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昕掀開被子,正要伸出手去拿他的體溫計。
「啊——」
她纖細的手臂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拉扯住,力量大得她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砰然倒下。
歐演「嘶」地倒吸一口氣,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剛剛好撐在了歐演發紫的傷口上。
急忙拿開他傷口上的手,她才發覺,他原來已經醒了。
睜開眼睛的歐演看到的是很陳舊的一片天花板,爾後,落入視線的——
竟然是她?
這裡,是她的小屋?
「是你?」
不得不說,他很詫異,他一直以為連愷天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只是,他現在竟然出現在她的小屋裡。
「很奇怪嗎?是我救了你。」
麥昕沒好氣地說道,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戒備心也太重了,剛剛是把自己當成要謀害他的人吧。
現在她不是自己的老闆,何況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也在那天晚上消失殆盡了,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自然不必要對他客氣。
麥昕白了床上的歐演一眼,卻惹來歐演嘴角不自覺的低笑。
看著她重新戴上她的刺,他當然知道她在怪自己,非但不感激她,還對她心存戒備。
她怎麼會明白,差一點命懸一線的他,自然要多加防範。
「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吧,昨天把你搬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現在也是第二天的黃昏了。」
「搬回來?」
什麼動詞?
「當然啊,你那麼重,那條路上經過的又只有我一個人,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你扛回來。」
他也無法想像,她這麼瘦弱的小身板,竟然能夠將他從車裡抬到這個地方來。
而且,他的身上沒有穿衣服,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那衣服也是你幫我脫的?」
「……是。」
看著她窘迫的表情,躲閃的目光,歐演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明媚起來,更加不禁笑出了聲。
「笑什麼,痛死你。」
麥昕目光剜了壞笑著的他一眼,臉卻還是不由地紅了。
歐演發覺,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逗趣帶著刺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比工作時候的嚴肅多了幾分可愛。
轉過身收拾桌子,麥昕感歎看來真的是不應該將他救回來,工作以外的他,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樣子,實際上卻總是不時冒出幾句惹毛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