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澡堂,與後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這裡的女人是流動性的,客人可以依其所好,自由召喚對象,甚至連種族也可挑選。
其中還有各種隨客人喜好、滿足各種需要的設備,甚至為那些有施虐或受虐傾向的客人,準備好皮鞭、蠟燭、鎖鏈,等等。
來自四面八方的富商,經常會聚集在這裡,消磨好幾天。
他們離開的時候,多數已談好生意。
受當地風氣的影響,一些遊學至此的學者,生活很放蕩。
他們擁有所謂的『美人』,往往是身份卑微的姑娘。
這些學者,如果還沒離開這個小鎮,自然不會離開她們。
一旦離開,就會把她們賣給或送給後來的學者。
而那些比較貧寒的學者,多半住在租賃的公寓宿舍。
女房東對他們非常親熱,甚至會親切的招待至床上。
而那些寡婦經營的宿舍裡,一定會有兩三個學者,每天晚上輪流和她睡覺。
這種『各取所需』的現象,在當地看起來十分正常。
當地不少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藝術家,都是放縱者或變態者。
他們可能受到時代潮流的影響,也可能反過來又影響了社會和時代的潮流。
譬如,有個叫羅梭的啟蒙思想家、哲學家,是個自戀狂,具有伊底帕斯情結。這種情結,指的是男子憎惡父親,愛戀母親。
有個叫德沙的小說家,是個施虐狂;有個叫索馬的小說家,卻是個受虐狂。
有個叫喬桑的女作家,更是所謂的『個性自由』鼓吹者,也是個親身體驗的實踐家。
她在十八歲時,與一個富有的男爵結婚,生有一子一女。
她的第一個情夫,是個法院的差官,意志薄弱;第二個情夫身材魁梧,但缺乏教養;第三個情夫叫桑德,很符合她的理想。
因此,她就離家出走,來到平安鎮的東區,與桑德同居。
後來,她將桑德拋棄,不斷更換情人,比換衣服還頻繁。
某位浪漫派詩人兼小說家,曾與她一起旅行,在下榻的旅館,卻被她罵為窩囊廢而被趕出來。
某位詩人,因被她發現有病毒,而遭拋棄。
某位浪漫派小說家,與她同房,因為『成績不佳』,不能使她獲得滿足,僅兩夜就被她拋棄。
某位天才作曲家,比她小六歲,曾與她同居八年,因感情不合而分手,幾乎耗盡精力。
據說,那個叫喬桑的女作家,依然住在東區,經營著一棟六層的公寓。
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學者,多數會住在那棟公寓。
當然,他們既可以從各處召來床伴,也可以想方設法,獲取喬桑的歡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不少學者,便是將能成為喬桑的情人,當作莫大的榮耀。
晴朗在澡堂逗留一陣,聽得最多的,便是那個喬桑的各種艷史。
據說,過去這麼多年,她看上去依然像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容光煥發,活潑美麗。
而那些跟她歡好的男子,卻會蒼老得很快。
儘管如此,還是有不計其數的男子,像是無頭的蒼蠅的一般,非要撞過去。
晴朗心道:莫非,那個叫喬桑的女作家,是一個擅長採補之術的妖精?
他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又想看看那個喬桑的真面目,便繼續隱著身形,潛伏在陰影中,來到東區的那棟所謂的『寡婦公寓』。
已是深夜,一片寂靜。
那棟公寓,忽然傳出咯咯的笑聲,似是數男一女在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