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李豫都留宿紫宸殿,為此,獨孤鏡感動不已,以為皇上回心轉意了,只是李豫早已按捺不住了,這天晚上,李豫推脫批閱奏折,沒有去紫宸殿,而是呆在自己的御書房。
「小魚子,你說皇后會回心轉意的,怎麼到現在都沒動靜。」
那晚李豫和吉兒大吵一架,氣呼呼地離開立政殿,小魚子出主意說,「皇上您把皇后娘娘寵壞了,所以娘娘根本不買你的賬,您得換個方法,您不妨順了皇后的意思故意和獨孤貴妃接近,如果皇后在乎的話,一定會受不了,女人的嫉妒心很強的。」
結果李豫是照做了,可立政殿一點動靜都沒有,吉兒根本沒有妥協的意思。
小魚子嚇得面如土色,「呃,皇上不能過急,還沒到時候啊!」
「不急,都八天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年還是十年。」
「奴才該死,皇上恕罪。」小魚子趴在地上。
「好了,起來吧!朕也沒全怪你,皇后的性子朕還是知道的,死鴨子嘴硬。」
小魚子這才鬆了口氣。
立政殿
吉兒思索了幾天,還是決定離開,長痛不如短痛,眼不見為淨,是李豫負了她在先,她也沒什麼好說的,還是走吧!吉兒一個人簡單收拾了幾套衣服,準備明天一早宮門一開就離開這裡。
第二天一早,吉兒留了封信,就孤身一人離開皇宮,這一切,紅蕊都看在眼裡,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吉兒獨自一人離開皇宮,甚至連素瓷也沒帶,因為多一個人就走不了,希望皇帝不要為難立政殿的宮女太監們,李豫不是暴君,應該不會為難他們。
一切顯得那麼平靜,可是誰都沒想到這將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李豫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準備去上朝,大殿的長廊上,一個慌慌張張地身影突然撲到面前。
「陛下,大事不好了。」
「大膽奴才,衝撞聖駕上朝,拖出去……」
「慢著!」李豫擺擺手,「什麼事?」
「陛下,娘娘的龍胎就要保不住了。」太監驚恐跪在地上。
「你說什麼?」
「今天一早,娘娘就說肚子痛,奴才們以為娘娘快生了,誰知太醫把脈說,娘娘有滑胎的跡象。」
李豫也顧不得上朝,急忙往紫宸殿去,「傳朕口諭,今日不上朝。」
紫宸殿裡,獨孤鏡面色蒼白,眉心緊蹙,看見李豫,輕啟泛白的嘴唇。
「皇上」
「愛妃感覺如何?」
「皇兒……」
「好了,愛妃放心,朕一定保住皇兒。」
李豫來到前殿。
「章太醫,到底怎麼回事?」
「這……」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你們不是像朕保證,娘娘的身體狀況很好的嘛!」
「皇上,娘娘她……」章太醫顫巍巍的不敢說下去。
「劉太醫你說?」
「恕臣直言,娘娘應該服用過墮胎之類的藥!」
「胡說!」
「臣不敢造次。」
「可惡」李豫煩躁地罵了一句,「實話告訴朕,孩子還保得住嗎?」
「勉強保得住了,只是娘娘血留太多,再也不能出差錯了,另外……」
「另外什麼?」
「娘娘這次身體受到重創,隨時都會早產,即使康復以後恐怕也難懷孕了!」
「朕知道了,你們小心醫治娘娘,盡量保住孩子,如果不能兩全其美,就保娘娘,還有不要讓娘娘知道她不能懷孕的事。」
「臣等遵命」
吉兒剛出宮門就發現上朝的大臣們陸陸續續出來了,咦!這是怎麼回事,按照慣例,現在不是正在上朝嗎?心裡惴惴不安,走上前問道:「老大人,今天這麼快就下朝了?」
「沒上朝」
「為什麼?」吉兒有點緊張了,李豫不會發現自己跑了吧!應該不會這麼快啊!」
「聽說獨孤貴妃龍胎不保,陛下去了紫宸殿。」
「什麼?」吉兒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吉兒一邊走一邊想,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呢!如果獨孤鏡的孩子沒了,碰巧我又溜了,李豫不發瘋才怪,那立政殿的宮女太監們可就要遭殃了,吉兒想到這不由得哆嗦起來。
果然不出吉兒所料。
李豫正為獨孤鏡的煩著呢!總之,一點線索都沒有,一個皇帝處理國事是得心應手,可是女人的事可就不好說了,後宮的那些妃子,是他親封的沒錯,可那也是無奈之舉,她們的的相貌和名字都對不上號,更別提查了。
小魚子給李豫獻計說:「皇上,這可是您接近皇后娘娘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李豫拍了拍小魚子的腦門:「朕的孩子都快沒了,你還說好,你成心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魚子委屈地摸摸腦門:「皇上,娘娘的孩子不是保住了嘛!後宮的事不是皇后掌管的嘛!」
李豫頓時眼睛一亮,「小魚子,你說得對,皇后也有責任的,她得管!」吉兒是軍師,這些小事應該不在話下。
「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
李豫一臉的陰霾一掃而光,又敲了敲小魚子的腦門,「小魚子這次總算聰明了一回。」
小魚子不滿意地摸摸腦袋,嘟囔道:「小魚子哪回笨過。」
「走,去立政殿。」李豫邁著輕快地步子,自從吵架後,李豫還沒去過立政殿,不好意思去,這次可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李豫想到這不由得輕鬆地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