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鋮的無賴督促下,麥昕身上的傷竟然好得很快,轉眼間,手上的繃帶已經拆除了。
坐在易家花園的鞦韆上,麥昕的手指撫摸著手上凸起的淡淡疤痕,她就像一條醜陋的蜈蚣,蜿蜒盤旋在手腕上。
這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也是一輩子的見證!
大概這道疤,一輩子都去不了了。
「在想什麼?」
「沒有。」她淡淡笑了笑,這些天,他們已經混得很熟了,她也看懂了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背後對自己的關心,他其實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雖然外表看起來不怎麼像。
「覺得這疤痕難看?正好,我幫你去掉。」
「不用了。」有些疤,是無法去除的。
「手拿來,很快就好。」
易鋮強制性地拉過她的手,她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中,很溫暖。
他正在將一種黑色的藥物往自己的疤痕上抹,麥昕只感覺手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忍著點,十分鐘後就可以擦掉的。」
他輕輕往塗抹了藥物的地方吹著氣,好像這樣就可以減少麥昕的難受。
看著他專心致志的樣子,麥昕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他是除了歐演以外,第二個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歐演的轉變,似乎已經讓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真情了。
終於捱過了十分鐘,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毛巾,將殘餘的沒有被吸收的藥膏擦去。
麥昕潔白的手腕上,只剩下一道淡淡的淺痕,不仔細地近看,根本看不出痕跡,只有在撫摸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存在。
「神奇吧?」他得意地看著,好像這不是藥膏的功勞,而是他治好的。
麥昕點了點頭。
「我好不容易讓那老頭子搞來的。」
「老頭子?」
「那醫生,我的家庭醫生。」
「哦。」
看他,還有他的家,他應該也是身份不凡吧。
麥昕的注意力又回到手腕上。
不管用了多強力的藥膏,即使看不出,還是會有一條疤痕存在的,這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
就像心底的傷口,永遠不可能痊癒。
「喂。」
「幹嘛?」麥昕望了望在另一頭的鞦韆坐下的他,看著他突如其來的一臉得意,不明所以。
「那麼愁眉苦臉幹嘛?」
「哪有。」麥昕特地大大地笑了一個,心底告訴自己,真的沒有必要再為那個男人愁眉苦臉了,一切的噩夢也已經結束了。
「麥昕,你聽好了,本少爺從今天起——」
易鋮故意在這裡停頓,看著麥昕不說話。
「要說就快說,不要吊人胃口。」麥昕和他相處久了,漸漸地也被他傳染得沒心沒肺起來。
「哼哼,本少爺從今天起,要大膽追求麥昕小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言罷還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一臉春風。
麥昕則是一臉錯愕,不僅為他的內容,更為他的表白方式。
大概全天下也就只有他能這樣表白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怎麼,答應?」他斜睨著她。
麥昕突然之間臉上的笑淡去,沒有說話,她傷痕纍纍的心,怎麼還能再接受另一個人。
他的內心一陣慌亂,卻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沒事沒事,你大把時間考慮呢。」
其實他不是看不懂,她的心裡,住了一個男人,而且想必那個男人,讓她受了傷。
所以,他也沒有把握。
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陷進去了,所以他不能連試也不試就放棄。
這不是易鋮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