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洛陽王府管家就送來信件,原來吐蕃四公主要出閣,老國王和朗穆娘娘希望他們能回去,李泌本來就打算帶著卓西雅回吐蕃,回來休整了幾天又踏上了西邊的路途。
馬車顛簸了大半月後在蜀川邊界與德格朗王子相遇,老國王早在幾天前就派二王子在邊界接應妹妹。
四年未見親人,卓西雅見著哥哥喜出望外,「二哥!」
德格朗伸手抱著妹妹,「瞧瞧你像兩個孩子的娘嗎?」
「二哥真無趣,人家想你,你卻潑我涼水。」
龍鳳胎見著這個身著異裝的舅舅顯然有點楞,怎麼又冒出一個舅舅,不過這個高大的舅舅看起來凶巴巴的,沒有揚州的舅舅和藹可親。
「易兒,欣純快叫舅舅啊!」李泌提醒兩個傻乎乎的孩子。
龍鳳胎同時抬頭看著父親,異口同聲道:「爹,這個舅舅好可怕!」
德格朗立刻尷尬地不知所措。
李泌笑著抱起孩子們,「爹有沒有說過不能以貌取人,他是你娘的二哥,很疼你娘也很喜歡你們,你們傷了舅舅的心了!」
聞聽此言,龍鳳胎立刻道歉說:「舅舅好,請原諒我們不懂事。」
德格朗吃驚地看著龍鳳胎,爾後朗聲大笑,「王爺把孩子教得很好啊!」
德格朗王子帶著他們進宮見老國王和朗穆娘娘,看見卓西雅公主一家四口,朗穆娘娘欣慰不已,她的卓西雅終於結婚生子幸福生活了,老國王盛情款待他們。
孩子們被老國王派人帶去玩了,李泌陪著老國王閒聊,卓西雅去找母親談心,從朗穆娘娘口中得知二哥已經娶妃,前年剛生了一個兒子,這會兒又懷上一個等到冬天就生了,而拉珍就沒那麼幸運了,聽說她剛嫁過去沒多久那個部落的首領就死了,拉珍以為自己解脫了,可是剛繼任的新首領又納了她做第六房,拉珍向父王求救,只是老國王也無法,為了邊界的安定只好犧牲了拉珍的幸福,即使拉珍回來也再難嫁出去了,對此卓西雅只能歎息,如果她當初沒有自作聰明沒有那麼自私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有如果。
在揚州李泌見著婆婆,婆婆似乎只是來看看卓西雅,臨走的時候李泌問起婆婆真正的卓西雅公主的墳墓。
「你問公主的墳墓?」
「請婆婆告訴李泌,吉兒的命是她給的,李泌無以回報,想去拜祭她!」
婆婆點點頭,「王爺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不過不要讓卓西雅發覺,最好讓她永遠都不知道。」
「李泌保證吉兒永遠幸福。」
「這個老婆子自然不會懷疑,這四年我都看在眼裡,卓西雅很快樂,婆婆也很高興,我的徒弟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李泌買了些紙錢帶上蠟燭和水果貢品來到西谷,這裡荒無人煙,遠離城郊,來的路上雜草叢生,李泌好不容易走到墳前卻發現唯獨墳墓的四周平平整整,看來早有人來掃墓,李泌點上蠟燭擺好貢品,把帶來的紙錢點燃,然後對著墳墓磕頭施禮。
卓西雅公主原諒李泌不能帶著吉兒來拜祭你,謝謝你救了吉兒一命,讓李泌又活了過來,李泌現在的幸福都是公主所賜,公主的大恩大德李泌沒齒難忘,來世李泌定會償還,你放心吉兒會代替你照顧好了老國王和朗穆娘娘,絕對不會辜負公主的一片孝心,以後只要有空李泌就會來看你,希望公主莫要生氣!
李泌拜了又拜,又在墳頭墳墓周圍撒了花籽,這些花兒品種繁多,春夏秋冬開花的都有,來年就能生根發芽,希望有它們相伴不會感到寂寞。
李泌回到宮裡,就看見卓西雅正跟兩個妹妹聊天。
五公主一臉艷羨地對卓西雅說:「三姐你真是好命,三姐夫不僅英俊瀟灑對三姐你更是好得沒話說。」
四公主也說:「五妹說的極是,三姐夫真是集聚了好男人的優質,是模範夫婿,難怪當初三姐執意不肯嫁給索徹,啊,對了,索徹將軍有沒有來找你?」
「沒有啊!」
五公主神秘兮兮地細聲說:「三姐你不知道,你和親之後他可是消沉了好一陣子,後來梅朵趁虛而入,唉,總之成了好事是賴不掉了,索徹不清不願地娶了梅朵。」
卓西雅鬱悶了,「不情願幹嘛還要成好事?」
五公主賊兮兮地笑著說:「因為索徹錯把梅朵當成三姐了,所以……」
四公主瞪了五妹一眼,「行了,別說了,還未出閣的姑娘總說這些不害臊!」
五公主陰陽怪調地說:「對喲,四姐馬上就要出閣了,得意了!」
四公主捶了妹妹一拳。
卓西雅打趣道:「你家赤雷似乎也不錯啊!」
四公主不幹了,「三姐,你也跟著五妹消遣我。」
五公主一見四姐的窘樣哈哈大笑,「四姐害羞咯!」
四公主不服氣地說:「五妹那麼羨慕,倒不如讓三姐給五妹瞧著,看大唐還有哪個王侯將相沒有成婚的?」
卓西雅立刻來了興致,「好啊好啊,正好跟我去大唐做伴!」
李泌笑著走進來,「什麼事這麼開心?」
兩位公主不好意思起來,恭恭敬敬地站起來,「三姐夫!」
「相公,你正好來了,快想想看大唐還有哪個王爺能配得上五妹的。」
「三姐」五公主沒想到三姐當真了。
「跟我同輩好像沒有,比我小一輩的倒是有,只是配不配倒是不知曉,眼下沈公子倒是正在尋找中意的對象!」
「好主意!」卓西雅拍手叫好。
三天後四公主出閣了,晚上卓西雅拉著李泌和孩子們圍著篝火跳舞。
索徹早在人群裡找到卓西雅,一直注視著她,中途李泌帶著孩子去洗手,卓西雅和五妹坐在一邊聊天。
「卓西雅」
卓西雅歪過脖子,「索徹」
「好久不見了!」
卓西雅拍拍衣服站起來,落落大方地答道:「是啊,你過得好嗎?」
索徹不語,沒有跟心愛的女人一起生活怎麼會好,這幾年他一直惦記著卓西雅。
「哦,聽說你和梅朵成婚了,怎麼不見她?」卓西雅瞅了瞅索徹的身後。
「卓西雅,你知道我一直都忘不了你。」
索徹的話讓卓西雅一愣,然而卓西雅很快鎮定地說:「索徹,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了王爺也有了孩子,你也娶了梅朵,理應擔當起丈夫的責任,你這樣對梅朵不公平。」
「那你對我就公平了,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視若無睹?」
卓西雅搖搖頭,「對不起,愛情是兩情相悅的,接受不愛的人是褻瀆兩個人的感情,那樣我們都不會幸福,忘記過去和梅朵好好過日子。」
索徹心痛地看著卓西雅,「卓西雅,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有,索徹,我一直把你當兄長,那是兄妹之間的感情,從今往後我還會把你當兄長當朋友,本來卓西雅一輩子都不會嫁人,因為遇見了王爺,他的出現撥動了卓西雅的心弦,那一刻我才明白何為愛情,王爺是唯一讓我動心的人,我會愛他一輩子,而你,我也會一輩子記住你是卓西雅的哥哥朋友。」
索徹點點頭,「我明白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索徹傷心地離開了。
卓西雅歎了口氣,希望他能忘記過去接受梅朵。
李泌牽著孩子站在旁邊多時了,卓西雅的一番話讓他心潮澎湃,她愛他!
李泌走過去牽著卓西雅的手,「卓西雅」
「嗯」
「我愛你」
卓西雅嫣然一笑,「我也愛你」
「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嗯,一輩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