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侷促地轉過頭,「朕不會讓你得到吉兒。」
「那是吉兒的選擇,我們無法替她決定。」
「如果她選擇了你,你要娶她,娶朕的皇后,太子的母親?」
「有何不可!」
「朕若是不許呢?」
「沒有許不許,我和吉兒兩情相悅。」
「看來你們早已背著朕暗度陳倉。」
「皇兄此言差矣,我們正大光明地做了六年的夫妻,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夫妻!」李豫冷笑,「她是朕名正言順的皇后,我們拜過堂。」
「是你不要吉兒。」
「朕沒有不要她,朕一直都愛她,是你居心叵測,居然和吉兒偷偷摸摸養著朕的太子。」
李泌眉頭輕佻,「皇兄可以不相信我的為人,可是不要一味地懷疑吉兒,她是人不是動物,皇兄高興了可以寵她,不高興了就一腳踹開她,後悔地時候再哄哄她,她就會開心,吉兒一向有主見,你總是強迫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李豫慌亂地端起酒杯一仰而盡,「無論如何,朕不會放棄吉兒。」
「我也是。」
「朕會贏」李豫說完,拂袖而去。
李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慢慢地品酒。
李泌的部下一下子被遣散了,李泌被囚禁在皇宮,每日享受著尊貴的待遇,貼身侍衛石遠終於發覺異樣,拋下王府趕緊去長安去找李泌,石遠求見皇上,皇上允許他去宮中陪伴李泌。
郭子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泌連續幾天沒有出宮,他的預測恐怕要實現了,可是皇上為什麼沒有立刻動手呢!李泌的部下休假一月,軍隊群龍無首,郭子儀可以肯定皇上定會在一月之內動手。
衛王住在宮裡,太后每天都要催促皇上動手。李豫下不了決心,四弟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闡明自己無篡位之心,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尤其是近幾日來四弟的淡定讓他更加愧疚,他有什麼理由殺他,就是因為吉兒嗎?他一點不想用這種方法奪回吉兒,他要吉兒心甘情願地回到他身邊,可是情況似乎出人意料,吉兒遲遲不肯出現,李泌的話一直在李豫腦中迴盪,兩情相悅,照這麼說,母后說得都是真的,吉兒一直就在四弟身邊。
整日糾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晚他夢見吉兒摟著李泌承受著他瘋狂的愛撫,他嫉妒地發狂,舉劍刺向李泌,吉兒卻張開雙臂擋在前面,劍飛得一下刺進吉兒的胸膛,頓時鮮血淋漓,吉兒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李豫夢中驚醒,滿頭大汗,他殺了吉兒。
李豫的心中怦怦跳,即使是夢卻讓他異常恐慌,如果是現實他也會像夢中一樣舉劍殺四弟,那時吉兒會撲過來護著四弟嘛!如果她愛四弟就一定會。這個答案讓李豫喘不過氣來,他不允許讓那種事發生,可是現在事情還受他控制嗎?他已經不瞭解如今的吉兒是否還是當初的吉兒。
衛王住在皇宮,太子李適當然高興,這樣他就可以每天看見爹爹了,可是太子幾次都被擋在門外。
紅蕊眼神一冽,「誰敢阻攔太子殿下?」
李適也怒了,「本太子想去見衛王,為什麼百般阻撓?」
守門地為難地說:「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衛王在宮中養病,任何人不得驚擾。」
「任何人包括本太子嗎?」
「太子殿下,請您原諒卑職,卑職只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請回吧!」
太子剛要發作,紅蕊把他拉到一邊,「殿下息怒,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要見父皇,我要問他為什麼不讓我見爹爹。」
「殿下莫要衝動,既然皇上下旨王爺養病,我們還是不要忤逆聖旨。」
「可是……」
「來日方長,待王爺傷好之後還會重逢。」
「是這樣嗎?」太子有點疑惑,為什麼爹爹養病的殿外這麼多侍衛把守,父皇為什麼要把爹爹留在這裡養傷。
紅蕊開始緊張了,待在皇宮這麼久,這種架勢再明顯不過了,皇上這是軟禁王爺,看來宮中最近的小道消息並不是謠言,皇上可能要對付衛王。王爺要是出了事,沈姑娘怎麼辦?
想到這裡,紅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必須搬救兵來救王爺,找誰呢!沈姑娘是絕對不行的,紅蕊不想讓可憐的前皇后再次牽扯進來,紅蕊突然想起了劉將軍,衛王的身邊大概只對劉將軍有幾分印象,當初若不是劉將軍總是粘著太子,恐怕也不會認識,劉將軍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忠心耿耿,他要是知道王爺被軟禁宮中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主子。
深夜,紅蕊安頓好太子後悄悄地離開了皇宮去找劉將軍。
紅蕊白天就得到了劉將軍的消息,他並沒來得及回鄉探親,此時人就在洛陽,她要在劉將軍離開之前攔住他。
劉將軍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明日回鄉,本來他還想拜訪過王爺之後再走,管家卻告知王爺自從出征到現在還未回府,劉將軍雖是武將,看見管家憂心忡忡的樣子,他感覺到王爺可能有危險,所以遲遲沒有離開。
劉將軍正在院子裡徘徊,突然有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劉將軍拔出隨身的佩劍,「誰」
「劉將軍!」
「你」劉將軍一瞧這不是跟著太子的那個黑皮女護衛嘛!
劉將軍見是紅蕊有點意外,想起之前紅蕊對他總是冷冷的,不免揶揄道:「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夜闖一個單身男子家,你想幹什麼?」
紅蕊並沒有因為劉將軍的話而害羞,「我來只是告訴你家主子的事,若是劉將軍不想聽,紅蕊現在就走!」
劉將軍聽到主子兩個字立刻嚴肅起來,攔著欲離開的紅蕊,「紅蕊姑娘請留步,王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想等你們休假回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