好嗎?」
歐演一聽到是連愷天的聲音,蹭地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已經顧不得往外走去,他生怕連愷天會在下一秒鐘掛斷電話:「連愷天,她到底怎樣?」
「你放心,她好得很,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連愷天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被林韻清糾纏上,歐演現在都自身難保。
「如果她發生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吧,而且,現在情況有些在掌控之外呢……」連愷天話裡有話,他以為自己只有一個籌碼的時候,沒想到上天又為他多送來一個,只不過,他還沒打算這麼快告訴歐演,好戲還在後面。
「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會照顧好我女兒的,不勞你擔心。」
歐演還想繼續說話,卻聽到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他大手一揮,將手機憤怒地摔在地上,堅硬的機殼觸碰到地毯而發出一聲悶響。
包廂裡詭異般的沉靜,事實上,他們都參加了歐演和林韻清的婚禮,也看到了那一幕,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都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或者從現在歐演的神情也能看出些什麼。
直到有人打破了這種沉靜——
「演,給。」
他接過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仍然是揮散不去的陰霾。不過他現在到底應該怎樣做,什麼叫做在掌控之外,他很想用盡一切辦法將她救出來,但現在如果他激怒連愷天,最大傷害的會是他的丫頭,所以這幾乎等於他什麼也不能做。
他能等,她不能等,如果沒有藥,她的身體會垮得更快。
歐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自覺緊鎖起眉,而耳畔忽然聽到他的朋友歎息道:「西泉說他這週末回來,他一走,發生太多事情了。」
「你說什麼?」
「我說西泉這週末回來。」
「好。」
歐演知道,林韻清的事情,只有誰才能夠幫助他解決。
連家。
「小姐,這是老爺送來的藥。」
「不必了。」麥昕轉過頭,她什麼藥也不想吃。
不知什麼時候,連愷天已經出現在門口,他臉上春風得意的笑,確確實實激怒了麥昕,麥昕完全漠視他的存在,望著窗邊。
「你下去,藥留下。」
「是,老爺。」傭人乖乖地退下。
「把藥喝了。」
「你何必這麼假惺惺的呢?」麥昕回過頭,質問著這個她所謂的父親。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能看到歐演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真要感謝你,我的乖女兒。」
麥昕看著連愷天這副嘴臉,胃裡再次泛起噁心的感覺,昨晚的藥只是減輕了她的一些症狀,但她也明白,他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放過歐演。
「這藥呢,我放在這裡,這是給我外孫的,如果你不喝,我可不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能受得住。」
連愷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離開,而麥昕呆坐在床上,幾番猶豫,最終還是將桌子上的藥喝下。
她沒有辦法,身在這個地方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讓連愷天牽著鼻子走。
所以,她恨歐演,是歐演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是歐演讓她在這裡一次次地屈服,讓她一次次變得不像麥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