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派貼身侍衛石遠秘密去了吐蕃王朝調查卓西雅的身世。
李泌也沒有放棄,他希望卓西雅能想起點什麼,三五不時地去別院坐坐,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看著卓西雅。
也許是因為卓西雅長得像吉兒的原因,王爺對卓西雅很是照顧,好吃好喝招待,府裡的人也不再故意迴避,恭恭敬敬地服侍著這位吐蕃公主。
卓西雅心安理得地享受這這一切,話說大唐的飯菜比吐蕃豐富好吃,連酒也很香呢!
金爾看著卓西雅有吃有喝,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公主,奴婢覺得王爺對公主不錯,那我們……」
「到時候我走了,你可以留在這裡。」卓西雅挑了一大個兒雪梨啃起來。
「奴婢不敢。」
卓西雅嚼著滿嘴的梨肉口齒不清地說:「那個王爺有喜歡的人,我遲早要走的。」
「可是公主長得這麼漂亮,奴婢不信那個王爺一點都不動心。」
「行了,你以為人家是色狼啊,不過王爺說我長得跟他的夫人一模一樣。」
「這麼巧,那王爺更不會放公主走了。」
「我才不要做替身。」卓西雅咬下最後一口梨肉扔掉果核。
呆了幾天,卓西雅實在坐不住了,想想要在草原她該去遛馬了,她開始想念她的馬兒,唉,卓西雅只能歎氣。
李泌似乎看出了卓西雅的心思,「你如果呆膩了,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卓西雅兩眼放光,「真的嗎?」
「當然,只是你這個樣子恐怕不行。」 李泌指了指卓西雅身上的吐蕃服飾。
「那我要穿什麼?」
「我已經派人準備了,你去換好,我帶你出去。」
「好」卓西雅興高采烈地奔向小院。
待卓西雅穿著一身大唐男子的衣服站在李泌面前時,李泌失神了,這幾乎就是沈濂在世,怎麼會這麼像,就連眼裡清澈的目光都是一樣的。
卓西雅愁眉苦臉地甩著寬大的衣袖,「你們大唐的衣服可真是囉嗦。」
「我覺得很適合你。」
「男人的衣服適合我,為什麼要裝成男人。」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換上大唐女子的衣服。」
卓西雅瞅了瞅婢女身上繁瑣的唐裝,搖搖頭,「我看這樣挺好。」
進王府以來,卓西雅第一次出了王府大門,像只重獲自由的小鳥,對一切充滿的了好奇。大唐的建築、街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都吸引著卓西雅的眼球,吐蕃雖然也有集市卻沒有這麼繁華,也沒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卓西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賣糖葫蘆的老人,孩子們拿著糖葫蘆歡歡喜喜地啃著,那是什麼東西,那麼好看的東西也能吃嗎?
李泌買了一串遞給她,「這是糖葫蘆。」
「真的能吃嗎?」卓西雅拿著糖葫蘆左看右看。
李泌點點頭,他記得吉兒很喜歡吃糖葫蘆。
卓西雅學著別人的樣子咬了一口,瞇起眼睛,點點頭,「酸酸甜甜的,好吃!」
為了滿足卓西雅的好奇心,李泌帶著她品嚐了很多小吃,還給她買了很多小玩意兒,李泌幾乎把她當做吉兒。
傍晚的時候,卓西雅蹦蹦跳跳地跟著李泌回府。
「王爺,你們洛陽真是好玩。」
李泌淡然一笑。
「我以後還能不能出來玩?」
「你如果想出來玩,我可以派人陪你出來。」
「你不去了嗎?」卓西雅有點失落。
李泌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和卓西雅接觸了近一個月,李泌發現她和吉兒很多地方很像,女兒家的東西一竅不通,活潑開朗,善良,頭腦靈敏,喜歡騎馬練功。
就在李泌猜測卓西雅身份的時候,衛王府來了貴客。
管家看著門外服飾怪異的幾個人,心下瞭然,馬上匯報王爺。
李泌看見為首的男人一愣,男子也是愕然,異口同聲道:「是你!」
「你的毒解了?」
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曾被唐軍俘虜的吐蕃元帥,他驚詫地盯著李泌。
李泌淡淡地說:「托元帥的福,你的藥方讓我活了過來。」
「你找到了百年紫靈芝?」男子很驚訝。
「是我的夫人翻山越嶺冒著生命危險找到的。」
聽李泌提起「夫人」二字,男子眼裡寒光直射李泌,「你有夫人還要娶我的妹妹。」
「三年前,她去世了!」
「本王子不管你是否有夫人,本王子這次來不為別的就為我妹妹,大唐皇帝把我妹妹賜給你,不過很抱歉,該和親的不是三公主。」
「什麼意思?」
王子把躲在身後的女子推倒前面,「該和親的是二公主拉珍,今天我就是要把我妹妹換回去。」
卓西雅的身份還沒有弄清楚,李泌怎麼可能輕易讓她走。
李泌笑了笑,「即便是錯了那也是你們吐蕃的事,嫁出來豈有要回去的道理。」
王子旁邊的男人急了,一頭竄出來,「卓西雅是國王賜婚給我的,她是我的妻子,請你放了她。」
「索徹」王子呵斥了衝動的索徹。
李泌看了看索徹,問道:「你說卓西雅是你的妻子。」
「不錯!」
「請問你們可有成親!」
索徹窒了窒,「沒有!」
「既然沒有,你憑什麼說卓西雅是你的妻子。」
索徹氣不過,大聲嚷道:「大王親自下旨賜婚,要不是二公主搗鬼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王子伸手示意索徹閉嘴,走到李泌面前,「王爺想怎麼樣?」
「王子殿下,公主已經嫁給本王為妃,本王沒有理由把王妃還給你們。」
「不是還,是換,拉珍才是你的妻子。」王子壓抑著怒氣。
「換?」李泌哂笑,「王子是想讓天下人看本王的笑話嗎?大唐衛王娶錯了新娘,新婚一個月後,娘家帶著姐姐來換人,史無前例啊!」
王子理虧,卻還是堅持道:「這是我們的錯,王爺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可是卓西雅本王子必須帶走。」
「抱歉,本王的王妃任何東西都不換。」
「你這是在逼本王子。」
「是王子殿下欺人太甚。」
「你……」
「二哥」
兩人相持不下時,卓西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