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昕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這個男人將跑車當飛機開,卻沒有感覺到不安全感。
「想去哪?」他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陪我去個地方吧。」
「哪兒啊?」
「孤兒院。」
「好。」
他記得上一次,她在山路上哭泣,後來他也是將她送到了孤兒院,大概就是那個孤兒院吧。
不多久,這輛火紅色跑車已經異常顯眼地停在孤兒院的門口。
麥昕看著許久沒有見到的孤兒院,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模糊了眼睛。
上一次,她離開這裡的時候,身邊還是那個男人,她的臉上還掛滿著幸福和滿足。
如今,她受過了多少傷。
易鋮看著麥昕突然染上霧氣的眼睛,一片驚慌。
「小刺蝟你怎麼啦?別嚇我啊。」
他心底隱隱的不舒服告訴他,她是在為了一個男人哭。
「我沒事。」
麥昕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吸了吸一口氣,拚命止住了淚水,心裡也不由地責備自己的不爭氣,似乎只要一回到這裡,就會聞到他的味道,這是她不願意的。
易鋮是踏足這間小屋的第二個男人,他四處打量著這間樸素的小屋,真的樸素得可以。
「你一直住在這裡?」
「是啊,很簡陋?」對他這個大少爺來說,這裡還不如他家一個套間的洗手間大。
「不是,很溫馨,很適合你。」易鋮辯解道,他也不是注重物質的人。
溫馨,兩個字,讓麥昕拿著東西的手一震。
「這是什麼?竟然會有情侶裝?」
易鋮像好奇寶寶一樣看著衣櫃上掛著的,一大一小的兩件相同款式的衣服。
「沒什麼,看見好看就買了。」麥昕掩飾,眼角的那抹慌亂卻出賣了她。
「我穿上好像也剛剛好耶。」
易鋮毫不客氣地將那件男士的T恤往自己身上套,有模有樣地站在不大的鏡子前。
麥昕看著鏡子面前陽光帥氣的易鋮,不得不說,他陽光的氣質,更加適合這件白色T恤,和那個男人陰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你坐,我出去透透氣,順便找副院長。」
麥昕站在樹下,強迫自己揮去那個一次又一次盤踞自己腦海的身影,大概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大概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所以要忘記他,變得那樣困難,她也變得那樣力不從心。
抬頭望向這棵蒼天大樹,這棵依舊高大的樹,在自己的心裡,已經徹底枯萎了。
麥昕,說好要重生的,你不可以這樣不爭氣!
歐演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面,這些天他只要回憶起那一幕幕,自己的心就備受折磨,他更加明白,她受的折磨,比自己多了多少,他簡直就是一個劊子手!
所以,他說服自己放開她,讓她過得更好,算是自己對她的補償,但是當真正見到她的時候,他心底卻蠢蠢欲動地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