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越王府李系的書房,監視李泌的人正向李系稟明情況。
「洛陽的情況怎麼樣?」
「回王爺,衛王一直呆在王府,從未出過洛陽城。」
「那他的手下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王府?」
「沒有,屬下已派人喬裝混入王府,沒有任何異常。」
「他在幹什麼?」
「只是陪衛王妃彈琴賞花。」
「他沒見過什麼人?」
「沒有」
「下去吧!」
明天,我就是大唐的皇帝了,李系撫摩著掛在屏風後面的明黃色的五爪金龍錦袍,明天,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太極宮外皇家衛隊持盾整齊排列,絳紅的地毯從玄武門一直通到太極殿,文武百官整裝站在殿內等待上朝,冷清了近一年的太極殿,今天迎來了新的皇帝。
「皇上駕到!」
李系頭戴皇冠,一身明黃的龍袍,緩緩地向正殿中央的龍座走去,威風凜凜站在龍座前。
公公手持聖旨向前一步,面朝群臣,宣讀聖旨,「皇弟李系,人品出眾,薄厚寬仁,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傳位於越王李系,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哎,江山易主,有人喜有人無奈有人憂,縱使不情願,也不得不低頭。
「皇上駕到!」正當群臣朝拜新皇時,殿外又宣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遺旨不是說傳位於越王嗎?怎麼又來了一個?
正當群臣疑惑不解時,又一個身著龍袍的人出現在大殿,群臣一瞧皆是大吃一驚,甚至有的直接喊了出來,「皇……皇上……」
皇上不是駕崩了嗎?這是怎麼回事?群臣議論紛紛……
李豫俊眉上揚,滿面怒火直逼龍座上的李系。
李系注視著面前的李豫,錯愕了,明明死了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明明派了重兵把守太極宮,他是怎麼進來的?
然而李系只是一瞬間的紛亂,理好情緒,正襟危坐,「殿下之人,為何見了朕不下跪。」
「呵,『朕』你也配稱『朕』?」
「大膽,冒充先皇,已是對先皇大不敬,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朕,來人將他拿下。」
然而底下一個都不敢動,兩個都是皇帝,哪個都不敢得罪。
李系見百官都站著,沒有一個聽自己的,「朕說話沒聽見,你們聾了嗎?朕是皇帝。」
「是嗎?」李豫輕蔑的看了李系一眼,「二弟,覺悟吧!朕念在往日兄弟之情,饒你不死。」
「覺悟的是你!冒充皇帝,想謀權篡位,好啊!你是皇帝,證據呢?」李系饒有興趣地撫摩龍椅。
李豫一時語塞,唯一證明自己的玉珮給丫頭當了,後來去贖,卻沒了。
「怎麼?拿不出來嗎?」李系掏出玉珮晃了兩晃。
群臣一看,那不是先皇御賜給皇子的貼身玉珮嘛!人在玉在。
李豫也吃驚不小,丫頭當掉的玉珮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假的,不可能,父皇賜給我們皇子的玉珮精雕細刻,巧奪天工,一般是做不出來的。
「朕的皇兄臨終前留給朕的,現在你沒話說了吧!」
「二弟,朕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執迷不悟的是你,皇上?哈哈哈……」
李豫不語。
「哈哈哈,誰能證明呢?說不出來了吧!」
「哀家可以證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吳太后一身紫色鳳袍頭戴鳳冠,徐徐向李豫走去,撫摩著李豫的臉,「皇兒,我的皇兒,你受苦了。」
「兒臣沒用,讓母后受苦了。」李豫單膝下跪。
群臣一看太后都認了,肯定錯不了了,可這怎麼辦呢?一個是新皇,一個是先皇,怎麼辦?全都乾站著。
李豫安撫好太后,走向李系,「二弟,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輸贏還不一定呢?」
「難道你非逼著朕當著文武百官列數你的罪證,你才甘心嗎?」
「罪證,那是你強加的。」
「強加的?你勾結張太妃,挾持太后貴妃,謀反作亂,派人追殺朕,想弒君奪位,現在還假傳聖旨,論罪當斬!」李豫憤然,一口氣列出李系的數條罪證。
「斬我,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你今天是有來無回,自投羅網。」到這個地步,李系也就準備弒君奪位了,「來人,將殿前亂賊拿下。」從店外進來一大群人將李豫圍個水洩不通。
「朕仁至義盡,即然這樣,二弟就不要怪朕狠心治你的罪。」
「李豫,死到臨頭了,還危言聳聽,嚇唬誰呢!整個皇宮,不……是長安都掌握在本王手裡。」
「是嗎?」郭曖一邊說著,一邊往殿內走,身後跟著幾百號人。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呢?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郭大將軍的軍令牌還在本王手裡,郭曖,你就不要在這兒丟人出醜了,是嗎?郭大將軍,哈哈哈。」李系把目光轉向郭子儀。
郭子儀一聲不吭地站著,確實也不需要說什麼。
「出醜的是你!」殿外的聲音吸引了殿內的人,目光紛紛朝外探去。