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德陽縣的地方衙門正在審案,留著小鬍子縣太爺正襟危坐地坐在堂上。
堂下跪著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少婦。外面圍著好多百姓,議論紛紛。
吉兒持著扇子路過衙門,見衙門口圍著好多人,好奇地問旁邊的婦人,「大嬸,衙門出了什麼事,這麼熱鬧!」
「你不是本地人吧!人命官司,都五天了查不到兇手,看見沒有,跪著的那個是死者的丈夫,旁邊那個女人是死者的大嫂。」婦人指著大堂中央跪著的兩個人。
「誰是被告啊!」
「哎!你有所不知,這個男人叫張樹,常年在外做生意,死者是他半年前剛娶的妻子,他的妻子生得花容月貌的,前陣子張氏被人姦殺了,張數懷疑是他的嫂子所為!」
「為什麼?」
「因為就就她們姑嫂兩人在家,而且嫂子守寡多年,聽說他嫂子有一個相好叫佟大川,是個打漁的,家裡貧困,張樹懷疑他們相互勾結,想謀奪他們張家的財產,好遠走高飛,所以趁他不在家,殺了他的妻子。」
吉兒點點頭,「那有證據嗎?」
「哎!就是沒有證據才拖到今天。」
吉兒撥開人群,站到了最前面。
這時只見衙役又帶進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
「大人,佟大川帶到。」
「佟大川見過大人。」男人很老實地跪在堂前。
「你是佟大川?」
「正是小人。」
「本官問你,你可認識張氏?」
佟大川看著張氏,眼裡露出柔和的目光,「認識。」
「五天前的那晚,你在哪裡?」
「那天,我早早回家了。」
「誰可以作證?」
「我娘。」
「你娘不能作為證人。」縣太爺惋惜地搖搖頭。
「可我確實在家啊!而且張夫人不可能是兇手。」男人不忘幫張氏說話。
「沒有其他證人了嗎?」
「我家只有我和我娘。」男人低垂著腦袋。
「張樹,你有什麼證據說你妻子是他殺的。」
「除了他還有誰!她們偷偷摸摸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張樹鄙夷地指著他們兩。
「叔叔,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我對得起你大哥,這也不關佟大哥的事。」張氏忍不住說道。
「那是生前,可我大哥死後就不一定了!還想幫老情人開脫,休想!」
「你……」
「好了好了」縣太爺拍了拍桌子,「張樹,你沒有證據,張氏和佟大川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們讓本官如何破案啊!」縣太爺急得直拍腦袋。
「大人,我妻子死得冤枉啊!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啊!」張樹對著縣太爺直磕頭。
「好好好,先帶下去,等本官想到良策再升堂,退堂!」
「大人,不能每次都這樣,這要什麼時候才能破案啊!」張樹急了。
衙門口的百姓也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縣太爺覺得很沒面子,惱羞成怒,「張樹,你竟敢衝撞本官,擾亂公堂,來人,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張樹還不服氣,「什麼父母官,我看就是糊塗官,連個案子都斷不了!」
一陣吵吵鬧鬧,等張樹挨打之後,縣太爺擺擺手,「退堂!」
「慢著!」
隨著一聲喊,所有人都注視著從人群裡走出來的白衣俊俏公子。
「你是誰?」
公子微微一笑,「大人不要管我是誰,我也許能幫上大人的忙。」
「你有什麼辦法?」聽說幫忙,縣太爺果然精神多了。
「大人不要多問,從現在開始,你只管坐在那邊。」
「好。」縣太爺重新坐下。
公子站在張氏面前,「夫人,可否把那晚的情況詳細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張氏點點頭,「我們張家也算不上什麼大戶人家,我嫁到張家一年未到就守寡,小容和我一直是平平淡淡,我住在西屋,她住在東屋,那天晚上,我身體不太舒服就早早休息了,可我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救命,我就出來看個究竟,可是已經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我看見一個黑影從小容的房間跑出來,因為黑夜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長相,我就跑過去想抓住他,可我力氣不足以敵過他,讓他跑了,我感覺不對勁,趕緊去東屋,發現小容衣衫不整,已經沒有氣息了。」
「你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也不知道,那晚真的很突然!」張氏邊落淚邊搖頭。
「夫人,你再好好想想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張氏低頭想了想說:「要說可疑就是我家那條大黃狗居然沒有叫,我和小容兩個女人在家就靠大黃看家的。」
「哦!」公子點點頭,展顏一笑,「大人,我想請大人把張家所有的鄰居男子帶到大堂上來。」
「快去把張家的鄰居中,所有男子都帶過來,一個不許少。」縣太爺迫不及待地差遣衙役。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跪在堂下。
「公子,人都到了,你有什麼吩咐?」
「好吧!你們把上衣掀開,包括佟大川。」
吉兒圍著光膀子的男子轉了一圈,在一個皮膚黝黑下巴尖尖的男子面前站定,「認罪吧!」
「不是我,大人,不是我。」男子死命抵賴著。
「這是怎麼回事?」縣太爺還沒明弄白怎麼回事?
「張家黃狗當晚沒叫,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作案的應該是熟人,最可能是經常串門的鄰居,所以才沒叫,而且張夫人當時抓了他的後背,大人你看抓痕還在呢!」
縣太爺伸長脖子仔細瞧去,狠狠敲了敲桌子,「大膽張喬四,還不從實招來。」
叫張喬四的男人嚇得哆嗦了一下,「小人冤枉啊!」
「哦,你這傷疤從何而來?」公子不緊不慢地問道。
「是……是貓抓的。」
「貓?貓的爪子尖而細,瞧瞧這抓痕,莫非你家的貓有人大?」
「確實是貓抓的。」張喬四死咬著不放。
公子張喬四蹲在張喬四的身側小聲說道:「張喬四,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確認一下,還是乖乖否首認罪呢!我想衙門裡的衙差好久沒有活動筋骨,手也癢癢了。」
縣太爺顯然等不及了,「來人,把張喬四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張喬四一聽,臉色大變,四十大板下去還有命啊!連忙磕頭求饒,「大人,大人小的知罪了,知罪了!」
「從實招來。」
「張樹的娘子長得漂亮,小的早就想打她的主意了,只是沒有機會,張樹經常出門做生意,可是個好機會,儘管她們姑嫂兩個不和,但是張家大嫂非常謹慎,每晚臨睡前都要提燈籠把院子檢查一遍,好幾次我都無功而返,那天張家大嫂身體不好,我想機會來了,所以大膽跳進院子裡,去了張樹娘子的房間,張樹娘子大吵大鬧,我無奈之下,掐死了她,正巧張大嫂子聞聲趕來,我爬起來就跑,還是被張大嫂抓傷了後背,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我真的沒想到會掐死她!」
「你這個無賴流氓,是你殺了小容,枉我們還是鄰居,我跟你拼了。」張樹惱羞成怒揪著張喬四瘋了似的打。
「肅靜,肅靜。」縣太爺敲敲桌子。
「來人啊!把張喬四帶下去,關入大牢。」
「大人,你要替小人做主啊!我娘子死得冤啊!」張樹大哭。
「本官自有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