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一個小小的酒吧。
為了不讓連愷天的人發現他的行蹤,他只能選擇這樣一間不起眼的酒吧。
這個時候,他真的需要酒精的麻痺,才能夠讓他忘記傷痛。
雖然這樣的傷痛一直存在於他的心底,但是在今天,在她離開他十幾年來,每到今天,他心裡的傷口,總會被他扯出來,再狠狠地作痛一番。
直到晚上10點鐘,麥昕對著牆上的掛鐘,微微皺起秀眉。
怎麼他到現在還沒回來?
似乎,這個小屋裡,沒有他的存在,已經變成了極不自然的事情。
桌上的照片,被她重新翻出來擺上,當作留一個紀念。
既然之前的一切是誤會,那她也沒有厭惡他的理由。
照片上的他,依舊是那樣風度翩翩,充滿英氣的眉宇間那樣的淺笑,不得不承認,真的是足以顛倒眾生的。
距離院會那一天,他們已經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也逐漸熟絡起來,他不再是印象中的那個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反而有時很無賴,有時喜歡逗趣她,讓她氣得跳腳。
為什麼只是看著照片裡的他,她的心跳變得如此之快?
失神間,門響起了一聲聲的悶響,持續不斷。
「誰?」
麥昕的情緒被拉回,卻不知誰會用這樣奇怪的方式敲門,倒像是要砸門。
「我……」
那熟悉的嗓音,此刻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麥昕疑惑著穿上拖鞋,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酒味。
「院長……」
慌忙扶住幾乎是跌撞進來的身體,麥昕很艱難才穩住他沉重的身軀。
「怎麼喝成這樣了……」
「我沒事。」
還好他還有一絲的清醒,沒有完全不省人事。
「還說沒事,快坐下。」
歐演掙脫開麥昕的手,自己踉蹌著走到小屋的窗邊坐下。
屋外吹來的晚風,吹亂了他額頭上褐色的髮絲,他的視線也被額前的髮絲阻擋,他知道自己的腦海中一片迷亂,卻不知該怎樣整理。
麥昕雖然看不見他此時的眼睛,但她能夠感覺到,今天的他和別的時候不一樣,他身上充滿了淡淡的憂鬱,似乎還帶著一種悲傷。
猶豫地停住了腳步,最終還是走近他的身邊。
此刻的他將修長的雙腿蜷縮起,靜靜地坐在窗邊,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你怎麼了?」
歐演緩緩回過頭,對上的是麥昕充滿關切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猶如當年他的母親,讓他有些失了神。
然而這張乾淨的,略帶稚氣的小臉,拉回了他的神志。
「沒什麼。」
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誰知,麥昕在他的對面坐下,清澈的眼睛看著他——
她承認本來自己從來不是好管閒事的,但今天,她還是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