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聽完麥昕帶著既尷尬,又幸福的表情講述完這件奇巧的事情之後,竟然也落了淚。
她知道麥昕為什麼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因為麥昕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她心裡最大的刺,成了最大的負重!
所以現在,麥昕是想讓自己放下吧。
「傻麥昕,還好你幸福了……」
再也止不住決堤般的淚水,她擁著這個為她付出太多的姐妹,嚎啕大哭。
或許,院長是真的愛麥昕吧。
不然她不會也從麥昕的敘述中,聽出那個男人對麥昕的心疼。
麥昕受過那麼多的苦,她理所當然應該得到比別人更多的幸福。
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這麼高興的事情,幹嘛還哭啊?」麥昕帶著一把哭腔抱怨道。
「明明是你先拿這種事情來催淚的嘛。」
「是你先哭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辯駁,到最後演變成兩人相視而笑。
麥昕淡淡地看著小屋外的天空。
她已經滿足了,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只是,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的磨難,在等待著她,甚至,摧毀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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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少……」
「什麼事?」歐演並沒有抬頭,卻感覺到公關部的下屬畏懼的語氣。
「這是今天的各大報紙。」
歐演疑惑地接過下屬遞來的報紙,如果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公關部的人一般都不會直接上這一層樓,更何況是為了拿一疊報紙給他看。
歐演大手翻閱過幾份厚厚的報紙,然而上面的內容卻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先下去吧。」
公關部的下屬鬆了一口氣,演少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大發雷霆,他急忙戰戰兢兢地退下。
報紙上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割據著自己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
那張發黃的圖像上,那個女人和藹而慈祥的笑容,卻再也安撫不了他的心。
「看這個……天哪,怎麼會這樣?」
「那演少現在……」
複印完資料的麥昕疑惑地望向秘書室內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一群秘書,她們的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笑了笑,她對她們的八卦沒有興趣。
「原來演少的身世這麼可憐……」
一句話,讓座位上的麥昕突然怔住。
「你說什麼?」
麥昕失去冷靜地上前搶過她們手上的那份報紙,惹得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
她的目光已經被報紙上的過激言辭緊緊鎖住,那些詞語,一個一個地凌遲著她的心。
「幼時被送到孤兒院」「母親與連氏集團總裁有染」「被疑私生子」,各種各樣的字眼,侵襲入她的視線。
整份報紙,啪嗒一聲,重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