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通過那丫頭找到我的。」歐演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來,他似乎也被和她在一起的輕鬆所感染,是不是也因此有些鬆懈,才讓連愷天有機可乘?
「演,以前你隻身一人,他要找到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一旦你有了牽連……你應該知道,對於你來說,只能是死穴。」
有了牽連?
她算是自己的牽連嗎?
歐演久久的不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對那丫頭是怎樣的心思,或許,真的開始變得不一樣,不然他怎麼會三番四次地幫她,看見她很累的時候,似乎還有些心疼,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他也開始會心猿意馬。
以前,他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動容,但是明顯,麥昕已經讓他破戒了。
再這樣下去,或許真的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這種感覺,突然間被慶蕭挑明,就像突然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令他不由地心慌。
向來無所畏懼的他,竟然怕這樣一種像是踩著平衡木的危險,因為他已經清楚,他無法掌控好這樣一種平衡。
「演,你該想的是,在你心裡,什麼是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打敗連愷天。這樣,你就會做出選擇。」
慶蕭並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有一份感情,只是,他太過瞭解歐演,也太過瞭解歐演對連愷天的仇恨,所以,他只能夠站在歐演的立場,替他說出這些話。
靜默的氣氛中,慶蕭在等著歐演的回答,只是他有把握,向來理性過人的歐演,會怎樣選擇。
果然——
歐演緊繃的嘴唇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爾後緩緩開口——
「我知道了。」
他怎麼會不清楚什麼對自己來說是最重要的。
不是所謂的兒女情長,那有什麼用呢,就像小的時候,他的媽媽曾經告訴他,她和那個所謂的父親相戀的故事,縱使感動,但是他們的結局呢?
所謂的情,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變質,讓自己受傷,他已經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成為了犧牲品。
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去觸碰它。
走出酒吧,歐演的臉上,凌厲的線條重新恢復淡漠的神色,一雙墨黑色的眸子重新帶上一層不可靠近的色彩。
「我沒開車,送我回家。」
「好。」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副駕駛座上的歐演,冷冽的五官中看不到一絲柔和。
他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目中無人的歐演,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他停止內心的目標。
這幾天的一切,包括她,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千絲萬縷,就這樣讓它沉澱吧。
他想,他再也不會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