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近來功力日深,雖早復體,卻極愛她的肉身。
大劫已至,蜀山一脈近日來尋她的晦氣。前日她追趕敵人,到前洞出口處,被周輕雲和李英瓊冷不防的打了一記太乙神雷。
幸好她事前發覺,北洞水宮重地有敵深入,估量來者不容易對付,特意放下肉身,改用玄功變化,以元神迎敵,雖然被神雷所傷,尚易復原。
如果是肉身,即使痊癒,也必定會留下傷痕。
崔盈為此更加警惕,又怕毒手摩什糾纏不休,萬一為其所迫,玷污聖姑仙府,益發沒個了結。
因此她決定暫時不再以肉身出動,專以元神應付,既可免傷殘艷體,又可免毒手摩什的糾纏。
她的肉身原本在西洞寢室的玉榻上停放,已歷多年。後來崔盈復體,發現對榻玉牒上面所現的聖姑遺偈,每一想起,又是心寒,又是厭惡,早已把寢宮移向北洞下一層。
她是天生的放蕩邪媚之性,一邊防著別人的法力比她高,強迫玷污仙府;一邊閒來無事時,又喜用那肉身賣弄風情蕩態,撩撥妖黨。
引逗得對方發了急,她再以軟語柔聲,說自己功虧一簣,只待取到藏珍,離開此洞以後,無不任便,此日卻萬動不得。說時,元神也自離開。榻前禁制重重,人不能近。
鬧得一干妖黨,都是心中癢癢,抓撓不得,而妖屍卻以此為樂。
眾妖黨自然願她早日破去聖姑寢宮的禁制,搜取藏珍,毀掉洞府,一同離去。
哪知崔盈雖然復體脫困,心神卻仍被聖姑的法力禁制,一到進退關頭,便不能自主。
她總覺得時機未至,而寢宮中的禁制也著實厲害。事關存亡成敗,不由得遲疑起來,老是拖延,委決不下。
近日毒手摩什應召而來,與崔盈、陰四娘合力,將幾件破寢宮的法物分別煉好,才開始議定癸未日下手,破開寢宮,搜出藏珍。
而東洞寶鼎,能開啟自然更好。若不能開,見機行事。最好將聖姑的遺蛻和幻波池仙府,合力毀滅,另覓新巢,以供長此玩樂。
崔盈有一件極厲害的法物,叫白骨鎖魂香。道力稍差一點之人,無論男女,只要聞到這香氣,立即被迷惑,魂消魄落,軟醉如泥,任她盡情擺佈,決無倖免。
此時,毒手摩什正在洞中,跟崔盈調情。
崔盈賣弄風情,妙目流波,送給他一個媚笑,暱聲道:「我自上次為兩賤婢暗算,元神尚未復原,今夜子時便可功行圓滿。事前和你破法,搜索天書藏珍,也須多用心力。
有你在此,料他大羅金仙走進來,也是送死。我想此時回轉臥室,調練元神真氣,需要兩個時辰。卻不許你跟著進來,又發猴急擾我。承你的情,明日起再長久補報,任憑你把我怎樣。」
媚眼中現出無限蕩意,故意笑吟吟的,往北洞寢宮走去。
此時毒手摩什迷戀已深,見狀簡直恨不得抱著咬上兩口。他卻不知,崔盈所說的究竟是托詞,還是畏懼聖姑的威靈而不敢妄為。無奈先有禁約,已然應諾,不便反悔。
崔盈扭著嬌軀,行到轉角,又回身斜睨,媚笑道:「你還不到中洞坐鎮,去熬上這一日夜,只管看我做什麼?」
毒手摩什聞言,再也忍耐不住慾火,怪吼一聲,一縱妖光,便要撲過去。
崔盈想他今日為自己出死力,因而故意施展邪媚之術,有心撩撥,好使賣命,此著早已防到。
她含著媚笑只一閃,元神便即飛遁,緊接著洞門已自閉上。
毒手摩什被她逗得啼笑皆非,急惱不得,慾火難消,發了野性,暴跳如雷,叫囂起來。
崔盈這般捉弄,意猶未足,又在門內傳聲媚笑道:「你的法力高強,修道多年,這塊肥肉遲早是你的。還有一夜工夫,你也熬不過麼?真個要害我時,我豁出毀了多年的功力,也由得你擺佈。上次若非怕你用強,不顧別人死活,我也不會氣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