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子,小魚子……」李豫一刻也等不了,急急把小魚子叫來。
小魚子迷迷糊糊匆匆趕來,皇上這麼晚了還不睡,不會是想找那個妃子侍寢吧,「皇上,奴才在。」
「小魚子,去,把越王妃叫來。」
「哦」小魚子剛準備轉身去叫,突然醒過來了,什麼越王妃,自己沒聽錯吧!小魚子柔柔眼睛,轉過身,「皇上,是叫越王妃?」
「嗯,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不是啊!皇上,這麼晚了您找越王妃,這好像不太合適,您就不怕落下話柄。」皇上不會想讓越王妃侍寢吧!要讓朝臣知道,天下人知道,那還得了。
「你想到哪去了,朕還不至於霸佔弟妹,快去叫她來,朕有事問她。」
「哦,是問話。」有什麼事偏偏趕這個時候,明天不行嘛!主子發話了,小魚子只好屁顛屁顛跑去找越王妃。
半響,小魚子進來報「回皇上,越王妃來了!」
「你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擾。」
「喳」
小魚子關上門,遣走了門外的丫鬟侍衛。
李豫瞅了瞅面前的女人,披頭散髮,面容憔悴,卻擋不住昔日的風采,依蘭站在殿中央,見了李豫也不下跪,李豫也不計較,畢竟二弟被自己囚禁在天牢,她恨自己也難怪。
李豫拿起畫像走到依蘭面前,直奔主題,「二弟妹,朕讓你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依蘭足不出戶,皇上怕是找錯對象了吧!」
「絕對錯不了,這個人你認識。」李豫把頭像豎著展開至於依蘭面前。
依蘭眉頭皺了皺,眼眸流露出悲傷,還有一絲憤恨,但這一瞬間,卻沒有逃出李豫的眼睛,李豫想,她肯定認識畫中人,但那個表情,難道她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李豫為了得到答案故意問:「弟妹可認識?」
「呵,皇上問她?」依蘭轉過臉。
「不錯,朕曾經流落民間,和她有些恩怨,前些天朕派人尋她,誰知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才向弟妹請教。」
「堂堂皇上怎麼為了點小事和一個女子計較。」
「呵,小事,她差點要了朕的命。」李豫赫然而怒。
「是嗎?我這妹妹本事可真不小,連皇上都招惹了。」
「果然是弟妹的姐妹?」
「是,她是我的妹妹,皇上是接到繡球了。」
「不錯」
「呵,我這妹妹命還真好,只可惜,她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你這條金龍。」
「弟妹這話什麼意思?」
「哈哈哈,這畫裡的相貌不過是她胡亂畫的,她怕落入虎口故意弄成那樣,聰明反被聰明誤,找了個皇帝夫君還被她甩了,不過皇上也不過如此,那麼輕易就被吉兒騙過去了,她可是個大美人啊!皇上見了肯定被她迷住,哈哈哈,報應啊!」
「那倒未必,朕豈是見色忘義之人。」
「你別不信,你的兩個弟弟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看你也不例外。」
「兩個弟弟?」
「就是我的夫君和衛王啊,哦,對了,忘了告訴皇上,吉兒現在可是衛王妃,她懷了衛王的子嗣,皇上是沒機會了!」
「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這是真的,你不是找不到沈吉兒嗎?因為她在衛王府養胎啊!不信,你可以叫人去洛陽看看啊?」
「你剛剛說什麼?她叫沈吉兒?」
依蘭也不理李豫,自顧自地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吉兒,你怎麼這麼對我,做了衛王妃,還帶走了王爺的心,他不要我,都是因為你,為什麼是你,我們是好姐妹,依蘭如果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跟你的曖哥哥走,那我就不會碰見王爺。……嗚嗚嗚……吉兒,你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瓊花開得最好,你說我們姐妹二人一同泛舟遊玩,你說京杭運河的傍晚是最美的,你說揚州的夜市最熱鬧,揚州的小調最動聽,你都忘了嗎?三月就要到了,吉兒你在哪裡,你騙我,我恨你,得不到王爺的愛,如今還被囚禁在宮中……嗚嗚嗚……」
李豫聽到曖哥哥、揚州、瓊花,驚愕了,怎麼這麼巧。
「她的曖哥哥是不是郭曖?」
「郭子儀大將軍的公子郭曖,沈吉兒的哥哥,他們如今不都深受皇上你的皇恩嘛!」依蘭朝笑著。
李豫恍恍惚惚回到寢宮,怎麼怎麼巧,她認識郭曖,她也是揚州的,她也喜好瓊花,那天郭曖的話全都深深地記在心裡,郭曖對她的描述和越王妃幾乎一樣,那晚冒充自己的人,那雙眼睛,那個味道幾乎也和丫頭是一樣的,郭曖的那天得知軍師去世,悲痛欲絕,談到軍師的眼神明明就是對姑娘的愛慕。還有自己的玉珮怎麼會在二弟手裡,二弟生性多疑,他以為朕死了,詐死!
錯不了,就是她,有誰能有那個能耐救朕,有誰能在半年內建立龐大的百姓坊!除了她,沒有人能做到,朕怎麼沒想到呢!難怪從不面聖,好你個沈廉居然敢欺騙到朕頭上了,郭子儀和郭曖居然知情不報,公然犯了軍規,一個個都把朕當傻子,想到這,李豫大掌用力拍著桌子,硯台茶杯「匡當」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不行,現在還不確定,先找郭曖問問。
「小魚子,小魚子……」
可憐的小魚子剛睡著,又被叫起來,皇上今天怎麼了,存心不讓人睡覺,「皇上,又叫奴才有何吩咐?」
「小魚子,郭曖回來了沒有?」
「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去,派人守著將軍府,郭曖一回來,就讓他來見朕,還有帶著朕的旨意
快馬加鞭趕到邊界,召郭大將軍立刻返回長安見朕。帶上朕的賀禮派人去洛陽,代表朕向衛王夫婦祝賀,恭喜衛王妃有喜了。」
「 喳」小魚子忐忑不安地離去,皇上那是什麼表情,憤怒、詭異,還有那陰險的笑,想起來就渾身哆嗦,皇上可從來沒有這幅表情,好恐怖,指不定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